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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巴巫后,刘方策等人蛰伏了几日,算是心理疗伤吧。几日后,大家才开始恢复了正常,表情轻松自如了,有了笑声并能吃下去饭了。在刘方策的召集下,他们也开始商议如何防贼、剿贼、保民,诸事探讨不断深入。
鸡冠岭剿匪,巴巫牺牲1名兵士,就是八万库巴,伤了肖光、王小小、东瓜3名兵士,几乎折半,如果算上半仙村的村民,可谓死伤惨重。显然这种剿匪成果,实在是没有可炫耀的。
权谆知道县令尴尬了,就说道:“大人,贼多如牛毛,咱们讨不完的。”
刘方策起初以为巴巫周边的贼就鸡冠岭和摩天岭二个,已经灭了一个,还剩摩天岭的方小全了,只要再灭了他,不就能过上太平日子了。没想到权谆告诉他巴巫周围竟然还有山贼、江寇二十多伙,他们加起来有一千多人。
一千多人,比巴巫城外成林的柳树都多。
刘方策嘴张得像口井,半天没合上。京京来探着头看了一会,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刘方策扒拉开它,京京躲开头,扭回来坚持看。
权谆又道:“还有,此次剿贼凶险万分,要不是那位黑衣人,被扒皮的可能就是大人您啊!”
刘方策打了一个激灵。忽然一想,不对啊,看着他心道会扒皮的就是你,你这是吓唬谁呀。但是,黑衣人确实还是个谜团,她是谁呢,她的身姿刘方策似乎有些熟知,在哪里见过,可又模糊不清。
提起黑衣人,刘方策去看权谆、石老人和幺鸡,一个个脸色通红,低着脑袋害羞,心道:奇耻大辱啊,隐私和私部被黑衣人看到,以后如果再见面,如何面对啊。而且她可是个女子啊!
刘方策自己虽然穿着大裤衩,可尿了的事情她恐怕是知道的,如果她知道,一定会笑掉大牙的,真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若海内的人们都知道巴巫令在贼寇面前尿了裤子,这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他突然灵光一现,眼光移到张芝禾身上,张芝禾头发长出来一些,像狗啃的似的,是个背黑锅的最佳人选。
蜀国皇太子尿裤兜子了,将会给魏国和吴国带去巨大的娱乐和想象。他们欢欣鼓舞,举国狂喜,爆竹声声。而刘备也将血管崩裂一命呜呼,诸葛孔明也将没有颜面去北伐,扫六合,一统天下了。
想到此,他喊了一声“散寺”。挥着鸡毛扇,让权谆、幺鸡和石老人留下,其他人诧异时,刘方策带三人钻到一个犄角旮旯里,拉他们一起蹲下来,将自己的担忧告诉了他们。
权谆抱着脑袋:“哎呦,我怎么没想到这一节,士可杀不可辱,尊严诚可贵,生命算个屁,咱们还是抹脖子吧!”
幺鸡脸色都不是色了,雪白的一张:“县……令,令大人,你确定那……那黑衣人是个女……女的?”
刘方策不容置疑地点点头。
幺鸡立马“嘤嘤”地就哭了,很伤心,伸出手,语无伦次地:“老爷,您的魁星刀借用一下。”
刘方策抱着膀子没有给他,扇子点着他的身板:“还割,割哪儿吗。”
幺鸡常文铭哭得嘴歪眼斜,令人心揪。
石老人重重地长叹一声:“唉!!!小老儿也是活够了,咱们在鸡冠岭就该抹脖子,多活这一会受辱是干嘛吗,丢先人的脸啊!”他的眼圈里有了眼泪。老人家自刘方策来巴巫,就变得多愁善感,精神紧张了。
脸皮最厚和心态最好的当属权谆,他说:“咱们四人中,只有刘县令有脸活下去,恭喜,恭喜!”
刘方策:“恭喜个屁,我这尿裤兜的事传出去,更要命了。”
幺鸡:“也是,太……殿……”忙改口:“老爷是国家命官,被贼吓尿裤子的事传出去,不一定就成了海内的大笑料了。士可杀不可辱啊!”
权淳幸灾乐祸地:“是挺丢人的,韩信遭胯下之辱就名传青史,老爷吓尿裤子了这得……反正生不如死了。”
幺鸡:“县丞老爷也好不了。”
权谆:“某怎么了?”
幺鸡:“您也是命官,还有您……”
石老人看着权谆的裤裆,道:“这个巴巫的都知道,歪……。”
权谆双手蒙着脸,呜呜哭起来。
看来这四人一个都别想活了,这可是尊严比生命贵重的时代啊。
刘方策面如冷霜,道:“看来你们都只能一死以谢天下了。本县按说也应当名节为重,但身负重担,却不能与君们同行,甚感寥落,寥落!”
权谆:“不对啊,县令大人,您怎么能独活,按说您最应该取义成仁的。您想一想吧,一个县令在山贼面前尿了裤子,人家不说你是鼠胆,人家说蜀汉的官都是鼠胆!”
“有这么严重吗?”刘方策挥着鸡毛扇道。
石老人:“活着,人人指脊梁骨,还是死了的好。”
刘方策心道这么刚烈吗,你们怎么都脱了裤子。
“几位就不要纠结了,小女子当时是闭了眼的,今后也闭口不说就是了,天下没有人知道。”一个声音传来,正是黑衣人的口气和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他们的耳中。
四个男人大惊失色,一屁墩都坐在地上。他们像贼一般四下去寻找,但再无动静,人已经没了。他们相互对视,眼珠子闪着贼光,脸上露出希望的彩虹来。
刘方策让幺鸡重新找一块木板来,在上面写了“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将“有志者事竟成”换下来挂在大堂上,四人以此相互激励。
几日剿贼,给刘方策的教训深刻:一是,由于轻敌,让半仙村的村民死伤过半,自己也差点丧失了性命,所以用自己生活时代的经验,简单来判断这个时代是极其危险的。二是,这个时代的山贼由于长期处于战争之中,所以都很会打仗。他们会用计谋,鬼得很,即便是普通人,也特善于打仗,像老实巴交的秦老丈他们,在战争经验上比自己丰富得太多了,他不能忘记,这是三国鏖战的时代啊!
黑衣人成了刘方策的心理阴影,其他三人也是一样。所以,他们不自觉地要抱团取暖。石老人家忘记了自己的年岁,幺鸡忘记了自己缺斤少两,权谆也忘记了自己有多狠,刘方策则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们整日腻在一起,叽叽喳喳。
傅同觉得他们很怪异,忍不住了,就找刘方策来问:“刘县令,为何这些日子里常见您和权谆、幺鸡还有石老人聚在一堆,你们在做什么?”
刘方策摇头晃脑地含含糊糊地说:“没啥子事,一切正常,我们在研究巴巫的防务。”
傅同:“大人,那不对呀,末将是县尉,研究防务我怎么能不参加呢?”
刘方策一呆,心道理由没找好,只好又道:“好的,今后带上你就是。”
四人聚首变成了五人,谈话的内容自然就发生了变化。这次是正经百八的研究防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