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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天娇回答道：“遗体就在医馆这边，舒健正在设灵堂。”
顾北说了自己的意图：“我想过去看一看，要是能找到舒万衡是被毒死的证据，舒家就热闹了。”
“顾先生，你要过来？”
戴天娇的声音有些惊讶，“舒健已经通知其它三个房的人，你现在过来，等于羊入虎口。”
顾北说：“我只是看一看舒万衡的尸体，不露面，有没有办法能实现？”
戴天娇说：“这个倒是可以，不过得快，舒万衡的尸体现在放在后院，就几个人守着，等下挪到灵堂，人就多了。”
“好，我马上过去。”
顾北挂断电话，把舒万衡暴毙的事告诉了久歌和柳旭东，两人都吃了一惊。
久歌犹疑道：“舒万衡一没受伤二没生病，怎么会突然暴毙？”
顾北摇摇头，“现在还不知道，舒家有我们的内应，怀疑是舒家自己人动的手。旭东，你去开车，再跟我去一趟竹兰医馆。”
柳旭东一怔，“大哥，现在去医馆，二房的人怕是要跟咱们拼命。”
“我只是去看看舒万衡的尸体，找找证据，不跟舒家的人碰面。”
顾北叮嘱久歌看好酒店这边，然后和柳旭东又折返了竹兰医馆。
戴天娇没有接应顾北，以免被舒家的人看到，只告诉了他舒万衡尸体的位置，临时放在一间练功房里。
顾北和柳旭东翻墙进去，按照戴天娇的指引，来到那间练功房附近，躲在一丛竹子后面。
练功房门口守着四名黑衣打手，柳旭东压着声音说：“大哥，要不我把人引开，你溜进去？”
顾北阻止道：“就怕这边闹出动静，很快就会来人，等一下。”
他目测了一下和练功房的距离，还在控蛊术的范围内，大量祖菌飞出去，随风飘到两名打手身上，渗透到了肠胃中。
很快，四个打手的肠道菌群都被破坏，全捂着肚子去了厕所。
柳旭东看不到祖菌，微微一愣，“咦，这么巧，四个人一起拉肚子？”
“你在这里放风，我进去看看。”
顾北叮嘱了柳旭东一句，矮下身体，飞一样跑到练功房，从门口溜了进去。
练功房面积不大，靠墙竖着几个木架，上面摆着瓶瓶罐罐，应该是平时练蛊用的。
舒万衡的尸体就放在一张木床上，脸色白得像块布。
顾北想到这位主事一个小时之前还生龙活虎，此刻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不由生出几分唏嘘之感。
他观察了一下尸体，从表面上看，尸体皮肤一片惨白，不像中了毒，但播撒祖菌探查了尸体内部后，立刻发现了问题。
根据祖菌反馈回的信息，舒万衡的内脏已经开始腐烂，骨头也受到了严重侵蚀，而且这种侵蚀是从骨髓开始的。
正常情况下，至少需要一年时间，骨头中的有机物质才会分解。
舒万衡的死亡时间还不到一小时，骨髓已经像煮过一样烂成了浆糊，只有一种可能，蛊解。
舒万衡很可能中了什么毒，诱发了蛊解，暴毙后毒又被人解了，蛊解也停止了，所以表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顾北正在琢磨，外面忽然传来几声咕咕鸟的叫声。
他听出是柳旭东在传递信号，知道有人来了，把舒万衡的一条手臂卸了下来，离开练功房，溜回了柳旭东藏身的竹丛后面。
远处，舒健正带着几个打手匆匆走过来，想来是四个肚子疼的手下上报了情况，舒健察觉到不对，带着人来查看了。
舒健带着人快步走进练功房，一声怒吼马上传了出来：“这他玛是谁干的！？”
此时，顾北和柳旭东已经沿原路离开了竹兰医馆。
回到车上，柳旭东才盯着那条手臂问：“大哥，这该不会是舒万衡的胳膊吧？”
顾北微微一笑：“不是这老东西的，还能是谁的，你看看这条手臂，有什么问题没有？”
柳旭东身上也有蛊，拿着那条胳膊观察了片刻，很快发现了问题：“大哥，这条胳膊的骨髓烂成了浆糊，看起来有点像蛊解？”
顾北点头道：“没错，就是蛊解，舒万衡是被人害死的，这条手臂就是证据，先回酒店，再商量怎么办。”
柳旭东把手臂扔到后座上，发动了车辆。
回去路上，顾北给戴天娇打了个电话，但忙线音只响了一声，就被挂断了，应该是不方便接听。
直到快到酒店时，戴天娇才把电话打了过来：“顾先生，刚才不方便接电话，舒万衡的手臂是你取走的么？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顾北说：“没错，是我取走的，舒万衡的骨髓已经烂掉，这是蛊解的迹象。
他是被人害死的毋庸置疑，戴女士，你觉得舒家谁的嫌疑最大？”
电话那边安静了片刻，戴天娇才说：“就我猜测，这件事应该是大房主事舒万隆怂恿的，大主事舒万贺指使的，四房主事舒万桢派人实施的。”
顾北没想一下牵扯出了三个主事，问：“这话怎么说？”
戴天娇不答反问：“顾先生，你见过舒万贺，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顾北如实答道：“这个心胸狭隘，一点掌门的气概也没有。”
“这个评价太准了，就我知道的，舒家五个兄弟中，论能力以五房舒万金最强，而且为人厚道，最受人们欢迎。
舒万贺能当上鬼蛛门的掌门，全靠舒健祖母的偏爱，他当上掌门后，立刻联合大房舒万隆和四房舒万桢开始打压五房舒万金。
舒万金逐渐被排除出舒家的核心圈子，可舒万贺还是不放心，一直处心积虑地想把五房的产业要回来。
后来舒万金出了车祸，舒万贺把账上属于五房的钱全划走了，五房的产业给了大房，人给了四房。
人们一直怀疑舒万金的死就是是三个人找人做的，只是一直没证据。舒万金死后，三个人又盯上了二房舒万衡。
好在舒万衡一心经营医馆，积累了很多人脉，三个人不敢动手，好容易逮住这个机会，舒万衡立刻就出事了。
二房的人手基本都是四房出来的，安插几个奸细再容易不过，下起手来也让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