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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住地在内心腹诽，脸上却又不敢露出太过惊诧的神情——毕竟陀思妥耶夫斯基并不能算是我完全意义上的伙伴，我也不可能百分之百地信任他。
“passione……吗？那还真是让人惊讶。”
“不过既然人家都主动找上门来了，那看起来我似乎也只能迎战了啊。”
我垂下眼，轻轻叹息了一声，接着复又抬起了视线：“所以至少在这件事情上，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是会帮我的吧？”
“诶。”他点了点头：“我是站在您这边的。在任何事情上都是。”
我没有理会这样一句不管怎么看都很假的宣言，新掌握的情报不免让我觉得头大，而手里的这份资料也有许多值得我追查的地方。接下来不得不做的事情堆积如山，而我可以完全依赖的人——很遗憾，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对的，这些事情里有许多都是我无法与太宰治或者五条悟说明的。
可以依赖的人只有我自己而已。
“我知道了，不过与您合作几乎等于给自己划定了立场，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我说。
“所以我得花一点时间仔细思考一下才行。”
“我想您应该不至于找不到我的住址吧，那么请在星期三的时候到我家里来吧，到那个时候，我会给您答复。”
我稍微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
“而——且，合作什么的，您当然不可能是单方面做慈善。所以在周三之前，我也该花时间准备一点小礼物送给您才行。交友之道，终究是只有礼尚往来才能长长久久。”
我与陀思妥耶夫斯基之间的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没有再向他原本想要去的方向行进，而是提着灯原路返回了，就好像他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跟我进行一场看不见刀光剑影的交锋一样。
望着他在黑暗当中消失的背影，我怔愣了许久，随后才背倚着冰凉的墙壁滑坐了下来，长长地松了口气。
在passione组织的委托下，十二鬼月中的魇梦对我发起了追杀，然而我却并没有死，至少从表面上看，他们的暗杀是失败了的。
那么接下来呢？童磨的出现意味着什么？还有那些其他人的出现对于我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我忽然想起了上一个星期三刚刚醒来的时候，那个时候陀思妥耶夫斯基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我的床上——所以那个时候的他出现在那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当不寻常的事情扎堆出现的时候，它们中间往往会有许多潜藏在表面之下的联系，而那些丝丝缕缕的联系被整理清楚之后，或许真相也会随着浮出水面。
我轻轻扬起头，望向因为黑暗而让视线追不到尽头的天篷。
“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只是想活下去也要经过如此困难的试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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