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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已经到崩溃的边缘，转身回了自己店里，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瓶农药，死死盯着陈宽。
“拿着药瓶子吓唬谁呢？”
陈宽一副混不吝的模样，“有本事你喝，最好把这小丫头片子也灌死，不然我给你卖到夜总会去！”
王山晋和妻子急忙把那瓶农药从小翠手里夺了下来。
“你们拦着她干什么，让她喝啊。”
陈宽骂骂咧咧地说：“艹尼玛的还敢拿药瓶子吓唬老子，死了正好，怎么不死啊！？”
店门外站着不少被动静吸引过来的人，看不惯陈宽的做法，响着“嗡嗡”的议论声。
但这些都是在附近讨生活的人，自知惹不起这位活阎王，没人敢站出来。
小翠不吵也不闹，木木地站在那里，眼睛里一点光也没有了。
顾北觉得这女人一点活着的盼头也没了，这件事不妥善解决，回去恐怕就要寻死，搞不好还要带上一个孩子。
他正愁没地方实验殉瘣纸人的效果，这胖子就巴巴跑过来送人头，也算雪中送炭，走过去拍拍陈宽的肩膀，“你就是把这里盘下来收租金的老板么？”
“你是谁？”陈宽一把拍开了顾北的手，嫌弃地拂了拂肩膀，“博帕利的衣服，你摸得起么？”
“顾先生，他叫陈宽，好像是跟秦三爷混的。”
王山晋压着声音介绍道，“年前把这条街上的商铺都盘下来了，在这里收租金。”
“你俩悄么声地嘀咕什么呢？”陈宽一脸不耐烦，“赶紧赔钱，听到没有？”
顾北不知道这个秦三爷和秦二爷有没有关系，也懒得仔细询问，冷冰冰地问：“陈总，你家里有老婆孩子么？”
“我有没有老婆孩子关你蛋事儿，”陈宽骂道，“你是店里的人么，是的话赔钱，不是就滚远点儿，别在这里碍眼！”
顾北原本还想找由头给这胖子一次机会，觉得胖子说得也对，有没有老婆孩子关他什么事，冷笑道：
“有句话叫人在做，天在看，人要没了敬畏之心，必然倒霉，你腾扬跋扈，欺行霸市，离横祸已经不远了！”
“你是哪来的煞笔，敢他玛咒老子，”陈宽眼睛一瞪，“兄弟们，给老子把这个煞笔拉出去，嘴抽歪！”
店门外，几个小年轻正拦着看热闹的人，立刻走进店里来揪顾北，但马上都被顾北像抓小鸡一样扔了出来。
有一个撞在门前不远的一个石墩子上，摔得头破血流，围观的人纷纷退远了些。
陈宽吃了一惊，跑到门外骂道：“你他玛是谁啊，知道老子大哥是谁么！？信不信我弄死你个臭煞笔！”
顾北心中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了，冷冰冰地说：“你今天必遭横祸，现在回家，还来得及和亲人交待一下后事。”
陈宽怀疑遇到一个神经病，笑起来：“这是哪来的煞笔，当自己是玉皇大帝么？”
围观人群里也响起一阵议论声。
两人打架诅咒对方不得好死很常见，但这个年轻人的神情很认真，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可这样认真地诅咒一个人遭横祸，感觉有点滑稽。
王山晋的妻子不知道顾北是谁，也有点怀疑他精神上是不是有点缺陷。
小翠木木地看着顾北，心里在想他刚说的那句“人在做，天在看”。
老天爷哪有睁眼的时候，她丈夫老实本分却惨遭横祸，陈宽无恶不作却吃得脑满肠肥。
老天爷就算有眼，也是个睁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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