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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果邀请了好朋友与自己坐花车。 闻兰因则分享了新得的自行虎。说白了, 这其实就是一个条玩具,也是大启最近几年才流行来的。 这玩具始自江左的年娘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有奇思妙想的年娘子, 就开了玩具领域的支线研究。其中最受欢迎的, 便莫过于这种只需要上好条,就能宛如生者一般动来的机关傀儡。 絮果在老家的时候,拥有的最多一类的玩具就是这个。从自行虎到自行狮,甚至还有自行船和自行人。 “什么是自行人?”不到七岁的闻兰因真的很难拒绝这些。 “就是像木偶一样,但能捧着花瓶、茶具行动自如的小人。”絮果恨不能当场从荷包里掏出给好朋友看一看, 但是不可, 至少现在不可。絮果叹了一口气,他已经从荷包里拿出了太多东西, 再拿就不好编了。而他答应了阿娘的, 绝对不能把他和阿娘拉过钩的秘密告诉任何人, “要是翠花姐姐或者我的包裹找回来,我就能给你看了。” “你的包裹?”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对啊。”絮果把自己当初入京时在城外的遭遇, 绘声绘色地给闻兰因讲了一遍,讲到紧张的时候, 个小朋友还会一倒吸凉气, 可说是非常投入了。当然啦,故事的最后总会有一个好结局,“我找到了阿爹, 阿爹则找到了那些劫过我的人!” 他爹超棒的! “那翠花姐姐呢?” 絮果垂下头,看来有些难过:“阿爹说, 翠花姐姐去找我阿娘了, 但我知道他在骗我。”絮果只是不知道该不该戳穿阿爹的谎言。 闻兰因懂了,这个翠花姐姐大概也和絮果的娘一样去世了吧。他样经历过这些, 很明白那些大人会编怎么样的瞎话来包装死亡:“他们总会说些自为我们听不懂的谎话来糊弄,可我们只是小,又不是傻。” “对啊,对啊,”絮果深有感的头,“明明我阿娘都说了,她去的那个世界只有她能去,谁也去不了,不然她就带我一走了呀。翠花姐姐怎么可能去呢?” 闻兰因:“……”你这话,我没办法接。 只有不苦大师一脸奈地望天,他一边继续牵着鹿在院子里绕圈,一边心想着,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和鹿一样听不懂人话? 比稀里糊涂的小傻蛋絮果,不苦大师对连亭替孩子找人的事知道得更多些。连亭真的尽力了,但那个所谓的翠花姐姐既没有画像、也没有真名,行踪更是就像人间蒸了一样,而絮果口中所谓搭了他们一程进京的柱子哥,更是查此人。 要么是对方隐藏得好,要么就是翠花等人根本没和絮果说实话。 连亭更倾向于后者的猜测,他倒也能理解他们这样小心的原因。如果絮果真的是梁有翼的孩子的话。据说梁有翼的妻子手段非常狠毒,弄死了梁有翼好几个小妾和她们所生的孩子。翠花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只是连亭并不死心,已经安排人一路顺着江左进京的城镇路线往回逆推了。他不相信对方带着一个孩子进京,真能一痕迹都不留下。 但怕絮果等着急,连亭才暂时告诉絮果翠花姐姐去找他娘了。如果后能找到翠花,那就是翠花姐姐从阿娘那里回来了,如果找不到……那就是阿娘太喜欢她,留在了自己身边。毕竟絮果至今还坚信他娘没死,只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生活。 万万没想到,絮果这套“只有阿娘能去的世界”的逻辑还挺自洽,不苦心想着,他得赶紧让狗剩再编一个。 那边连狗剩还在和小皇帝斗智斗勇。 小皇帝是跟在弟弟的身后不紧不慢进的门,只是这种稳重成熟的气质并没有维持多久,就此地银地暴露了:“连伴伴,好巧啊,你们也来踏青?” 连亭:“……”陛下,您这个演技可说是我教的。 自从意识到小皇帝在照搬他的育经教导弟弟后,连亭其实就有意识地开始模糊自己当下的行程了。说还是会说的,只是不会说得很具体,类似于“自己这日旬假要带子去汤山踏青、前一天晚上就走”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提的。 怎奈小皇帝总有办法。为所有朝臣的顶头上司,连亭这种关痛痒的亲子行程,只要小皇帝想知道,就一定会有人多嘴。 当然啦,也是因为连亭没想过连这种事都需要大费周章的瞒。 既然“”不过,那就加入嘛。晚上篝火炙肉,白天临水饮宴,人多了也热闹,连亭如是安慰自己,顺便被动为动,再次对小陛下进献“谗言”:“马上就是月了
