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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婧怡脸上一红，“应该是我洗澡时脱掉了，后来看了会儿手机睡着了，忘记穿了。”
顾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敢情薛婧怡以真空的状态下去溜了一圈儿，幸亏路上没遇到坏人。
薛婧怡又说：“顾医生，我刚才做了一个特别可怕的梦，梦见有声音在叫我，我跟着声音去了一间地下室。
有个人站在地下室，我怎么叫他也不应，那个声音又叫我去一个地方，我过去后是家屠宰场。
屠宰场里正在杀人，地上到处都是七零八碎的尸体，血连脚面都没过了。
我吓坏了，那个声音叫我往前走，我不敢，有好多人来杀我，我拼命想逃，突然就醒了。”
薛婧怡说着话，似乎回想起了梦里可怕的景象，一脸心有余悸的神情。
“你说你看到了一家杀人的屠宰场？”
顾北有些奇怪，按照薛婧怡的描述，她在梦游时应该能感知到周围的环境。
地下室是真实存在的，但杀人的屠宰场又是什么玩意儿？
“我看不太清，也没敢仔细看，就是感觉到有很多尸体，还有很多人在我耳朵边哭喊，快吓死我了。”
薛婧怡紧了紧被子。
顾北怀疑薛婧怡描述的屠宰场是幻觉，毕竟她的人没去，而是魂魄去的，在感知上存在一定的偏差，宽慰道：“薛院长，不用怕，那只是个梦而已。”
“可那个梦给人的感觉太真实了，”薛婧怡依旧是惊弓之鸟的表情，“顾医生，你能不能陪我聊会天再走，我吓得都不敢睡觉了。”
“没问题，”顾北点点头，“我也不着急睡。”
“顾医生，谢谢你，我去帮你倒杯水。”薛婧怡好像忘记自己正处在真空状态，下床弯腰去倒水，正好背对着顾北，那件睡衣的下摆也不长。
“咳，咳咳！”顾北转开头，咳嗽了几声提醒。
薛婧怡猛地想了起来，脸红成一块布，急忙用手遮住臀部，蹦蹦跳跳地逃进了卫生间，又探出头来，尴尬地笑了笑：
“顾医生，能不能帮忙把床头挂着的衣服拿过来？”
顾北把衣服拿过去，心想怪不得这位美女院长会被刘波这个主任倒过来欺负，明显有点缺心眼儿。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高学历的人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学历越高，自理能力越差。
薛婧怡的性格更适合待在一个单纯的环境里搞学术，待在仁和这种鱼龙混杂的小医院其实屈才了。
薛婧怡换好衣服，出来帮顾北倒了杯水，又说了说刚才的梦。
两个人一直聊到凌晨两点多，薛婧怡才有了困意。
顾北从院长宿舍出来后没着急睡觉，先到地下室把掀下来的那层东西又铺回地板上，省得薛婧怡再次梦游。
弄完后已经快到凌晨四点，顾北坐在上去的台阶上，又思考了一下这件事。
目前他已经查到了第一条线索，鬼道斋在这间地下室为薛凤慈招过魂，但也仅仅知道这些。
为什么要替薛凤慈招魂，招完魂后又做了什么，目前均不得而知。
下一条线索又在哪里呢？
顾北琢磨了一阵，暂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把地下室的门锁起来，回了宿舍。
他来到宿舍门前，刚要推门进去，忽然看到门错开了一条缝，好像有人进去过，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快速把灯打开了。
一个人正斜依在他的床上玩手机，是刚在他这里吃过一次亏的舒敏。
舒敏又恢复了中性装扮，脸上戴着一副茶色墨镜，把那双好看的眼睛遮挡起来。
“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顾北问。
舒敏站起来，冷冰冰地说：“我的阿鼬丢了，这间屋子是它最后来过的地方，我不找你找谁？”
顾北打死也不会承认的，“我反正没见过什么阿鼬，你在这里找到什么线索没有啊？”
舒敏哼道：“就是什么也没找到才奇怪，阿鼬每天都会掉毛，那天我看到它爬到了你床上。
但我把你床上都翻遍了，一根阿鼬的毛也没有，你到底对阿鼬做了什么？”
“给你讲个笑话，一个女人经常怀疑她老公出轨，每天都在她老公衣服上找头发，但怎么也找不到，就哭起来说他老公连秃头的女人都喜欢，你说这个女人笨不笨？”
“呸，你才笨呢，”舒敏啐了一口，“我劝你赶紧说实话，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你平常有对我很客气么？”顾北反问道。
“你……”舒敏脸色一沉，一脚向顾北踢了过来。
她速度极快，已经达到一流高手的水准，但顾北的速度比她更快，抬手捉住她的脚踝向前送，同时抬脚磕在她重心腿的脚踝上。
舒敏“哎呦”一声，两条腿一前一后摔了个一字马，她蹙紧眉头想站起来，但一只手压在她的肩膀上，感觉有块巨石压下来，竟被压得动弹不得。
舒敏讶异地看着顾北，不明白他的力气为什么这样大，心中惊异，嘴上却不服输地说：“有本事放开我！”
“放开你可以，但我这个人很没耐心，我没见你的阿鼬，我希望你这是最后一次来找麻烦，下次再让我见到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顾北松开了手。
舒敏哼了一声，从地上弹起来，假装要走，来到顾北身后时，忽然不服气一样抬脚向他膝弯踢过去。
这一脚纯粹是偷袭，速度快，距离也近，舒敏不信顾北还能躲开。
不料眼见就要踢中时，一只手从匪夷所思的角度伸过来，抓住那只脚的脚踝向上提来，另一只脚的脚踝同时被踢了一脚。
她和刚才如出一辙一样摔了个大劈叉，但这次的力量比上次重许多。
舒敏被墩了一下，小腹一阵闷涨，说不出的难受，双腿内侧的大筋也像撕开一样疼，不由“哎呦”叫出声来。
“你不要不识趣，我敢保证你一次比一次摔得重，我这人向来说到做到。”顾北无动于衷地说。
舒敏自负身手已经相当不错，不明白顾北是什么人，实力强到她就算偷袭也撑不过一招。
但让她心服是不可能的，哼了一声，用手撑着地面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