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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前，住院部护士走进阿娇的病房，递给她一张住院账单。
“哇！真的有那么多吗？” 阿娇看着发票吃惊的问道。她咬着嘴唇。“我能得到 20 的折扣吗？”
“你在开玩笑，对吧？这里是医院，不是跳蚤市场。”护士反驳道，瞪了阿娇一眼。“多亏了王医生的特殊要求，我们才允许您在住宿结束时付款。” 再说了，欠账的又不是你，不用那么紧张。” 说完，护士再也没看一眼就走出了房间。
“有没有搞错？我不是在付账吗？那谁付钱呢，你？” 阿娇冲护士做了个鬼脸，在护士背后小声嘀咕。“如果我不负责账单……等一下，那个白痴警察会为我支付住宿费用吗？” 她越想，脸越红。难道真的有一个男人愿意为她花那么多钱？她在空荡荡的病房里站起来，用纸巾用力擤了擤鼻子，然后拿起手拿包，直奔王医生的办公室。
“进入！” 听到敲门声，王医生客气地叫了一声。“我在这。请输入！”
阿娇有些害羞的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博士。汪，我……我今天出院了，所以……我想……”
“哦，原来是你。进来！” 王医生从椅子上微微站起身来，热情地招呼客人进来。“阿娇，过来坐。” 今天阿娇一身素雅的打扮，再加上她白白嫩嫩的肌肤，给人的印象是儒雅的office lady，或者刚毕业的大学生。
“博士。“王总，谢谢你给我看病。”阿娇在办公桌前坐下说道。“我……我听住院部护士说我的住院费不用我负责，所以我想……”
“不用谢我。善待我所有的病人是我的职责。”王医生笑着说。要不是知道阿娇的真实职业，她怎么也猜不到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妓女。“至于你的医药费，你不用担心。姜警官稍后会过来给他们付钱。”
王医生的脸色有些凝重，语气却依旧客气。“阿娇，找一份正常的工作好吗？如果你再次遭受像刚才那样的攻击，好吧……你需要趁着年轻，好好想想未来。”
“哦……”阿娇的脸顿时红了。她轻声说：“博士。王老师，谢谢。我的住院费，是江警官……亲自出的？”
“是。”王医生点点头。“他是个好警察。我想他或许欠你什么，不然他也不会自掏腰包还这么多钱。”她笑着说道。她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看上了姜正凯。阿娇虽然是妓女，但她毕竟是人，跟所有人一样，都有人情。
“再次感谢王医生。”阿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会记住你今天对我说的话。不过，我想知道你是否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 她的脸上露出了恶作剧的笑容。
“我得看看你的要求是否违反了我的个人和职业原则，”王博士回答道。阿娇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女人。她到底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不得体的职业？
“只是……你能不能不告诉江警官我每月回访的日期？” 阿娇认真地问王医生。
“是的，我可以同意这一点。毕竟，作为病人，你是有隐私权的。”王医生点点头。她不明白阿娇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大概是怕江警官在她复诊的时候来找她麻烦，替她报销医药费吧？
“太感谢了！” 阿娇欢呼一声，兴高采烈的离开了王医生的办公室。
当天下午，姜正凯处理完所有的工作后，就匆匆离开办公室赶往医院。排了大半天的队，终于到了医院住院部的缴费窗口。他拿出借记卡和医院发票，把它们塞到窗下。
“谢谢。请稍候。” 收银员迅速查看了发票余额，然后从收银机里取出了600元，连同他的借记卡和一叠收据，递给了姜正凯。“你们都完成了。下一个！”
“嗯……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姜正凯看着手里的钱，疑惑的向收银员问道。“你为什么给我零钱？” 借记卡有密码，除非收银员是某种读心术的人，否则她不可能知道他的密码是多少。所以，姜正凯可以肯定，她递给他的钱，不是他银行账户里的。
“你不知道你的医院账户里有正余额？” 收银员用异样的眼神问道。“系统显示你预付了44000元，而你的医药费共计43400元。所以，我把你预付了但没有使用的600元退还给你。那不对吗？
“可是……”姜正凯被收银员的话一愣，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你能告诉我钱是什么时候存入账户的吗？” 他拿出警徽给收银员看。
“对不起，警官同志，但我无权向您提供该信息。而且，系统也不会记录这种信息。”收银员冷冷的回答道。
“我懂了！” 姜正凯无奈的接过钱，离开了付款窗口。
“小伙子，我没记错的话，是一个姑娘给你付钱的。”走廊里一个老保安说道。看到姜正凯的表情，他已经悄悄靠近了。“今天中午左右，一个年轻女孩过来预付账单。她实际上和收银员吵了一架。在她决定离开之前，她最终回到病房做其他事情。”
“谢谢你，先生！” 姜正凯回道。
“别提了！她是个好姑娘，你好好照顾她。”老侍卫笑着说道。“我看你们两个是一对。你是来为你的父母付钱的，是吧？”
“呃……呵呵……是啊！” 姜正凯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这医院的保安真细心！或许是姜正凯需要去检查眼睛……
“博士。王！姜正凯带着一大堆问题单进了王医生的办公室。“今天中午阿娇找你说话了吗？” 他直接问道。
“是的，她做到了，”王医生笑着回答。“你真的是个侦探，不是吗？你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我刚去结账。” 姜正凯讽刺地笑了笑。
“真的吗？钱带够了吗？” 王医生关切地问道。“如果你缺钱，我可以把余额借给你。”
“不是这个。“已经有人结账了。”姜正凯一边解释，一边拿出小票和600元零钱给王医生看。
“有人付钱了吗？” 王医生惊讶地看着收据。“嗯，今天吃完午饭，阿娇就跑到我办公室说要再买一盒创可贴。她还告诉护士再给她输一次生理盐水。她走的时候，我听到她说了‘这两样东西加在一起，钱就够了’之类的话。”
“创可贴……钱够了……”姜正凯试图理解刚才王医生的话。然后他低头看着收据，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灯泡。“那个死丫头！” 他从椅子上跳起来时喃喃自语。钱够了……600块钱……她费了那么大劲，就为了一夜情付给他当时的行情。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王大夫疑惑姜正凯的反应。
“没有什么！别担心。谢谢医生！” 姜正凯说着就逃离了办公室。他肯定不会跟王老太太解释，一个妓女给了一个人民警察一夜情的钱。
姜正凯把车停在阿娇的公寓楼下，然后走到楼上，用楼里的数字对讲系统给她的公寓单元打电话。对讲机里响起了阿娇的声音。“你好，我现在不在家。如果是警察叔叔，请按1；否则，请按2。如果有急事，请留言，我回来后会尽快与您联系。”
姜正凯想都没想就按了1。对讲机里又响起了阿娇的声音。“警察叔叔，钱我已经给你了。一夜情600元。如果你四处打听，这个价格很公道！”
哈！她是故意的！站在公寓楼外，姜正凯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他举起拳头，就要狠狠的砸在对讲机上，但还是想了想。然后他按下了2，对讲机里再次传来了阿娇的声音。“你好，我现在不在家。请留言。” 然后是咔嗒声和寂静。
“他妈的！” 姜正凯低声骂道。然而，当他回头看对讲机时，他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