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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么”杨宜君沉吟一声, 似乎在考虑这件事。
杨宜君及时回来了,这让赵祖光松了一口气。他看了高溶一眼,就将事情有限地说了——邹士先的身份、高溶的身份,这当然是不能说的, 他只是说他们有一个赌局要赴, 这个赌局非常重要。他和高溶都不擅此道, 不过可以请人代为应对。
于是他们想到了杨宜君。
杨宜君想了想, 问两人:“总不会是要赌财货罢?若是那等事,便不用寻我了。”
高溶摇摇头:“与财货无关。”
赵祖光也道:“邀局之人乃是家中长辈故旧,也不提钱财什么的。之所以有此局, 也是为了”
说到这里,赵祖光说不下去了,他担心多说多错, 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然而杨宜君并不在意这个,在他们肯定不是那等赌徒以钱财聚赌之后, 她就没有心理负担了。至于这件事里有‘内情’, 她是看出来了的但她什么都没问,世上有内情的事也太多了,难道她遇到一回, 就要追根究底一回?
人家事, 关她什么?
不过,就算没有心理负担, 杨宜君对一般的赌局也没什么兴趣。平日里与相熟的小娘子、子弟们应酬玩耍也就罢了。特意去赴一个陌生的人赌局?她的心还没那么大,人也没那么闲。
想了想, 她忽然问高溶:“这设下赌局之人厉害吗?”
虽然她与‘赵淼’认识不久,但他也看出赵淼的为人了,他这人可是非常要强的。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怎么会求到她这里?由此可知,这场赌局是真的很重要,不容有失。以及,这个设下赌局的人可能挺厉害的,不然赵家兄弟二人,尽可以去城中寻个赌术高明的赌客去应对。
那些更容易收买、请来的赌客没有找,只能说明,他们认为那些赌客一点儿胜算都没有——他们不见得真的知道她在这上头的本事,也不见得真觉得她能赢。不过,那些赌客确实没有胜算,而她是未知的,或者还有一线胜机。
这个问题赵祖光没法回答了,厉害?那是太厉害了!但这要怎么说?就算能说,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然而高溶开口了,他神色不变,轻声道:“自然厉害。”
“有多厉害?”
“论赌术,他是天下第二。”
高溶这样说,杨宜君的兴趣就不同了。她兴致大增:“这如何说?怎么就天下第二了,凭什么这么说难不成还如科举考试一般,比过一回?”
高溶轻描淡写:“因他只输给过天下第一。”
杨宜君知道这件事的内情可能和这个有关,所以没去追问‘天下第一’又是什么来头。只是在听高溶说过这话之后,定神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再无犹豫,很快往外走:“既是如此,我便随二位走一趟。”
“天长日久的无聊,这也是个乐子小女也想看看‘天下第二’有多厉害,是什么成色呢!”这样说着,杨宜君显然是将此当成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游戏了。
赵祖光见她这个态度,有些不放心,有心想让她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严肃认真一些。然而他还没有开口说话,高溶就朝他摇了摇头——这是不叫他插手的意思。
既然已经决定相信杨宜君了,高溶就会完全信任,不会做多余的事。这并非是给杨宜君的优待,而是这就是高溶的性格起手不悔。
由赵祖光和高溶带领,杨宜君戴着帷帽来到了酒楼她还是有心遮掩自己的,毕竟赴赌局这种事不宜让人知道。
邹士先一直在酒楼的阁子里等着,半个多时辰了,终于等来了高溶。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跟随高溶来的人,虽然带着帷帽,看不太清脸,却明显是个女子。不过邹士先到底是邹士先,心胸、见识都不同于寻常人,也没有因为对手是个女子就觉得有什么不妥。
邹士先看了看杨宜君,叉手道:“小娘子安。”
杨宜君道:“先生安。”
没有互道姓名,双方都有隐瞒身份的需要。
阁子里有用来摆酒菜的黑漆方案,杨宜君和邹士先问好之后便相对坐着了。至于高溶和赵祖光,他们倒是没有据坐另外两方。因为他们都知道赌局要开始了,他们两个‘无关之人’,离得太近就有些瓜田李下了。
杨宜君细细看邹士先,倒也没看出什么不同了——邹士先这许多年隐逸,气质恬淡,早没了当年的峥嵘。这样看着,真看不出是别人口中的‘天下第二’。
杨宜君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既是先生邀的赌局,怎么赌,便由先生来说罢。”
只是一个照面,邹士先很快意识到这个小娘子的胆识、气概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不过他也不奇怪,这是高溶请来代自己赌这一局的人,自然不会是什么平凡庸碌之辈。
当下笑了笑,道:“今日与小娘子赌得尽兴些老朽与小娘子各算五十根筹,轮流坐庄,自定赌注,谁先赢光对方筹子,谁就赢了。”
黑漆方案上和别的阁子里不同,有邹士先事先让酒楼小厮拿来的筷子——都用大竹筒插着,足足摆了好几个竹筒,总共有五十双呢!
