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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丢下兵器,跪在地下!”
屋子外面的人早就有了准备,陈唐一被推出来,就有人摁住了他,将他捆得结结实实。
李藩一出来,则是有人迅速的将他和东厂的人分开,不给人再次挟制他的机会。
至于其余的人,全部都勒令丢下武器,跪在庭院当中。
现在是下午,但是看到四周锦衣卫们手中已经燃烧起来的火把,跪在地下的人没有丝毫的反抗之意——这些锦衣卫是真的打算将他们全部烧死在屋子里,他们现在反抗,只不过是给对方动刀的理由而已。
“李千户没事吧!”
一个陌生的锦衣卫千户,带着李藩朝着外面走去:“没事就好,佥事大人在外面等着你!”
“陈唐……”李藩回回头,看着被摁在地下的陈唐:“这……人犯不一起带走么?”
“什么人犯!”这陌生的锦衣卫千户,一脸的愕然,对着后面挥了挥手,就听得惨叫声连连,围在这些跪在地下的东厂番子周围的锦衣卫,刀枪齐下,竟然好像早就蓄势已久的样子。
李藩亲眼看到,陈唐恶狠狠的瞪着他,正要说什么,两支长枪一前一后从他身上而入,从他嘴里喷涌出来的鲜血,将他所有要说的话,全部都堵了回去。
“不过是一群袭击我锦衣卫的乱党而已,哪里有什么人犯!”
陌生的锦衣卫千户呵呵笑道:“袭击我锦衣卫,就是朝廷叛逆乱党,自然是就地格杀,朝廷哪里有钱粮养着这些家伙……”
李藩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惨叫声消失得很快,等到他再次回头看的时候,他出来的屋子里,已经有浓烟在升起了,显然,不管这些人出来不出来,这些没见过的锦衣卫,都是打算将屋子里的人全部干掉的。
他李藩是死是活,并不是这些人的目的。
“办完了?”
许显纯在外面的庭院了,背着手站着,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身过来。
“办完了,里面无一活口了!”陌生的锦衣卫说道:“李千户安然无恙!”
“办得好!”许显纯看了看李藩,眼中微微露出一丝漠然:“李千户,这次的事情我帮你料理了,但是,不会有第二次了,若是你做不了你的差事,你直接告诉我一声,有的是人做!”
“不会有第二次了!”李藩心里一惊。
“回去继续办你的差事去吧!”许显纯摆摆手,对着陌生的锦衣卫:“收兵,所有人回镇抚司,李藩留下来收尾,应付查问的人!”
整座宅子里很快就变得安静了下来,出来后院噼里啪啦燃烧的屋子,不时发出什么东西爆裂的声音,李藩身边,就只剩下镇抚司新拨给他的这些属下了。
看着这些属下身上的血迹,有别人的,也有他们自己的,现在,这些人都参与了这场厮杀。
“都出去吧!”李藩摇摇头:“屋子烧完了,咱们就走,不许人救火,有人过问,就是锦衣卫办差被袭击,正在搜捕人犯,有什么疑问的,去北镇抚司问咱们的上官!”
查问消息的人,很快就过来了,许显纯他们是走的快,否则的,都可能遇见他们。
而熊熊燃烧的大火,也引起了四周居民的恐慌,尽管这座宅子,不算在人烟密集处的宅子,但是,若是任由火势蔓延,还是会殃及四周的无辜的。
锦衣卫的人禁止任何人靠近火场救火,直到火势到了不可收拾的时候,才允许兵马司的人和附近的居民,开始隔绝火势,这样的大火烧下来,无论这宅子里曾经有什么,都是一片废墟了。
而兵部查问的人,得到李藩的答复,也转身回禀去了,对他们来说,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足够了,这几天的锦衣卫有些疯狂,而宫里和内阁,似乎都在默许着锦衣卫的行动,兵部这边,将消息报上去尽了自己的职责就行,让他们做恶人,那是决计不会做的。
“好大的胆子!”
东辑事厂的大堂了,魏忠贤尖叫着,将手中的茶碗,狠狠的砸在地底下。
“一百多人,就这么没了,整个东厂上下,全部都是一群废物!”
魏忠贤的身子在发抖,在地下跪着的几个档头看来,这是九千岁气的发抖,但是魏忠贤自己知道,自己这是在害怕,就算是大发雷霆,那也压不住心中的恐惧一波一波的翻涌上来。
“厂公,卑职这就带着人,去抄了北镇抚司的老窝,和咱们东厂作对,这就是造反!”
“抄你祖宗!”
魏忠贤一脚将这个档头踢翻,看着对方倒在地下,犹自觉得不够解恨,又冲上前,狠狠的对着他踹了几脚。
“咱们东厂多少人,他们锦衣卫多少人,咱们打得过他们吗,你个猪脑子啊!”魏忠贤指着这个家伙:“人家敢对咱们动刀子了,你觉得他们还会怕咱们么?”
“那就杀到他们怕!”
地下的档头,犹自在嘴硬:“一帮只会见风使舵的家伙,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以后觉得可以随意拿咱们不当回事情了!”
“那你去!”魏忠贤等他站起来,再次给他一脚:“带着你的人去,给咱家带许显纯这个叛徒的人头回来,你要办不到,咱家砍了你的人头!”
“厂公,你就等着卑职的好消息吧!”
这档头从地下爬起来,铿锵有力的说道:“我这就去召集人手!”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魏忠贤摆摆手:“咱家迟早要被你们这一帮饭桶气死,陈唐连个千户都对付不了,你连给陈唐提鞋陈唐都不要,还给我带许显纯的人头回来,呸!”
“千岁爷爷息怒,千岁爷爷息怒!”
屋子里的人噗通一声全部跪了下来:“缉事厂上下,只要千岁爷爷一句话,刀山火海,绝不皱眉!”
“唉!”魏忠贤颓然坐了下来,突然觉得浑身都是疲惫无比。
“都出去吧,让咱家好好的静一静!咱家现在头疼的很!”
屋子里的人齐齐应了一声,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魏忠贤抬起头,看着自己身后的岳武穆的雕像,突然觉得,东厂大堂里面,供奉着岳武穆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自己这一辈子,对皇帝忠心耿耿,不是正和岳武穆一样么?
他暗暗的攥了攥拳头,岳武穆冤死了,名垂青史,他魏忠贤不想名垂青史,他更不想冤死!
他要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