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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青见了血,兴奋地摆尾大吠,竟连主人都不认得,三两下将沈绰臂上血迹舐尽,意犹未尽地舔了舔鼻尖,亮出獠牙,张口便啮!
沈绰惨叫一声,几乎听见了自己桡骨碎裂的声响。他眼前一黑,倒抽一口凉气,一手拼了命地掰住犬头,一边粗喘着往断石上张望。
啮咬着兽骨的七八头獒犬警觉地立起耳朵,纷纷侧头朝新鲜血气处闻嗅。沈绰大惊失色,余光忽然瞥见上方一道身影,他定睛一看,大喜过望,一迭声高喊:
“……温、温大人,温恪,恪儿!救、救我!”大狼青死不松口,沈绰猛地踹在犬腹上,破口大骂,“你这眼盲心瞎的白眼狼,扒皮、剜心、抽筋、剔骨!”
温恪坐在鞍上,冷眼望着他。
一方断石,一处低谷,再往下,山风呼啸,赫然是一处纵深十余丈的断崖。兽血涂满石台,台下白骨森森,十多头青背恶犬狺狺乱吠,虎视眈眈望着角落里手无寸铁的可怜人。
腥臭难闻的血气弥散在风里,浮云蔽日,天色瓦灰——一切的一切,都像
极了那日下瓦子晾鹰台。
只不过,今番殪兽的不再是卑若泥尘的侍剑奴,而是高高在上的沈氏二公子,沈绰。
“你要我救你?”
獒犬死死叼住沈绰的臂膀,沈二爷疼得涕泗横流,绝望地大声哭喊:“恪儿救我,恪儿救我!”
温恪冷笑一声,滔天的恨意涌上心头,眼底早已不带半点温度,漠然地望着那人在獒犬口下痛呼流涕。
血气冲天,犬吠呶呶,渐渐地,那匹花舌獒犬幻作雪背白狼,哀哭呼号的贵公子,幻作满身血污、病容憔悴的阿鹤。
温恪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每多看一眼,心里都针扎似的疼,一只獒犬尚且如此,遑论他的澡雪病骨支离,独对一群饿了三天三夜的白狼!
他来救沈绰,那谁来救他的鹤仙儿呢?!
那是他焚了香,饲了血,殚精竭虑、呕心沥血才从“相思泪”下抢回来的心上人,素怀旧疾,又爱生病,平日里稍稍吹着凉风就要咳喘旬月,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沈绰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救我,恪儿!求、求你……我们两家素为世交,你、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斜刺里飞来一道灿烂的流光,堪堪擦过沈绰的眉睫,卜地一声,险之又险地贴着他鼻梁,狠狠扎入獒犬腹中。
腥热的狗血溅了一头一身,沈绰惊魂未定,大口喘着粗气。一柄漂亮的长刀插在獒犬胸腹处,狼青软倒在地,犹不松口,低低呜咽。
他认得这把刀。
金吞口,鲨皮鞘,刃窄而薄,舞时劈风有声,音若春雷阵阵。
刀铭“醉东风”。
沈绰喜极而泣,他就知道温恪还惦念着旧情,一迭声道:“温大人,谢了。能不能帮——”
话音未落,温恪将沈绰一把掀翻在地,疾电般探出手,死死扼住他的咽喉。沈绰猛咳一声,在草地上拼命扭动挣扎,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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