杨宜君对此没有异议,分了五十根竹筷做筹子,笑眯眯道:“轮流坐庄么?倒也公道既然先生如此客气,那小女作为晚辈,也不能没有表示就由先生先坐庄。”
坐庄是很有优势的,选自己最擅长的赌,就等于赌局还没开始就赢了大半,这也是杨宜君为什么说邹士先‘公道’。
邹士先倒是没有推辞,点了点头便道:“既是如此,老朽就厚颜了这第一局,简单一些,老朽便与小娘子猜数罢。”
邹士先所谓的‘猜数’,解释了之后才知道,是他先预定一个一到一百中的数字,由杨宜君来猜。杨宜君每猜一次,邹士先会给出提示,提示她这次是高了,还是低了。若是第一次就猜中,邹士先要输给她二十五根筹子,第二次猜猜中,则是二十根筹子。第三次猜猜中是十五根筹子,第四次是十根筹子,第五次五根筹子。
五次猜不中,就算杨宜君输了,得倒给邹士先二十五根筹子。
旁边的赵祖光脑子转的很快,立刻意识到这个要怎么赌——肯定是‘一分为二’,先猜五十,这样就缩小了一半了通过一次次‘一分为二’,一半一半地缩小范围,虽然最后依旧要在几个数字间赌运气,但好歹不是‘大海捞针’了,猜中的几率要高很多。
然而,杨宜君并没有像赵祖光猜的那样,第一次猜‘五十’。而是在邹士先背着她写好了数字,将纸条折叠好,放在黑漆方案上之后。忽然笑了:“先生是见小女人小,又是女子,有意抬手放过么?”
“倒也不必”说着她指间从旁边酒杯中沾了点儿酒水,于桌面上写下一个数字。
“四十八。”
邹士先怔了怔,没说话。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他伸出手打开了刚刚叠好的纸条。白纸黑字,赵祖光和高溶看的分明,正是‘四十八’。
虽然是‘观棋不语真君子’,但赵祖光还是忍不住拍了一下手:“绝了!”
“杨娘子是怎么想的?”好奇心让赵祖光心痒痒的,不顾眼下的场合,还是问了出来。在他看来,一百个数字呢,一下就猜中,简直和读心术一样了!
杨宜君看了对面的邹士先一眼,又看了赵祖光一眼,低头捂嘴笑了一下。等到平复下来了,才拉长了调子道:“赵四公子啊这要如何说呢,赌客与庄家对赌,怎么能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做,要去揣摩庄家所想才对!”
“庄家难道不知你会想取中间数,一步一步接近所选数字?如此,就选这般情形下,最难猜到的数字就好当然,这般境况下,最难猜到的数字也有许多。四十九、五十一、四十四四十八也算。”
“不过,四十九、五十一这般,都是最边上的数字,就如同大街上的算命师,表演读心术的技巧一般——人都会避开这等边缘数字,按理来说,这样的数字更不容易被选中,先生应该预写下这些数字才对。”
“但多想一层,先生料到我会想到这,便避开了这些数字我是这般猜的。”
“小女承认有赌的意思,但这不是本就在赌么?小女赌赢了。”杨宜君老神在在。
赵祖光很想问,大街上哪有能表演读心术的算命师?他怀疑杨宜君见到的大街和他见到的完全不同总之,现在来看,正在对赌的两个人是神仙。神仙打架,他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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