,想必陛下届时既要举行祭礼,又要持芍药宴,恐不能再带世子参加祓除畔浴。” 祓除畔浴,是上巳节一个很重要的活动,简单来说就是人们相信在这个时候的河边洗个大澡,可祛除灾病的晦气,让接下来的一年都只有健康与好运。 只是在河边沐浴终是不雅,北方的月又春寒料峭的,祓除畔浴在雍畿的权贵中间就渐渐演变成了禊饮,也就是曲水流觞之类的活动。可连亭来自镇南,几乎是大启最南端的乡野之地,在他六岁入宫前的每年月,祓禊修洁仍是当地最受重视的活动。当然啦,他们也不是真的洗澡,而是用佩兰水。 哪怕在雍畿生活了这么多年,连亭也忘不了这个来自老家的习惯,他自己怎么样所谓,但他希望他的子每一步都走得风光顺遂。 如果一定要在河边水,那怎么想都是能在河流的上游会更好吧? 而汤山最有名、流经整个山脉的澄泉,便源于汤山行宫。陛下如今自己动送上了门,连亭焉有不替子谋福利之理? 小皇帝不疑有他,北疆也是有祓禊活动的,只不过在更为苦寒的北疆,大家就不是沐浴,而是冬游了。每年都有数身体健硕的北疆汉子,像下饺子一样地跳入护城河,有越游越健康的,也有上来连连喷嚏还非要嘴硬自己没有风寒的。 据说他父王当年降敕北疆时,也带着侍卫身先士卒地跳过,而等在岸边给他递巾帕的,是他的母妃。 连小皇帝所上的北疆泮宫,都有小鸡崽子体格的子跟着凑热闹,小皇帝有次差也和大家一跳了,虽然最后还是被王府的长史哭着喊着给拦下了吧。但至今回想来这段时光,小皇帝仍觉得颇为有趣。 小皇帝一听连亭说月就想岔劈了,他一边摩拳擦掌,一边又有担心阿弟的身体:“那就安排大家跳一下?不过会不会有凉啊?咱们改跳温泉吧?从哪跳?行宫的宫殿感觉不够啊。” 连亭:“???” 等人好不容易把地不的节日风俗掰扯明白,都不约而地沉默了。 一个心想着:你们北人是要干嘛?用跳冰水自杀的行为来吓唬邪祟吗?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另一个则想着:你们这些南人可真没意思,只是用佩兰沾水在身上,能管什么用? 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比较温和地水,因为……长公带着她的情人李大夫来了。李大夫委婉地建议陛下不要这么跳,如果没有经过练习,摔在水上和平地上没什么区;而长公就要不客气得多,她直接对小皇帝道:“你敢跳,我敢去告诉太后。” 杨太后几乎没和小皇帝说过重话,但她也有她带孩子的手段和办法,那就是特容易哭,眼泪说来就来,而小皇帝对这种眼泪攻势根本招架不住。 于是,第二天在汤山行宫的澄泉边举行的祓禊,就在惠风和畅中,神圣而又平安地进行了。 春服既成,风乎舞雩。 每个人都从花团锦簇的花篮中,选出了自己比较心仪的花朵。有代表郎有情妾有意的芍药,也有香气扑鼻的栀子花,更有代表了母亲的萱花。俯身于滚滚而流的澄泉旁,稍稍蘸水,便能将带有鲜花香气的泉水轻在自己的衣袖上。 不苦大师最标新立异,他不知道从哪找了个狗尾巴草,把水甩得到处都是,幼稚得可怕。 真幼稚童絮果反而更认真些,他特意换了身颜色鲜亮的春衫,郁郁葱葱的就像一根新竹,在完水后,便郑重其事地和闻兰因互赠了香草。 絮果此时整个人都提多开心了,因为他本来是想拜托闻兰因和小叶子日后分到一个斋的话,多照顾一下他的朋友,小叶子有些害羞认生。但他没想到闻兰因却告诉他,不是一次私试就分斋的,是次。 絮果:“!!!”原来是这样吗?天呐,他开心到差原地转圈。 而在絮果为不用和朋友分开感到开心的时候,闻世子的脑海就像是分裂成了个人,一个在说不能嫉妒、不能嫉妒,另一个却不受控制地说就要嫉妒、就要嫉妒。最终,千言万语便汇成了一句酸话:“原来你不知道这事啊。我就说嘛,哥哥往日可不似今天这般热情。” 絮果听不懂阴阳,只懂直球,立刻反省道:“我之前对你不够热情吗?兰哥,你误会啊,我可喜欢、可喜欢你啦。” 闻兰因:“!!!” 他本来还想说“说好听的没用,你就是不想和我一个斋”,但、但絮果动来牵了他的手欸,那可是絮果,总会认真回应他的不安、从不敷衍的絮果,他最喜欢最喜欢的絮果!
