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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认怂虽会被唾弃嘲笑，但至少可以远离危险。
当叶勃勃刚回到府衙准备收拾金银细软时，张承焱的三支响箭已射向苍穹。
很快，西门内出现哗变。
十几名‘吐蕃军卒’突然发难。
唐人！
原本这十几个人想要控制西门乃九死一生的半自杀任务，目的是为归义军争取时间。
但叶勃勃认怂后将本就不多的守军带走大半，留下的也就几十老弱病残，又哪里敌得过突然发难的内应。
很快，西门再次大开。
城楼上竖起一面赤旗，表示已然得手。
后阵吐蕃人又不瞎，发现不对劲后惊得汗毛倒竖。
知道大事不妙后鬼叫怪嚎的逃跑。
在战场上，尤其是古代战场，羊群效应的从众心理会被发挥到最大化，也是兵败如山倒的根本原因。
有一人后撤逃跑，至少连带十人情绪。
十连百，百连千。
前有杀神般的归义军步步推进，尽是血雨腥风。
后有城门洞开，赤色气质替代了吐蕃大纛。
旗，乃军之魂。
鼓，乃军之神。
现在号也不吹了，旗也不挥了，连代表将帅的大纛都没了，导致士气一溃再溃，战意跌落谷底。
越来越多的后阵吐蕃军卒开始向城内逃窜。
中部见状也不知咋回事，还以为是得了命令，回头看向城门楼后发现问题后，遂跟着后军撒丫子跑路。
最苦的当属前阵。
本就挡不住归义军，纯靠后方有生力量源源不断填充才能勉强抵挡几分。
没了支持，想退都退不了。
把后背露给归义军只会死的更快。
当然，不露不代表不会死，早晚而已。
“什么章程？子将怎的发响箭了？”
正向西门快速迂回的高明达一脸懵逼。
这场战斗看似硬碰硬，实则暗手很多。
比如当己方迂回至西门附近后再发响箭，依托城门将内外隔绝。
“不管了！既然无法达按预定计划实施，咱们就地开杀，能留下几个是几个！”
殊不知，张承焱的决定经过了深思熟虑。
诚然，高明达手中的千多人是可以有效隔绝内外。
但后果是伤亡会极其恐怖，即使赢下这场仗，也不会有多少中军活下来，哪怕将士们出战前早已留好遗书，张承焱也绝不愿意看到更多死去的袍泽。
现在城门已开敌军已溃，毫无组织调度可言。
任凭他们向城内逃，归义军伺机截杀会更加有效避免伤亡。
但城门就那么大。
想同时归城等同做梦。
相互推搡踩踏者不计其数。
短短时间伤亡之巨直追被归义军砍死的数量。
向外跑？
更无可能。
高进达的部队杀得正畅快，无需费多大力，慢慢向内积压即可，与方才鏖战有着天壤之别。
城外如同一个巨大的漏洞。
城门是细小的瓶口。
流进去的沙子很少很慢，被憋在城外的很多很多，并且内外交困下快速消亡。
“杀进去！”
当张承焱可以清晰看到西城门轮廓后，即使此刻双臂酸麻两腿胀痛，依旧紧咬着牙关一马当先。
身披重甲外加挥舞陌刀，重量近五十斤。
必须承认体力已经开始不支。
可当下正是扩大战果的最好时机，就算腿跑折了也要继续冲锋。
陌刀军出手不再狠辣或下死手，只求速度。
没砍死的自有同袍补刀。
西门城洞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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