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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城的街市在东面,现在他们在城的南边。两人出了渡口,回到主路之上,顺着街道,朝东边走去。这个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主路的两边,都有一些店铺,因为没有到集市,零零散散,不是很集中。
很快两人来到东市,明显人流渐渐多了起来。各种叫卖的声音不停地响起,人们问价,讨价,相互聊天,各种声音嘈杂在一起,显得格外热闹。许逊接在熙熙攘攘地人流之中,脸色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金青黎暂时忘了许青鸾,四处转头观看,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宋代对外贸易已经非常兴旺,造船技术很高,三山临近海岸,又是靠近港口,这里还有一些外国人做生意。
许逊不时地听见一些生硬的中国话喊话,“喂,过来瞧一瞧,看一看啦,上好的香料啊!”
“上好的黑檀木啊,上好的交趾黑檀木。”
“天竺的珠宝啊,大家过来看看啊!”
小巷两边临街,有一些破旧古朴,长满青苔临近街面的民居的院墙。院墙上三三两两铺陈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狭长的阴影下,似乎将这古镇的闷热扫荡开来,让人有了些许清凉的感觉。
许逊和金青黎在三山街市之上慢慢走着,耳边人身鼎沸,他的心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人间烟火,自己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了。许逊轻轻地叹了一句,“举头天外几千年,历劫风霜不变迁。消尽人间烟火气,不成栋梁便成仙。”
他转头对金青黎说道,“青黎,我们找个酒楼,上去喝点酒吧!”
金青黎非常开心,贴近许逊,轻声问道,“许天师,你身上还有人间的钱币吗?”
许逊这才想起,自己身上可没有了。他想了想,看到前面有一家中药铺子,心中一喜。自己身上没有人间的钱币了,可是有丹药啊。许逊决定旧计重拾,再去卖一回丹药,换一些人间的钱币使用。
许逊手一翻,手中就多了一个小玉瓶,朝着药铺走了过去。金青黎紧紧跟在许逊身后,两人走入药铺。药铺之中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伙计在柜台后面,将两人走了进来,急忙迎了上来。
“客官,要抓药吗?”伙计问道。
“我们不抓药。我有一颗家父留下的归复丹,乃是当年家父在山中救下一个道士赠与,此丹可以治疗一切伤,只要不是将死之伤,都可救治。我们兄弟两人流离失所,流落贵乡,实在没有办法,想要换一些银钱。”许逊缓缓说道。
伙计一听,有些为难,他想了一会儿,心道,“这两人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农户,会有如此神奇的丹药?可是,万一他说得乃是真的?”
伙计对许逊说道,“客官,这个我要去请掌柜前来,你们先等等。”
“好,有劳了。”许逊对伙计礼貌地说道。
伙计心道,“这两人看起来像是读书人,倒不像是普通农户。”他急忙让许逊和金青黎落座,给他们两人各上了一杯茶,便去里屋请掌柜去了。
不一会儿,伙计领着掌柜出了里屋。掌柜看了许逊和金青黎两眼,和颜悦色地问道,“在下乃是药铺掌柜吴重楼,请两位和我一起进里屋吧。”说着将两人带入带入里屋,请许逊和金青黎坐下,问道,“不知两位出售什么丹药?”
许逊站了起来,伸手将手中玉瓶递了过去。吴重楼伸手接过,入手温暖,心中一惊,“这是上等玉石雕刻的玉瓶,看来这丹药果然非同凡响啊!”
掌柜立刻小心翼翼起来,若是正如来人所说,这颗丹药可是极品丹药啊!今日自己一定不能错过此机会。吴重楼在药铺干了几乎一辈子,对于药品丹药有着很精准的眼光。他抬头看着许逊,问道,“请问先生,这玉瓶我能打开看看丹药吗?”
“当然可以。”许逊微笑道。
吴重楼小心翼翼地将玉瓶封口打开一条缝,一股浓郁的药香遂即弥漫开来,吴重楼和伙计只轻轻闻了一下,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吴重楼激动地手都有些发抖了,真是上等丹药啊!
药铺掌柜吴重楼问道丹药浓郁的香味之后,精神为之一振,他不由地心中暗暗惊喜,“这肯定乃是上等丹药啊!不过,我更要好好仔细鉴定一番。”
吴重楼吩咐伙计拿出一个玉盘,放在桌面之上,将丹药小心地倒在玉盘上面,仔细查看。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吴重楼抬头问道,“我可以取一些样品下来吗?”
“可以。”许逊微笑道。
吴重楼吩咐伙计拿来一个小包,从包中拿出一个玉器的小镊子,一个小玉盒,从丹药上刮下一点点粉末,转入玉盒之中。
吴重楼收拾好工具,对许逊两人说道,“两位稍等,我要通知东家,你这丹药需要东家决定收购价格。”他将丹药小心地装入玉瓶之中,先还给许逊。许逊看着掌柜的一通流程下来,心道,“这药铺很规矩啊!”
掌柜伙计领着两人先坐下等候,自己前去找东家。许逊和金青黎等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看见吴重楼领着一个五十开外的老者走了过来。
老者头发胡子全都白了,见了许逊,施礼道,“在下乃是本间药铺东家吴景天,我观你的丹药乃是上品丹药,不知道你这里是否还有,若是还有我店一概收购。”
许逊摇摇头,说道,“没有了,家父只有这一颗丹药。”
吴景天听了,有些失望,不过他随即对许逊说道,“这颗丹药我店用纹银一百两收购了,不知道先生对价格可满意?若是先生还有,价格还可以商量。”
许逊笑道,“真是没有了,只有这一颗。一百两就一百两吧。”
吴景天将许逊咬死只有一颗,不再逼问。他转头对伙计说道,“吴空青,去拿一百纹银和一个装丹药的玉瓶过来吧。”
许逊摇头道,“不用了,这个玉瓶一起给你们吧,丹药还是装在这个玉瓶之中才不会跑味。”心道,“原来这家药铺之人都用中草药取名字,倒是挺有意思之人。”
吴景天听了,立刻说道,“那我多算你们二十两纹银吧。这个玉瓶可不便宜,不能亏了你们。”
许逊点头谢过,将玉瓶递了过去。吴景天接过玉瓶,轻轻地打开了一下,一股浓郁的药香立刻飘散了出来,他手一翻,急忙将玉瓶盖住。果然,吴景天觉得自己闻了一口丹药的香气,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伙计吴空青已经将纹银一百二十两取了过来,许逊伸手接过钱袋。
入手一沉,他心道,“倒是没有克扣银两。”
许逊谢过东家吴景天,和金青黎出了药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