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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顾北的问题，王希亮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别提了，昨天我到西华医院的时候，已经疼得不行了。那边以附睾炎给我挂的急诊，输了一宿的液也不见好，反而越来越厉害。
后来来了个老专家，问我是不是被蜥蜴什么的冷血动物咬了，说里面有毒素，只能切掉，等扩散开会有生命危险。
我去她玛的，让我在那里疼得一宿睡不着觉，最后只给我来一句切掉，这还是人么？
顾医生，你一眼就看出我得了什么病，肯定也知道怎么治，我就赶紧给朋友打电话，帮忙把我从那边抬过来了。”
他疼得厉害，边说边呲牙咧嘴，两行眼泪从眼角边流了下来。
顾北暗暗好笑，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摇着头什么也没说。
不怕西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王希亮被顾北的神情吓了一跳，“顾医生，你……你为什么叹气，我这情况是不是很难处理？”
顾北装出一副惋惜的语气说：“原来还能处理，但你拖的时间太长，现在已经坏死了，西华的专家说的没错，只能切掉，而且我看这情况得整个切除。”
“啊？整个切除？”王希亮吓了一跳，“那我不是变成太监了？”
顾北就是要吓一吓王希亮，煞有介事地说：“太监总比没命强，你赶紧让朋友抬着你回去挂号做手术，看看还能不能留下一两公分，再耽误连这一两公分都留不下了。”
薛婧怡、刘波和看热闹的医生护士听顾北说得好笑，有些想笑，但谁也不敢真笑出来，强行装出一本正经的神情。
倒是抬着王希亮过来的几个狐朋狗友抿嘴笑了，又急忙忍住。
“我不去，我还没结婚呢，”王希亮忽然哭起来，“顾医生，你知道我病得这么严重，当时怎么不叫住我，害我被那群庸医耽误了。”
顾北说：“当时你来找杨红绾，我没让你见，就算我说你有重病，你能信么？我知道情况严重，才劝你去西华医院检查，谁知道那边治不了。”
王希亮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确实，就算这位医生告诉他病情很重，他也只会当成阻止他见杨红绾的借口，哭着说：“顾医生，那现在怎么办？我还没结婚，你帮忙想想办法。”
顾北装出一副为难的语气说：“我这里确实有个办法能救你，就是有些贵，哎，算了，你肯定不同意，还是赶紧去西华挂号准备做手术吧，到时候安个塑胶的，也能将就着用。”
王希亮一听还有办法救，立刻说：“顾医生，你还没说办法，怎么知道我不同意，你说，我一定同意！”
顾北以退为进道：“用这种方法很快就能治好你，而且不留后遗症，就是太贵，我说出来，你肯定以为我在骗你钱。
算了，你还是到西华医院治吧，治你太麻烦，我这人不怕别的，就是怕麻烦。”
“是什么办法，要多少钱，你倒是说嘛！”
王希亮都快急得哭出来了，对一旁的薛婧怡说，“院长，你帮忙求个情，只要不切，不管多少钱我都出。”
薛婧怡心肠软，架不住人求，说：“顾医生，他的情况是不是得用还魂针治，要不就试试，男的没了……没了那个，确实挺可怜的。”
顾北假装为难地说：“薛院长，还魂针实在太贵，我又发过毒誓不能降价，治他太麻烦，我又不缺这点钱，让他去西华治吧。”
薛婧怡没什么主见，对顾北又极为信赖，听他这样说，立刻不再劝了。
“顾医生，到底多少钱你倒是说啊，”王希亮要不是疼得动不了，已经爬起来哀求了，“只要我付得起，砸锅卖铁也得治。”
顾北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说：“你这病拖得时间太长，组织已经坏死，只能用我的师传绝学还魂针来试一试，一针三十万，你需要两针，一共六十万。”
顾北瞧王希亮的模样不像有钱人，没有狮子大张口，但这个数字依旧让王希亮吃了一惊，“六十万！？怎么这么贵？顾医生，你能不能说说我得的这是什么病啊？”
“看吧，我就说太贵，你接受不了。”
顾北早有预料一样说，“你这病在西医体系里是种罕见病，没名字，中医上叫阳毒过损。你小时候得疝气做手术，阳气已经伤了。
后来你又得了结核，要么没有好好治，要么治得不够彻底，病菌下行，和你受损的阳气相互结合，就构成了阳毒。
这种病平时没什么反应，很难觉察到，你肯定没有专门治疗过。
最重要的是你心不正，心不正，则内疚神明，阳气暗弱，阳毒更容易泛滥，再加上平时有个抽烟喝酒的恶习，阳毒越来越重。
一般医生看不出来，但有经验的医生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刚进门，我就觉得你气色不对，你又刚巧吃了韭菜。
韭菜是种阳性蔬菜，像你这种情况是坚决不能吃的，容易把阳毒勾出来，我看你病发了，出于好意才提醒你去西华医院检查。”
顾北纯属在胡说八道，但听起来又有那么几分道理，连来看热闹的几名中医都连连点头，赞叹顾北不愧医术精深，这些知识他们以前连听都没听到过。
王希亮更是被侃得晕头转向，回想自己当中介的这些年，确实没少干操蛋事，不由一阵懊悔。
他暗暗庆幸自己遇到了真正的神医，靠西华医院那些庸医，非被切了不可，求恳道：
“顾医生，能……能不能便宜点，我一直想在蜀州买套房子，手上就攥了一点钱。”
“针术一分钱也不能便宜，这是我发过毒誓的。”
顾北干净利落地拒绝了，“我就知道你嫌贵，所以才不愿意帮你治疗，我不缺这点提成，你就去西华吧，万一奇迹发生不用切呢？”
顾北越拒绝，王希亮反而越觉得他有本事，拿定主意说：“我治，六十万我咬咬牙还拿得出来！”
看热闹的医生不由露出羡慕的眼神，顾医生平时悠闲得很，但每捞到一个病人都是天价，他们要有这种本事和运气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