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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木兀尔挑眉望过来, 温恪神容自若地直起身,似笑非笑地望着沈绰:
“沈大人胆小如鼷,竟不如那鹑杆上挂着的两只油子,连玩笑都开不起,当真无趣得很。”
沈绰面色忽红忽白, 他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转到温恪口中, 竟成了轻飘飘一句“玩笑话”, 一口老血哽在喉头, 气得脸色发青:
“……犬奴,取我金蝉冠来。”
“沈、沈二爷原谅则个, 营盘离这儿少说三里远,奴、奴才腿脚慢, 恐怕……”
“废什么话, 啊?爷爷让你去, 那是抬举你!呵, 腿脚慢——你想尝尝没腿没脚的滋味么?!”
沈绰勃然大怒,面色由青转白。
他今番教鹤奴与贵霜王子看了笑话,脸色本就难看得很, 如今竟连一个卑贱的下奴也敢同他呛声, 火气噌地当胸窜起, 劈头一鞭抽在那犬奴背上。
“啊呀!二爷饶命,二爷饶命!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滚边儿去!”
鞭声破风, 如惊雷炸响,那犬奴瑟缩着挨了数鞭,满脸溅朱,战战兢兢跪伏在地,不敢言,更不敢怒。
温恪不悦地皱起眉,龙雀似通主人意,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
鲜血顺着犬奴的面颊,淋漓滴落在深黑的泥地里。几条花舌大狼青猛地窜来,胡乱舐着地上的人血,兴奋得双目赤红,狺狺乱吠。
沈绰冷哼一声,践踏着奴隶的尊严,面色稍霁。他慢条斯理地收了马鞭,意有所指地乜了鹤奴一眼,随手挽了个髻,对塔木兀尔笑道:
“这犬奴不曾驯好,让三殿下见笑了。若按我们上京城的规矩,刚收进下瓦子的奴仆,都要费上少则一月、多则数年的功夫,好好鞭策熬打,挫磨一番傲气,等奴性入骨,自然收拾得服服帖帖,半个‘不’字也不敢说。”
塔木兀尔翠眸微眯,沈绰只当他是同道中人,弯眼一笑,低语道:
“鹤奴入我府中,不过月余。这奴才能捱得很,旁的手段都不会皱一下眉,唯有疼得狠了,才会极低地喘息两声。若殿下有意,沈某自当将下瓦子驭奴挫骨的法子一一详述,
譬如怎样才能让他疼得长记性,不留伤疤,却筋骨寸断,孤零零地蜷在屋角,疼得瑟瑟发抖——”
“沈绰!”
温恪脸色铁青,冷声打断道:“你除了会这些不入流的歪门邪道,还会些什么?不谈诗书礼乐,就连御射两样都比不过我,遑论比你哥哥。”
沈绰的笑瞬间僵在脸上。
上京世家提起沈铎,所有人都不吝谥美之辞,张口闭口都是谦谦君子、温良俭让。沈铎的荣光是他永远的意难平,就算不挂在嘴边,总也埋在心底——
痛脚被人狠狠踩中,沈绰浑似斗败的公鸡,当即撕破面相,勃然大怒:
“沈铎?他还不配同我比!温大人今早吃枪药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言挑衅!下官虽位卑言轻,却也是八大世家正经的嫡出子——温大人大话说得漂亮,允文允武,当真了不得!下官斗胆问你,你可敢堂堂正正同我比比这射御之术?”
“求之不得!”
温恪目似寒星,沈绰矫首昂视,二人对视一眼,谁也不甘下风,拨转马头,箭也似的冲上林坡,奔去草海里。
晴空一碧如洗,唯有山峦与山峦相接处,飘着几缕淡烟色的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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