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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芳犹豫了一下说道。
“有事你快回去，别给人家耽误事。”
“不用，说好了让我后天回去。”
“不耽误？”
刘芳娘问。
“不耽误。”
第二天，刘芳让爹在家里看着工人干活，她想和娘去医院看看。
“看啥？”
刘芳爹瞪起了眼睛。
“娘老是尿裤子，脸色也不好，我和她去看看，别再有什么病。”
“你姥姥家遗传，就是老了尿裤子，不信你问你娘，有啥好看的，去医院净乱花钱。”
“就是，”刘芳娘也在一边附和着说：“你姥姥就有这个毛病，不耽误吃不耽误喝，看它干啥？”
“那别人家老了咋不尿裤子？还是有毛病。”
刘芳说道。
“别人家尿了裤子能让你看见？人老了都有点毛病，不用看。”
刘芳娘坚持不去医院，刘芳看劝不动，就找了一张纸，把自己的手机号写上，让娘收起来。
“你要是有事，就去村里的小卖部打电话，打这个号，就能找着我，你收好了。”
“哎，哎，我收好了。”
刘芳娘连连答应。
刘芳扯过随身带着的那个包，刘芳爹看见，明显来了精神。
刘芳拿出一沓钱，数了数，一千三，她又拿了两张，凑了一千五，递给爹。
“这回咋这么少？”
刘芳爹忍脾气忍了好几天，看着这一千五百块钱，很失望。
“不是都铺地了？”
“……你说你闲的！铺这个破院子干啥？”
……
晚上，刘芳娘把刚从菜地里摘回来的两个西红柿切了，撒上白糖，给刘芳端到屋里来。
刘芳从小包里数出五张一百的钱，塞到自己的枕头里。
刘芳小声对娘说：“这钱，你别和爹说，你要是哪里难受，他不和你上医院，你就自己去，用这些钱。”
刘芳娘急得直摇头，她把碗放下，伸手要去扯刘芳的枕头，被刘芳死死按住。
“我用不着，你带上，你一个人在外面别缺了钱。”
“我有。”
刘芳坐在回永平市的车上，收到了王科长的短信：泰兴酒店701。
刘芳收起手机，抬头看着窗外景色，心里没有一点波澜。
生化设备的谈判，签合同，全程都是李卓在办，刘芳只是陪同，那些专业的东西，别说是看，刘芳连听都听不懂。
自始至终，刘芳都觉得是王科长和李卓做成的这笔生意，但是，自己却拿到了钱，还不少。
刘芳觉得照这样下去，挣钱好像没那么难。
可刘芳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长途车到永平市汽车站的时候，下午五点多。
出站口的马路上站着很多人，都是一些出租车司机拉活的，不停地有人吆喝：“去城北，十五。”
“上车就走，去双泉山，上车就走。”
……
刘芳刚挤出人群，忽然听到有人叫她：“嗨！刘芳。”
刘芳回头看了看，人堆里没看见认识的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正要转身走，这时，有一个人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了刘芳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