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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吃晚饭，又摔得浑身疼，刘芳早早关灯躺下了，她没有脱衣服，老板娘生气了，不一定啥时候就会叫她起来干活。
不知道到了夜里几点，杂物间的门突然哐的一声被踹开了。
刘芳吓了一哆嗦，她一下坐了起来，门口站着一个人，是老板娘的儿子。
灯，啪的一下亮了。
刘芳看见老板娘的儿子，凶神恶煞一般，大步走了过来。
刘芳觉得不好，她想起身，却来不及了，被老板娘的儿子一把揪住头发，动弹不得。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老板娘儿子说着，手一使劲，採着刘芳的头发就把她从床上拖了下来，刘芳的屁股着地，疼得叫了起来。
“麻痹，谁让把金子藏起来的？看不出来啊！咹！这么大胆子！”
老板娘儿子一手採住刘芳头发，一手打着刘芳耳光，刘芳两手捂着脸，躲闪着。
疲于招架的刘芳，脑子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爹就是这么打娘的！
刘芳被打得昏头昏脑，她脑子里不断想起爹打娘的样子，一只手揪着娘的头发，一只手打耳光，娘就像被固定在树上等待开膛破肚的动物，没想到现在换了自己，只是打自己的这个人又胖又丑，还长了一双女人的吊梢眼。
老板娘儿子打累了，松手把刘芳扔到一边，不解气，又上去踹了两脚。
“喂不熟的玩意儿！”
老板娘儿子走了，刘芳在屋里哭出了声，老板娘在门厅那边吼了一句：“哭啥哭？号丧呐！败家东西！”
刘芳捂住嘴，不敢再出声了。
没有比挨打这个事情更明确了，刘芳不想和娘一样，一辈子挨打，一辈子活得哆哆嗦嗦，就算是在镇上住楼房，吃白面，也不行。
刘芳止住了哭，她伸手到外套里摸了摸，缝在秋衣里的钱还在，三个月的工资了，四百五十块钱。
这个月快完了，怕是要白干了。
杂物间门上的插销被老板娘儿子踹坏了，刘芳搬了一箱毛巾挡着门，睡了一宿。
第二天，老板娘看见刘芳还是拉着脸不搭理她，刘芳也不敢再上前没话找话，自己拿着拖把，和往常一样，楼上楼下的打扫着卫生。
老板娘儿子还没起床，刘芳一边打扫一边暗自观察着老板娘，她看见老板娘起身去开抽屉，拿出放在里面的一卷卫生纸，刘芳知道，机会来了。
老板娘有上午蹲大号的习惯。
看着老板娘进了洗手间，刘芳提着笤帚，佯装着扫地，快步向门厅靠近。
大门开着，刘芳回头看了看洗手间，确定老板娘没返身出来，一扔手里的笤帚，抬腿就跑。
刘芳昨天从楼梯上摔下来，腰腿都疼，跑不快，她一瘸一拐的，一边跑一边往后看。
好不容易拐出一个街口，刘芳才稍稍放下心来，她昨天晚上就打算好，镇上是不能待了，鑫鑫旅馆的这娘俩，和盛国强不一样，盛国强是好人，这娘俩不是，要是继续留在镇上，被这娘俩找着，说不定还得挨一顿打。
再说，身上有这四百多块钱，回家都给爹，应该能行吧？
“哎！”
刘芳一边走一边正想着，忽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
刘芳吓了一跳，她回过头一看，竟然是那个住205的女人。
住205的女人，左手上还套着那只棉手套，嘴角眼角的淤青有些扩散，看起来更明显了。
刘芳转头就走，根本不想搭理她。
“你等等。”
住205的女人在刘芳身后喊她。
两个人都有伤，走不快，住205的女人伸手拉住了刘芳。
“我知道对不住你，你看看。”
刘芳被拽住，住205的女人绕到她前面，用右手把左手上的棉手套摘了下来。
刘芳低头一看，女人左手的三个个手指头缠着纱布，只有大拇指和食指露在外面。
“他们拔我指甲，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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