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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森回头交代了一下女警,立即冲出了医院。
如果吉达没有了,那么唐尼就是唯一的线索!
斯坦森一路飞奔一路给唐尼警官打电话,电话里连续不断地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斯坦森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又给巴尔打电话:“巴尔,找到唐尼了吗?唐尼的电话打不通。他现在在不在警署?”
巴尔说:“他不在办公室,值夜班的警官说,他看到他已经走出了警务大厅。”
“巴尔,你去调监控,看看他什么时候上的车,再找网络技术部锁定唐尼的电话线路。”斯坦森脑袋里的思绪在乱撞,他要从一段乱麻中,抽出一根线头。
打完电话,斯坦森整个人都在发抖,脸色也白得吓人。
片刻后,巴尔的电话过来了:“查了。半小时前走的,按照正常行驶速度应该快到家了。”
“巴尔。你立刻带人去唐尼的家里,把人给我控制住。我有话要问他。”斯坦森激动地说。
也许是斯坦森说话的语气过于着急,巴尔便劝慰了一下:“我估计唐尼现在应该行驶到高速路的隧道段。他回家要穿越一个很长的桥洞,那里没有信号。”
“希望是这样。”斯坦森挂了电话,心里才稍稍放松些许,无法接通总比已关机要好。
巴尔所说的那段隧道位于卡达星上唯一的山脉——七屿山的底下。之所以叫七屿山是因为那里连绵着七座高高低低的山。上次发现爆炸案的地方也是其中的一座山上,山大多平坦宽广,连接着悬崖峭壁。
唐尼的家就住在离七屿山隧道的出口处不远的地方。他一直没结婚,和他的老母亲一起住。虽然这里远离市区,但他是个孝子,老人家又喜欢清净,他也就跟着住了下来。
斯坦森走出了医院,外面天很冷。已经是冬天了。他拢了拢夹克,打算去搭环星线,环星线的其中一站就在隧道出口,这样他应该刚好能和巴尔会合。
就在这时,斯坦森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找到人了吗?”
“找到谁?找我吗?”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娇笑声。
来电话的是卡门。
斯坦森现在没有心情开玩笑,他冷冷地说:“我在忙。你找我有事?”
卡门立刻听出斯坦森语气不对。她换了个说辞:“周末还要加班?”
她原本是想找斯坦森喝酒,他们两个也算是患难的交情了。偶尔,卡门也会需要有个人和她说说话,而斯坦森和她都是孤身一人,便不必有所顾忌。
斯坦森一愣:他妻子去世后,他已经把办公室当成了家,就算没有工作,他也住在警员宿舍里。
说话间,斯坦森吃了两口冷风,低低地咳嗽了两声。
巴尔的电话进来了,斯坦森切换调频:“巴尔。”
巴尔忧心忡忡地说:“斯坦森,唐尼没在家。他的老母亲说,唐尼没回来过。她还说她之前打过电话给唐尼,唐尼还说在回家的路上。”
“糟了,出事了。”斯坦森说,“隧道!”
斯坦森匆匆收线,刚想挂电话,另一个频道里,卡门的声音传出来:“我有飞车。”
斯坦森刚刚忘记把卡门的频道关掉了。斯坦森说的话,卡门都听到了。
“你在哪里,我现在马上过来。”卡门自告奋勇。
斯坦森迟疑了一下,说:“医学中心。”
五分钟后,红色飞车停在医学中心的停车场上。
斯坦森开了车门立即坐上去说:“麻烦你了。七屿山隧道。”
“入口还是出口。”情况紧急,卡门一句废话也没有。
“入口。”斯坦森说。
巴尔在出口附近,一定是从出口方向去堵,他们应该要去入口处堵。
飞车的速度惊人,车身一抖已经停在了七屿山入口。
斯坦森说了一句:“谢谢。下次再好好谢谢你。”
卡门摘下安全带:“我跟你一起下去。”
“不必。”
卡门置若罔闻,她已摘了安全带下车了。斯坦森只好随她。这个女人也不是一般人,她的心脏比一般人都大。
斯坦森在隧道里狂奔,隧道灯光像夜的魅影在不断倒退。
斯坦森看到了远处有个警车红蓝顶灯晃了晃,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他加快了步伐,终于看到一辆警车,撞停在隧道边上。
车子撞得不严重,只是车头灯撞灭了一只,唐尼就坐在驾驶座上,他肥大的身躯在灯光的阴影里保持着驾驶的姿势。
斯坦森走过去,拉开车门,发现唐尼身体向前伏在了方向盘上,一动不动。斯坦森晃了晃唐尼,发现唐尼已经脸色惨白,他颤抖着将食指凑到他的人中上探鼻息。
没气了。
卡门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扶着胸口弯着腰,她冲斯坦森吼道:“还愣着干嘛。赶紧送医啊。”
一晚上发生那么多事,斯坦森也有些愣神了。卡门说的是对的,应该马上送医。斯坦森将唐尼的安全带解开,将唐尼从车子里架出来。
卡门踢掉高跟鞋跑去和斯坦森一人一边架起唐尼,唐尼很重,卡门累得气喘吁吁,胸口剧烈地起伏,但也顾不上了,这种时候人的肾上腺素是飙升的。他们两人合力将唐尼送上飞车。
卡门又飞快地跑去驾驶室操控飞车,五分钟后,唐尼被送进了抢救室。
医生在手术室里对唐尼进行了电击,又进行了胸腔切开,抢救了两小时,终于将心脏骤停的唐尼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医生说:“你们要是再晚送来五分钟,他就救不活了,高血压导致的心脏骤停。”
但是唐尼大脑缺氧过久,意识还没有恢复,他必须在icu中继续观察。
刚审讯完吉达,唐尼就出事了,到底是巧合还是阴谋?
所以,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黑暗在无边的夜里流动。
斯坦森觉得心累。他蹲在墙角,对着赶来的巴尔说:“唐尼救回来了。一定要看住他。”
卡门拍了拍斯坦森的肩膀,将他半拽着从地上扶起来:“走吧。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