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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去哪了?”辛桐凝视着电视上的人,问老李。
老李略显惊讶,辛桐几乎不会过问闻昭的踪迹。他回答道:“今天和白小姐的父亲去打高尔夫了。”
菜端上桌之后,辛桐看着那盘油光发亮的炒青菜,突然就泛起恶心,指着盘子跟老李说了声这个端走,就忙不迭去洗手间干呕半天。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反应怎么一天比一天大,这肚子里像是揣了个什么金贵的宝贝,自己现在连带着愈发娇气起来,一点看不顺眼闻不习惯的都不能出现。
辛桐再回来的时候,桌上那盘炒青菜已经撤下了。老李叹了口气,说:“症状有点明显,少爷很聪明,你怕是瞒不住。”
瞒不住这件事,从医生说出“三四十天”那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闻昭眼皮子底下躲这么长时间。他乞求这孩子给点面子,不要太闹挺,结果完全事与愿违。
他抱着能躲一天是一天的想法,忍得住就忍,忍不住就强忍。他嗜睡很明显,闻昭几乎每天回来都看到他在沙发上睡着,辛桐不喜欢那张床,只要他走得动,除过晚上几乎不会在床上待着。
起初闻昭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想这辛桐大概也需要冬眠,天冷了觉多。
一直到大概十天之后,纪云哲生日,闻昭那天被灌了不少酒,回到家后辛桐近乎是在他靠近的一瞬间就清醒过来,随后脸色难看地跑到洗手间,呕吐的声音闻昭听得一清二楚。
他一刹那间就明白了,那天不是他身上臭,今天也不是他身上酒味有多难以忍受,他没事,是辛桐有事。
辛桐吐完就知道自己完了,老李也跟着捏了一把汗。然而没等他紧张几秒,闻昭就脸色极黑地吩咐道:“叫医生来,十分钟之内到。”
辛桐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这一句,他想说自己没事,不用医生。但话还没出口,闻昭漆黑深邃的眸子就紧紧锁在他身上。
他身上的酒味在这一刻显得格格不入,他看起来一点醉意都没有,简直无比的清醒。
现在是他二十天以来最清醒的时候,他终于想通了。
为什么嗜睡,为什么总对味道颇有微词。
医生被紧急召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完全清醒状态的辛桐,但后者这次看着好像比前面任何一次都还要严重,好似魂都飞了。
闻昭姿势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一句话都没有说。老李在电话里已经把该吩咐的都讲清楚了,医生拿给辛桐验孕棒,后者僵硬地接过,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闻昭的目光落在医生背后,好像快要把他盯穿了。医生咽了咽口水,问道:“会用吗?不会的话,我……”
“会。”辛桐闭了闭眼,克制住自己颤抖的手。
十分钟后,那支显示有两道的验孕棒摆在闻昭面前,他仔细端详那两条道,目光晦暗不明,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抬手叫老李送医生离开。
关门声响起后,闻昭还是没有抬头看辛桐。辛桐的指甲已经快掐进肉里了。
“你怀孕了。”闻昭说。
辛桐舔了一下干涩苍白的嘴唇,没有说话。
闻昭抬起头看向站在一边局促不安的辛桐,目光中有些端详的意味:“你怀了我的孩子。”
辛桐依旧不言,他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和闻昭对视。
“但你并不打算告诉我。”闻昭又说。
现在辛桐回答不回答都不重要了,闻昭每一句都用平静的陈述语气来说,他只是在陈述这件事罢了。
闻昭目光又落在那两条道上,问道:“你准备把它杀了吗?”
辛桐咬了咬牙,解释道:“它还不是一条生命。”
“所以你就不要它。”闻昭目光沉沉,每次落在辛桐身上都像有千斤重,“就像你不要我。”
辛桐不知道他又陷入了怎样的极端情绪中,说起这些听不明白的胡话来。
“生下来。”闻昭命令道。
辛桐绝对不接受:“不可能。它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存在,前任的孩子?你以为这个身份会让它好过吗?不会的,不如让它不要存在。”
前妻的孩子,这个身份简直太要命了。辛桐过了二十多年这样的日子,他无数次想过自己要是从来就没存在过该有多好。
“你在意的是身份?”闻昭疑惑,随后又想通了一般地说:“没有关系,我可以说服白思影。”
辛桐眉头瞬间蹙起:“什么?”
他好像明白,又好像完全不明白闻昭的意思。
“她不会介意这个孩子挂在她名下。”闻昭平静地说出这个辛桐想都不敢想的令人恐惧的话。
辛桐不敢相信地看着闻昭,往后退了几步,这么多天来第一次抬手摸了摸小腹:“你疯了?你要我的孩子挂在你和你妻子的名下?闻昭,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