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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正凯的警车悄无声息地驶出居安小区。他没有注意到，三楼的落地窗后，站着一个年轻女子，静静地看着他离去。
两行泪水顺着阿娇的脸不停地流下来。她只能静静地站在那里，目送姜正凯离去。作为一名妓女，她知道自己的社会地位使她处于中国社会等级制度的最底层。她没有奢侈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尤其是和一个目睹了她被侵犯的警察在一起时。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夜幕降临，她才提着行李箱，悄悄地离开了这个家，这个熟悉的城市。
对讲机上的交流并不是什么美丽的误会。由于阿娇已经决定要走了，所以她在智能对讲系统上预先录了好几条信息。它们只不过是一个女人的心已经离开的痕迹。
姜正凯的车到了派出所的停车场。他下了车，快步去了张南的办公室。“张警官，这两天巷子里情况如何？” 他一看到张南就急切的询问。
“其实挺安静的。”张南回答。“在巷子里工作的女性人数比以前少了很多。” 他是对的。妓女也是人，谁都怕死。那些女人是想赚钱，而不是让自己丧命。甚至警察也被告知不要冒不必要的生命危险，因此普通公民在面临迫在眉睫的危险时就更没有理由继续工作了。
“也好。”姜正凯在张南的办公桌前坐下说道。“他们越少，发生另一起凶杀案的可能性就越小，这使得向上级报告变得不那么困难。”
“你可以再说一遍！” 张南点点头。他俯身小声说道：“自从发生这连串的命案之后，我们城市的娱乐收入下滑了不少。” 两人因此而大笑起来。警察也是人，人们喜欢八卦。不爱八卦的警察只存在于70、80年代的宣传片中。
“好了，八点了。要不我们去胡同里看看？” 姜正凯看了看手表说道。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示意张南跟他一起离开。很快，区分局和邻近派出所的十几名干警也赶到了巷子里。
那是一个没有风的夜晚。便衣警察巡逻了整条巷子，才回到姜正凯和张南看守的位置。“姜探长，我们把这整个地方都看了一遍。今晚只有大约七八名女性在工作，”其中一位报告说。
“好的！严密监视他们每一个人。把进这条巷子的男人都监视一下。”姜正凯回答道，然后打发他们。
此刻巷子里的女人寥寥无几，也就是说来胡同里的男人就更少了。毕竟，一个人可以用自己的双手来满足自己的冲动。绝大多数中国男人宁愿像一些沉迷于色情的日本人一样生活几天，也不愿为了一时的快感而冒着死亡的危险。在这种情况下，爱国主义并没有太多考虑。
三个小时过去了，胡同里出现的只有便衣警察或当地居民。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没有一个男性陌生人光顾这条小巷。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又是一个安静的夜晚时，一道女人凄厉的惨叫声再次划破了空气。声音似乎是从当地居民的窗户方向传来的，但几乎来了就没了。
“走吧，我们走吧！迅速地！在上面！” 姜正凯吩咐道。一时之间，至少三十四十名男女便衣警察从巷子四面八方汇集到这栋楼上。看样子，菊安路派出所的所有警员最近接到了命令，轮流在巷子里夜巡，严密看守，确保在巷子里卖淫的妓女们的安全。
不幸的是，警方未能逮捕凶手。案发现场已经很熟悉了：没有血迹，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有一男一女被锁在床上，皮包骨头的骸骨。
“这王八蛋越来越嚣张了！” 张南怒吼一声，刚冲进房间，就看到了床上的一幕。
“嗯嗯……”姜正凯面无表情地看着案发现场，应了一声。虽然谋杀调查没有重大突破，但现在未知凶手所针对的受害者种类有了惊人的新发展。看来凶手不再只袭击妓女，连这条巷子的常住居民也下手了。
姜正凯仔细检查了尸骸，然后检查了受害者的床底下，接着检查了这间公寓正上方的同一空间。然而，他的搜索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也没能获得任何新的线索。而且，他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感受到冰寒的存在。
“好了，所有人都散了。”姜正凯宣布道。他最后看了一眼案发现场，转头看向张南。“张警官，你这户人家的资料，明天就交给魏欣，让她拿来给我。”
“是，长官。”张南应道，吩咐手下封锁案发现场。
姜正凯下楼到一楼，坐上警车，开出巷子。路过居安庄园时，他将车停下，停在了大院大门外。从这里，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阿娇的窗户。她的公寓里看起来一片漆黑，这显然表明没有人在家或者房客已经睡着了。
他在车里点了根烟，一边抽一边看着窗外。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也许他希望出现奇迹；也就是说，那个公寓里的灯会突然亮起，一个年轻的女人会出现在那个窗户前，向他微笑或挥手。
他把车停在那里大概十分钟左右，就开着车离开了大院，回到了自己的家。那是一个普通的小区，他住的是普通的两居室。他家的内部或多或少是干净的。他的公寓唯一让人不舒服的是里面的低温。也许那是因为它通常是空的。
“老婆，我到家了。”姜正凯进门的时候小声说。他懒得开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真的可以闭着眼睛在他的公寓里穿梭。他清楚地知道所有东西在哪里，他在黑暗中灵巧地在公寓的家具周围走来走去证明了这一点。更何况，要搬动家具的只有他自己。
“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黑暗中，依旧是姜正凯的声音。也许他的妻子已经睡着了？毕竟是清晨。
“好吧，我累了。我现在要睡觉了。晚安。”姜正凯说。他走进其中一间卧室，没过多久，就传来了有节奏的鼾声。
第二天一早，魏欣直奔居安路派出所取了姜正凯要的证件，然后到分局报到。她把案卷带到了他的办公室。“姜探长，我可以进去吗？” 她看到他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嘴里叼着烟。
“哦，喂，小薇，进来吧。” 姜正凯招手让她进，直接去灭烟。“呵呵，最近压力有点大，所以抽烟了。我希望烟雾不会打扰你太多。”
“别担心。我爸在家经常抽烟。”魏欣走进他的办公室，笑着说道。“这是您要的文件。”
“太好了谢谢。张警官那边没有别的发现吗？” 姜正凯一边问一边抓起文件开始翻看。
“还没有。”魏欣摇头回答。“昨晚的两名受害者都是胡同里的普通居民。他们都没有犯罪记录。”
“真的吗？” 姜正凯问道，继续细细翻阅案卷。果然，男受害人是中学教师，女受害人是护士。看来这也将是一个未解之谜。他叹了口气，又抬头看着魏欣。“他们的邻居怎么说他们？”
“嗯，都说男的有点闷，女的脾气还挺大的。”魏欣回忆道。“但是他们的邻居都说他们两个关系很好，昨晚也没有吵架。他们确实提到那个男人被他的妻子打了一顿。”
“那好吧。”姜正凯合上案卷，看向她。“这个怎么样？你去受害者工作的学校和医院，收集更多关于他们的工作经历和人际关系的信息。看看他们的同事如何评价他们。希望这会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知道了，姜探长。”魏欣应道。她起身正要离开办公室，突然转身小声说道：“督察，你是知道吸烟有害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