其他人此时也聚在一旁地说着话,只有连亭更关注子和闻兰因。 闻兰因对絮果郑重承诺:“你放心,我们下次分斋的时候肯定能分在一,有我和司徒犬子在,我看谁还敢说你的坏话!” 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一个字就用得很妙了。 也就是说,连大人微微眯了眼睛,他子已经在斋里被人说过坏话了。但连直讲上课偷偷哈欠被自己现了这样的小事都会回来和他事巨细分享的子,竟然从未与他说过自己被欺负了。这让连亭根本不能忍。 在小皇帝等人被不苦搞出来的动静吸引去了注意后,连亭就赶忙在私下里询问子:“斋里有人欺负你,你为什么不和阿爹说?” 说真的,连亭是有生气的,既气人欺负他子,也气絮果竟然连告状都不会。放着他这么一个手握权力的爹,要是换了不苦,早狐假虎威地嚷得比窦娥还要委屈了。 絮果迟疑半晌,才老老实实地回答:“因为杜直讲说,嘲笑人是不对的。” 连亭:“???”他一时间有跟不上子的逻辑链,几次试图走进絮果的内心世界都要失败了。嘲笑人是不对啊,但不是他们嘲笑的你吗? 絮果继续认真道:“但兰哥说背后骂人爹的人才没有爹。他都没有爹了,我觉得我还是稍稍体谅一下吧。” 连亭一时间的心情很是复杂:……看不出来啊,连絮果你骂人还挺脏。 絮果:??? 絮果是真的为杨乐没有爹的,至今都这么认为。 然后,庭院里就传来了闻兰因的一声:“啊啊啊,絮哥快跑。” 随着闻世子的声音而来的,是狂奔不止的不苦大师,及紧紧追在他身后的只凶残大鹅。这就是不苦整出来的动静了,他从汤山行宫的后厨抱了只大白鹅,本想让孩子们现场一下咏鹅的,万万没想到这鹅根本不受控制,还战斗力爆表,谁咬谁,简直丧心病狂。 长公挡在情人前,一手护着小皇帝,一手搂着跃跃欲试要去战鹅的闻兰因,不让他仨靠近危险,至于她的倒霉子……爱死不死。 不苦大师被大鹅追得满院子跑,身后是跑得还没他快的宫人,侍卫们在赶来的路上。大鹅那一嘴锯齿似的牙,吓得不苦没着没落的。最终,大师还是体力不支被大鹅追上,被狠狠地咬了屁股,随着“嗷”的一声痛叫,他泪洒当场,清也没能保佑。 最后,还是身手了得的连大人,擒住了只乱的大鹅。 李大夫赶忙上前诊看,但不苦已经开始拉着絮果的手交代遗言了。这种时候他谁也信不过,只相信他们家甜果:“答应叔叔,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烧了我的书房。进去看里有什么,直接烧!往死里烧!答应我!” 絮果都蒙了,似懂非懂地头,并记住了关键词,书房,烧。 李大夫语问苍天,在话比连弩还密的不苦大师喘息的间隙,好不容易才插嘴道:“你不会有事的。”就这小伤口,要是治得晚,说不定都自愈了。 可惜不苦大师根本听不进去,还兀自沉浸在悲怆的情绪里,吟诵着他这个文水平唯一还能想来的诗:“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清白! 被“逮捕”了后仍还有些不服气的大鹅们,在旁边的笼子里拼命喊着:“该啊——” 最后,大师的小命当然还是保住了,他的屁股连清白也保住了,并不需要谁来烧什么。已经拿出火镰的絮果颇为遗憾。而那只嚣张至极的大白鹅就遭了殃,成了当天餐桌上的道硬菜,一只铁锅,一只火烧。 连亭根本不会留这等惊吓了陛下和子的“余孽”过夜,它今天敢吓唬人,明天说不定就能杀人。 炖了! 必须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