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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的，我不会在这样的问题上说谎。”陀思妥耶夫斯基垂下眼，唇角轻轻向上浮了一点：“毕竟如果您连这种程度的信息都没办法验证的话，那么您也就不值得我这样大费周章地来拉拢了不是吗？”
“那么我还真应该感谢您给了我这样高的评价呢。”我也笑了。
他说得没错。想要验证这些资料是否被人抽取或者调换过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就算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想在这里做到毫无破绽也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他是真心想要与我合作的话，那么他全然没有必要在这样的事情上说谎。
“这件事情我之后会去验证的，就当是您给我留下的……嗯，作业？吧。”
我退开了半步，与他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倒背着双手，仰起面孔灿然笑道：“所以接下来您是不是要告诉我那个我最想知道的信息了？”
“关于‘梦死’事件的。当然，如果您好心地将您的信息来源一并告诉我的话，我会更开心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理会我的逗弄，只是在短暂的思索之后，用一贯平静的声线开口。
他当然不会把信息源告诉我，也因此，我无法判断他告诉我的信息当中究竟有多少真实的成分在，但即使这样，他所说的那些内容依然足以让我瞠目结舌。
——不如说，在听完那些之后，我有一瞬间情愿相信这些只是他为了哄骗我而编造的谎言。
“关于‘食人鬼’的由来，我想您应该并不需要我来赘述。只是现在已经不是只依靠黑暗当中的力量就能叱咤风云的时代了，想要获得生存的空间，那些在黑暗当中觊觎人血肉的可悲生物也不得不开始出卖自己的力量与人合作，‘梦死’事件里死去的人不过是一小部分而已。”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可那些沉重的话却依然足以让人觉得震惊。
我曾无数次地构想过鬼在这件事情当中所站的立场，但我怎么也没想到，它们竟然只是在暗夜当中受人所托的“刀”而已。
而真正在与我对弈的人，似乎比我想象当中藏得还要深些。
“您该知道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知道得越多，那么离危险就越近。倘使您知道了什么不该触及的东西，那么会被人用卑劣的手段从这个世界上清除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下可糟糕了呢。”我用食指轻轻地搭在了自己的唇边，摆出了一副困惑的表情：“虽然这个消息很让人震惊啦，但归根结底，只是知道了我在因为知道得太多而被人盯上灭口意义其实并不大？毕竟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恨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您如果没有其他头绪的话，我可是会对您很失望的哦。”
他忽然轻轻笑了一声。因为声音实在太轻，我一时间有些分不清那里面带着的究竟是嘲讽还是得意。而当我想去仔细分辨的时候，便听到他再次开口，用仿佛风吹过一样的声音吐出了一个意大利语的单词：
“passione。”
“什么？”
我几乎在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与那些食人鬼近期有联系的，除了政商界想要除去自己劲敌却又不想脏了自己手的道貌岸然的家伙之外，就只剩下这个组织了。”
“……”
我是万万没想到，像我这样活动范围几乎只限于地处极东岛国的小情报贩子居然会被远在意大利的黑|帮组织passione盯上，或者该说，这个组织会出现在这里本身就足以令人惊诧了。
所以这个世界连替身使者都要跑出来分一杯羹吗？那还真是有够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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