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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的脸上挂不住了，明明是来催债的，哪有被欠债的追着打的道理。
这要传出去，他这个打手还要不要面子了？可是眼下警察又盯着，好像还是装弱势划算点。
斯坦森对壮汉抬着下巴：“卖冰粉的说得对不？”
壮汉尴尬地抽了抽嘴角，也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
旁边有些围观的忍不住笑出声来。
壮汉面露囧色，下一秒，壮汉索性心一横，破罐子破摔了。
他撩起上衣对着巴尔展示伤口：“你看我这头、胳膊、腰，都是被他打的。”
“你撒谎！”被铐住的大男孩有些激动，用力扯着食品车上的金属栏杆，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斯坦森站起身，制止：“老实点。说话就说话，别犯倔。”
男孩稍微冷静了些，说：“他砸我东西，我就夺过棍子敲了他的头，其他的伤都是他逃窜的时候撞在食品车上撞出来的。这里的人，都可以作证。”
斯坦森严肃地看着瘦男孩：“你身手这么好？学过的？那家伙可是催债的，也是有些腿脚功夫的。”
“我平时喜欢攀岩，还有跑酷，不过没有特别练过。”男孩低下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正当防卫。”
“是不是正当防卫，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这条街自上次出偷盗事件后，就装了监控了，还有这么多人证。一切要凭证据说话。”
斯坦森从腰后甩出手铐准备拷人，带回去再审。
这时候，男孩突然哭丧着脸乞求道：“警长大人，我不能跟您去警署。我家里还有母亲和妹妹要照顾。”
“如果你没犯什么事，晚上就能放回去。”巴尔劝道。
他现在年过花甲，看到这种小小年纪就要承担生计的小孩，实在是于心不忍。
斯坦森已经爽利地把两人双手反拧到背后铐上了。
男孩听到巴尔的劝说，还是哭丧着脸，但好歹眼泪是忍住了。
斯坦森又转头对商场保安说：“把监控录像传输到警务专线。”
卡尔手里拿着证物，一根木棍，他拍了拍冰粉大叔：“目击证人，你也一起去录个口供。”
冰粉大叔有些不情不愿，这太阳刚下山，正是夜市要开始的时候，他却不能做生意了。
“我刚才把该说的都说了。”
巴尔淡笑着看他：“行吧，那这里应该还有别的目击证人，我找其他人去，反正配合调查的奖励，给谁都一样。”
“我去！”冰粉大叔抢白道。
斯坦森一贯严肃的神情也松缓了一下，工作固然烦心，但偶尔也能从中找到乐趣。而且付出了永远会有回报，不像是有些无能为力的事情，空有悲切奈若何？
在审讯中，斯坦森得知，男孩因为母亲和妹妹的治疗费用而债台高筑，这才逼不得已借了高利贷，但因为害怕被追债，一下子防卫过当了。
经过调解，高利贷主免去男孩的利息，只要本金，并同意对方于12个月内支付完毕，男孩在和解书上签字画押。
但打架伤人案却不能就这么算了。毕竟壮汉只是砸了他的车子，而他却砸破了壮汉的头。
壮汉要求男孩支付一定医药赔偿，可是男孩实在是一穷二白，家里还有人要照顾，壮汉便状告男孩故意伤人，男孩按照规定得留在关押所了。
男孩急得哭出来：“叔叔，求求你了，想想办法吧，我不能不回家，我母亲和妹妹都会着急的。”
巴尔心软：“你家的电话多少，我去通知他们，就说你和朋友出去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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