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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修从村里的护卫队住所回来时,大牛正拿着扫把在院子里扫雪,霍思这个小妮子双手撑着脑袋蹲在门口看着大牛,小脸很是无奈。
“怎么出来了,你这身体还没好利索,要是线头崩了就白折腾了”钟修看着憨憨的大牛有些无语。
“修哥,我这躺了几天,再不给我找点事做,我人都快傻了”大牛一看钟修要把他手上的扫把拿走,忙拽紧不肯交出。
看着大牛闲不下来的姿态,钟修也是一阵无语,让他带薪休假就跟要了他命一样,还说无功不受禄,没干活就拿钱心里别扭。
“行了,我这刚好有事让你帮忙”钟修从大牛耳语了几句,对方听完后一脸惊讶,然后点点头把扫把一丢,就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钟修瞧着外头不断变大的雪花,心里一种不祥的预感逐渐强烈。
雪一直下,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大雪压毁了民房不计其数,再加上粮食紧缺,罕见的雪灾让长安附近州县都遭了大灾,饿死冻死的不知其数,没有见过这个画面的人很难想象有多惨。
前山村因为钟修,一派繁荣安详的景象,可出了前山村十里地后,就能看到许多灾民前仆后继往长安走,仿佛那里就有活下去的希望,从东边过来的灾民都要路过蓝田县,活不下去的人落草为寇也多了。
唐初的民风淳朴、官员恪尽职守是常态,看着饿死冻死的灾民,蓝田县令刘长寿记在心里,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土匪劫道这事可有进展?”刘县令听着报上来的大案,皱着眉头问着县尉李春。
李春一听县令发问,忙回复说:“那日县衙接到前山村劫道的消息后,第一时间派出人手去了现场搜山,但大雪掩盖了足迹外家道路难行,最终一无所获”。
“真是奇了怪了,这伙匪徒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刘县令有些头疼,朝廷正在救济灾民就是怕民变,要是在自己的治下出了问题,那就是污点,往后再想往上升官基本就没戏了。
看到刘县令皱着眉头,李春忽然提到:“大人,已经有人认出被击杀的匪徒中有章五等人,就是前年骇人听闻的李家村灭门案的真凶,另外秦王府的人已经到县衙催了几次,让我们抓紧缉拿剩余匪徒!”
“一个村野小民遇劫居然能请动秦王府的人,这事怕是棘手了”刘县令暗自将钟修这个名字记在了心头,转而交代县衙长史陈明:“马上发布海捕文书,凡是提供劫匪消息的人重重奖赏”。
“是,大人!”陈明应道,转身就要下去办差,结果又被刘县令喊住了。
“命人将悬赏土匪的奖赏备好,我抽空去会会这个钟修,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让秦王府的人如此看重”刘县令意有所指的吩咐。
大牛从后山的产业区叫下来一批工匠,将村里老人的房子挨个加固了一遍,得知是钟修的主意后,不少人亲自登门道谢。
钟修送走了今天不知道第几波来感谢的人后,让大牛安排人抓紧去城里多采购些粮食,让工匠在村里空地上准备些房子,弄得大牛一头雾水。
期间铁匠老石让人传信下来,说已经打造好了钟修要求的铁件,让他抽空上来看看是否可行。
得到信息的钟修,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直接去找老石,在铁匠坊的炉子边,他总算见到了一对崭新的马掌,老石不明白打造这种奇怪的东西拿来干嘛用,但只要是钟修吩咐的事情,他都是无条件去支持。
“老石,你这手艺没得说,我就那么讲几句,你就能按我的要求搞出了东西”钟修对老石佩服地说道。
“东家觉得行就好”老石没打过这种玩意,第一次做心里也没底,闻言笑了起来。
宿国公府内,程怀亮收到钟修托人送来的包裹,得知不是酒坛后,他有些怏怏不乐,毫无期待的打开后,看到里头静静躺着两块形状诡异的圆弧状铁块,中间镂空着不知道做什么用,在铁块下面压着一封书信,里头将此物的来龙去脉做了详细说明,程怀亮看着看着,手不知觉的颤抖了起来。
将视线从书信里抬起来后,他红着眼朝外头喊道:“来人!快去将我爹喊来,天佑大唐,天佑大唐啊!”
宿国公府很快闹成了一团,程咬金火急火燎的从后院来到了前堂,一进门就嚷嚷开了:“不是很要紧的事,今天看俺不抽死你”
没有理会父亲的话,程怀亮将手中的书信以及那两块铁同时递给了对方,着急说着:“爹,你快看这封书信”
程咬金从未见过程怀亮如此失态,沉稳的接过书信后一目十行看了起来,不一会呼吸不由得加重了几分,满眼惊骇朝程怀亮看去:“这玩意可给其他人看过?”
程怀亮直接摇了摇头,犹豫着说:“此物效果怎样还未得知”
程咬金当机立断站了起来,连忙吩咐程怀亮道:“我先去找殿下,你马上去把钟小子给我绑到秦王府!”
也许是觉得自己太粗暴了,程咬金又加了一句:“我是说去请”
“好的,爹!”程怀亮裹紧身上的棉服就往外走去,不一会就听到马匹离去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秦王府的书房内,秦王正跟房玄龄、杜如晦商讨正事,突然被外头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殿下,殿下,俺老程有事找您!”
程咬金的大嗓门老远就听到了,李世民放下手中的邸报站起身来,走出书房的大门就看到几个侍卫拦着程咬金死活不让他再往前一步。
看得出来,侍卫们并不想伤害程咬金,只是碍于职责不得不拦下,几人正犹豫该不该向李世民通报,结果李世民无奈得朝他们开口了:“放他进来,你们先退下吧”
“微臣见过秦王”程咬金快步上去屈膝行礼。
“你这老家伙粗中有细,等闲事不会如此作态,到底发生了什么?”李世民有些纳闷的问着程咬金,书房内的房玄龄跟杜如晦也从理由探出身子。
“哈,你们都在啊,那就更好了,殿下,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程咬金像炫宝一般将怀里藏着的东西递给了秦王。
秦王拿起其中书信仔细看了起来,眼底掠过一丝震惊,“这说的可是真的?”
压着激动的心情,李世民又把书信递给房玄龄跟杜如晦查看,两人看完后均是一脸诧异,杜如晦沉声说道:“这马掌有如此功效的话,我大唐铁骑必可与突厥精锐一较高下,殿下,献出此物的人当属首功!”
得到房谋杜断的肯定,程咬金咧开嘴笑了,仿佛这就是自己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