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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健的自尊已经碎了一地，用衣服擦掉脸上的唾沫，爬起来冲进了内门。
众人鸦雀无声地看着顾北，这么多年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敢这样羞辱舒家子弟的人，蜀州的天可能要变一变了。
久歌若有所思地看着顾北，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
是在岭南一栋居民楼的楼顶，那时他被疤拉犇骗得来闯丁堂主的三关，还十分稚嫩。
而现在身上已经有了种王霸之气，成长的速度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柳旭东凑过来，压着声音说：“大哥，刚才你那三口唾沫帅爆了，从今天起，蜀州又多了一号人物。”
顾北笑道：“人物当不当地无所谓，只希望舒健这次吃一堑长一智，别再来找麻烦。”
在场的人看到顾北有要走的意思，纷纷围过来要联系方式。
这些人在蜀州有一定的身份地位，顾北没有拒绝，还以建立诊疗档案为由，让柳旭东登记了一下这些人的信息，然后离开医馆，回了酒店那边。
金彦霖没离开，一直在酒店这边等消息，看到顾北三个人平安归来才松了口气，讪笑着打探道：“顾总，情况怎么样？”
柳旭东调侃道：“金总，你这人总体上其实也不错，就是捂着裤裆过河太小心，我大哥亲自出马，哪有不成功的。
从今以后，不敢说蜀州没了竹兰医馆，但竹兰医馆再想像以前那样牛，也不可能了。”
“你们就三个人，挑了竹兰医馆？”
金彦霖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竹兰医馆是舒家的一座桥头堡，舒家最重要的人脉关系，有一多半是通过医馆得到的。
就算不是龙潭虎穴，也不是被两三个人就能挑了的地方。
柳旭东笑道：“金总，你把眼界放远点，有句话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舒家在你眼里可能很厉害，但在我大哥眼里，连个屁也不算。”
顾北听他越说越夸张，摆手道：“金总，你别听旭东乱吹牛，这次能让二房吃个哑巴亏，一多半靠巧合。”
他让柳旭东把登记的人员信息表交给金彦霖，“这是我从竹兰医馆挖来的人脉，金总，星美广场的项目还是你的人在施工，遇到难题可以和上面的人联系。
你们集团有什么实际的困难，也可以找这上面的人，到时就说你是我的朋友，这些人能帮忙的应该都会帮。”
“顾总，你……你把医馆的人脉也挖来了？？”
金彦霖扫了眼那份名单，上面的人员几乎涵盖了蜀州的方方面面，不由一脸震惊。
他原本还在担心，这次顾北去竹兰医馆找麻烦，会得罪许多蜀州的上层人士。
没想到顾北不但挑了竹兰医馆，还把医馆积累的人脉挖了过来，一时间竟想不到这是怎么做到的。
顾北给金彦霖看这份名单，目的是想让他踏踏实实地把星美广场的项目做好，勉励道：
“金总，谭松茂说会在这个项目上全力支持我，但我和付经理毕竟不是本地人，有些事不如你出面方便，星美广场的项目还离不开你。
虽然这个项目是我从你手上抢来的，但只要你尽心尽力把这个项目做好，必然会收获很多人的信赖。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是双赢的局面，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金彦霖做星美广场的项目的初衷，本身就不是为了挣钱，而是想通过这个项目积累人脉，打通茂石集团向上发展的渠道。
现在抱紧顾北这根大腿，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立刻说：“顾总，你放心，只要你能顶住舒家的压力，这个项目我保证会做好，质量最次也能排进蜀州前十。”
顾北点点头，向金彦霖伸出手，“金总，那先预祝咱们合作愉快。”
金彦霖急忙双手握住顾北的手摇了摇，“顾总，咱们不打不相识，能认识你，是我金彦霖的荣幸，这个项目我一定盯好。”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金彦霖选择了告辞，顾北清楚，星美广场的项目金彦霖肯出力，绝对会事半功倍，亲自把人送下楼。
目送金彦霖离开，顾北正准备回去，忽然接到了戴天娇的电话：“顾先生，舒万衡几分钟前咽气了。”
“死了？”
顾北一惊，这是个巨大的变数，舒万衡一死，相当于他和舒家已经结下深仇大恨，矛盾必然迅速激化。
“舒万衡怎么死的，竹兰医馆有那么多一流的医生，他又没受重伤，怎么会死？”
“我也正奇怪这件事，你去医馆的时候我也在那里，不过没露面。
你刚走舒万衡就醒了，原本以为没事了，不料没过半小时，他突然又吐了许多血，然后就咽气了。”
顾北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舒万衡身为舒家子弟，身上一定有蛊，承受能力比普通人好得多。
除非遇到反噬发生蛊解，否则突然暴毙的概率非常低，问：“戴女士，舒万衡应该不是被气死的，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
“这正是我要说的，我在舒家待了几年，对舒家很了解，舒家四房只是表面上和睦，实际各房之间早就貌合神离了。
说实话，不是你突然来到蜀州，对舒家发起挑战，过不了多久，四房可能也要闹起来，只是差个导火索。”
顾北想到戴天娇在做的事，应该就是想提供一条导火索，问：“你的意思是，舒万衡的死是舒家内部的人做的？”
戴天娇说：“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有句话叫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舒家现在忙着对付你，内部的矛盾又放下了。
舒健刚给大房、三房和四房发了讣告，舒万贺刚吃了瘪，肯定会借这次的事闹起来，你要当心。”
顾北从中嗅到了一丝机会，舒万衡暴毙而亡，如果能查实和舒家自己人有关，立刻就会引爆舒家的矛盾，说：
“戴女士，以你所见，舒万衡的死因是什么？”
“有些像中毒，又有些像蛊解，具体是什么不好说，舒健对外说的是因为义愤导致的蛊解。”
“舒万衡的遗体在什么地方？”
顾北决定亲自去看一看，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