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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205的女人说着，哭了，她拿棉手套擦了一下眼泪，又把手套套了回去。
“银行卡里的钱也被他们弄走了，啥也没了。”
女人说。
刘芳没说话，看了205女人的手，刘芳对她的怨恨没那么重了。
“你这是要上哪儿？那娘俩没难为你吧？”
女人问刘芳。
刘芳回头看了看，这里离着鑫鑫旅馆不远，她不放心。
“他们把你撵出来了？”
住205的女人看刘芳心神不定，不停地回头看后面，她问刘芳。
刘芳不愿意和这个女人说话，她推开女人，继续往前走。
“你要上哪？你要是没地方去，就跟我进城吧，咱俩搭个伴。”
住205的女人这句话，一下让刘芳站住了，但她没回头。
打定主意的刘芳没想到，走投无路的时候，除了回家，她还可以有别的选择。
进城！
在家里，在村里，刘芳听到的都是说去镇上，镇，对刘芳来说，就是能够得到的尽头，从来没有想过她还可以进城。
住205的女人看刘芳停下了，就走了几步，到了刘芳的跟前，继续说：“我原来一起的一个小姐妹，说在城里挣钱比这里容易多了，她一个月就能挣几千块钱呢，让我去找她，你跟我一起吧，也算我赔你一个活干。”
“去干啥活？”
刘芳问。
“……就是服务员啥的。”
“……”
“去看看，你要是不愿意干，买张车票就回来了，就当逛逛。”
“……车票多少钱？”
刘芳问。
“没多少钱，我给你出。”
“不用。”
“你要是想好了，咱今天就走，你先去长途车站等我，我回旅馆收拾一下东西，去找你。”
住205的女人说完，刚要走，刘芳叫住了她。
“哎，你等等。”
“咋？”
“……老板娘，和她儿子，把你藏在床缝里的钱拿了。”
“……”
住205的女人当场呆住，愣了一会儿，女人说：“这俩狗东西！这咋办？我现在就剩那点钱了。”
“没事，车票我出。”
刘芳说。
……
刘芳坐在驶往永平市的长途车上，出镇子的时候，隔着车玻璃，刘芳看见路边有一块灰扑扑的界石，上面写着三个字：丰水镇。
一直听旁人叫镇上的地方，原来有名字。
路过盛家羊肉馆，远远地看见盛国强在门口的案子上忙活，刘芳的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
天气暖和，盛家羊肉馆的门前，还是摆了吃饭的小木桌，红线穿的马扎，老板娘正在招呼着客人。
和刘芳来的时候一样，就好像刘芳从来没有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