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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取西川后,长江水道短暂开通,但随着关羽失去荆州后,东吴又控制了荆州,原本靠长江商道的小本生意都做不下去了,只有大商人才能开展贸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通过蜀吴两国的军事封锁,刘方策暂时还不知道。但是,他估计一定是采取了贿赂等不正当的手段,才可能使两军同时放行,其外应别无他法。
“鸢老板能走出去,那些大商户能走出去,咱们也能走出去。”刘方策对巴巫的“县班子”道。
权淳、傅同和石老人点点头,只是点得很轻微,显然他们知道这是很难的事情。坐在末尾的张芝禾正在抱着京京打盹。刘方策翻了他一眼,心中骂了句:真是个烂泥扶不起啊!
权淳道:“这是明摆着的,肯定就两种方法,一个是行贿,另一个是有通行公文什么的。”
“嗯,应该如此。军队历来腐败,钱比枪炮都厉害。”刘方策又说这个时代的人们不懂的词,在他们诧异的时候,忙问:“权大人,通行公文怎么能弄到?”
“据说是朝廷给使臣专门的,只有他们能搞到。”这是权淳猜测的。
刘方策呵呵了。这种东西他也不知道找谁去弄,若是诸葛丞相签发的,那等于撞枪口上了。人不能被尿憋死,这不是还有第一条吗。
“既然咱们想要致富,就得吃长江商道这碗饭,再难也得上了。张芝禾上次说的走陆路的贸易不可取,翻山越岭的成本太高,耗在路上的时间也太久了。我们不论用什么办法,也要打通长江这个通衢。”刘方策发誓一般道。
石老人:“巴巫到南津关只有三十多里水道,蜀汉这边有两个关隘,各有数百名军士把守。他们有战船十几艘,平日里检查过往船只,讨伐山贼、江寇,抓捕奸细,防备吴军。”
权淳道:“这两处关隘的守卫将军经常轮换,所以不好对接,许多人买卖做不成就因为这个。”
“来回换人,这就有些难办了。东吴那边是什么情况?”刘方策问。
石老人:“那边只有一个关隘,就是南津关,也是数百人把守。这南津关的守将是个贪货,给钱就让过。过关后,基本就无事了,偶尔会有东吴水军检查,据说比较松。”
“好,我们就从蜀汉这边的两个关隘入手,看看咱们今后怎么和他们打交道。”刘方策道。
“刘县令,您打算怎么做?”权淳有些怀疑地问。
“咱们坐上船走上一遭,看看他们怎么着咱们。”刘方策凛然道。
“大人,这不行。关隘上的兵士坐上战船来追,放箭射咱们就坏了。”权淳道。
石老人也说:“大人,关隘军士都很野蛮,见船就射箭,见有东西就上来抢,抢不了的就用战船撞,很危险。”
“那咱们就带上盾牌。嘿,本县想什么呢,他们是蜀军,咱们是蜀汉的巴巫县啊,咱们不是有傅同将军他们吗,再打上咱们蜀汉的旗号,他敢射箭、敢攻击咱们吗?”
“对啊,您看我还想着咱们是屁民呢。”石老人呵呵着憨厚地笑了。
吃过头餐,权淳找了一艘小船,这是艘打鱼的船。小船能装十来个人。巴巫令带着权淳、傅同、石老人、张芝禾、幺鸡和三名士兵上了船。宫女八饼拎着一个包裹也上了船。
刘方策看了她一眼:“你去干嘛?回去。”
八饼低着头道:“主公,您没人侍候不行。”
“我不用侍候。你回去吧。”
“不成,奴婢一定要跟去。”
傅同知道刘方策的身份,对刘县令道:“大人,就让她去吧,是该有个人侍候您的。”
权淳见她很坚决,也赞同:“对,她那包裹里是喝的和吃的,路上咱们也得吃喝呀,还是带上她吧。”
“好吧。不过一定要听话,不能擅自行动,有危险的时候躲得远远的,知道了吗?”刘方策是怕有危险所以不让她跟来的。
“诺。”八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
傅同让士兵在船头上竖起蜀汉的旗帜,并将六面盾牌准备得当,让县令大人坐在中间,前后有士兵保护。刘方策让八饼坐到自己的身边。
船行在大山谷里,感觉阴森恐怖,整个江面,只有他们这一艘船。行了一个时辰,进入一道大江湾,两岸绝壁苍苍,突然山谷里传出一声惊人的锣响,回声之间,有人大声喝道:“停船,站住,再动就放箭了。”
傅同急忙喊道:“我乃巴巫县尉傅同,船上有巴巫令刘大人。”
江叉山谷中钻出两艘战船,快速朝这边过来,船上士兵个个拿着长长的矛勾,嘴里喊着听不懂的话,耀武扬威。山头上也现出蜀军的大旗和开弓搭箭的士兵。
战船堵住前后去路,前面的战船船头上士兵分开两边,出现一位银甲将军。他身高八尺,黑脸,五官有些歪斜,年纪三十多岁。他身后士兵举着的大旗上写着“彭”字,边上给他拿兵刃的兵士扛着一把长枪。
傅同知道,按品级此将军应和自己差不多。
“哪位是巴巫令?”彭将军很无礼地喝问。
刘方策站起身道:“本官就是巴巫令刘志。”
彭将军继续无礼地:“哦,你不好好在巴巫呆着,跑这里来干什么,不知道水道已经封闭,不能行船吗?”
“呵呵……”刘方策最烦这种无理的东西,心中有些恼怒,冷笑了几声:“嘿嘿,怎么,蜀汉的江上不能走蜀汉的船,这是什么道理,是哪个规定的?”
“这是诸葛丞相规定的,叫‘闭关息民’,全蜀汉都得执行。”
“他糊涂了吧,闭关息民,是大恶政!这么重要的水道竟给封上了,那我们巴巫的百姓如何生存?”
“刘县令,你也别发牢骚了,赶紧调转船头回去吧,要是再啰嗦,我们只能按军令行事了。”
“你执行的是什么军令,说来听听?”刘方策倔劲上来了,开始要和彭将军抬杠。
权淳和张芝禾抓着他的衣袖劝他冷静。刘方策哪管,瞪着眼睛等着他把军令说出来给他听。
“读啊,不会是忘了吧?”
“本将军执行的是三号军令,如下:凡不听警告的刁民,执行官可先斩后奏,格杀勿论,听清楚了吗?”
“诸葛亮的军令是清楚了。但你彭将军是个糊涂虫啊,军令上说的是刁民,而我等皆巴巫官寺的官员,你怎敢将我等当成刁民,先斩后奏,格杀勿论呢!”
“你敢直呼丞相的名讳,不是刁民是什么,老子管你什么巴巫令还是巴什么令呢,在老子的一亩三分地上,只要不执行我的命令,就是刁民,就可杀了喂鱼。”
傅同大怒,挺刀大喊:“你是什么狗屎将军,竟敢如此霸道。”
“嗬,你是哪里来的军汉,怎的不服是吧,兵士们,射他几个窟窿。”彭将军挥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