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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正凯再次来看望魏欣时,见她的心情大为好转,倒是有些意外。她又开始说话和吃饭了,尽管她仍然不想谈论她被绑架的事。看来阿娇是治愈了自己受损的灵魂,却没有打开封闭的心灵。那些被压抑的记忆的围墙相当高,能推倒它们的,只有一个男人,可惜,他的心里,没有她的位置。他心里只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妓女。
自从魏欣的情绪好转后,姜正凯也不再打算天天去医院探望她了。然而,魏欣也背叛了自己的警察誓言,这是在遵守她对阿娇的承诺,她不会向姜正凯保密他们的会面。有时候,你要找的人可能离你很近,也可能离你很远。
这几天阿娇一有空,就去阿桃的网吧,帮他打理。她还留出一些时间给自己找一份新工作。新的阿娇有了新的人生目标,也就意味着她不再留恋过去的生活。阿桃从来没有问过她这些天去哪儿了。在他眼里,阿娇无论做什么都是完美的。他不在乎她选择的职业是什么;他只在乎她开心不开心。更何况,他自己又不是什么正直的公民,又何求一个曾经救过他一命的女人?
时间可以治愈所有伤口。在王医生的专家治疗下,魏欣的身体很快恢复了。和阿娇不同的是,她的伤虽然很重,但却是一次事故造成的,并不是长期持续的。因此,她只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左右就回去工作了。
“小薇,你工作的时候放轻松好吗?繁重的活儿让刘娜来干。”姜正凯在魏欣回到分局的第一天就对她说。“从现在开始,你将把大部分时间花在案头工作上。让你的其他同事到外地去。”
“不用了,谢谢你,姜探长。我自己能行。”魏欣红着脸回应道。
“不用急。给自己多点时间恢复。”姜正凯笑着说道,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魏欣无奈的坐回办公桌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了,她总觉得自从她回来之后,同事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每当遇到来分局办事的派出所干部,或者去市总部开会时,这种感觉就特别强烈。她就是无法摆脱同事们在背后议论她的感觉。这种感觉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压力,甚至影响了她的睡眠。过了一段时间,她只能靠吃安眠药才能入睡。
那个变态变态的凶手,似乎暂时还给了姚天宇几分面子。这几天巷子里平静了许多,第七起命案依旧没有发生。不过姚天宇和姜正凯都知道,新的命案没有发生,不代表就不会发生。也许凶手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下手。
巷子里,民警继续进行着围捕行动。不过,在魏欣出手之后,姚天宇下令对在巷子里活动的军官实施更加严格的戒备。监控室必须时刻有人值班,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此外,不允许女警察单独在巷子里行走;他们必须由至少一名其他警官护送。姚天宇不想让魏欣的事情重演。
姜正凯继续在工作和感情的双旋涡中挣扎。他越想找到阿娇,就越难找到她。现在的他,不仅仅是因为对她有感觉才想找她,还因为她可能掌握着破案的关键,所以想找她。而且,周围的人都知道她回来了,却没有人懒得告诉他。
那天晚上,姜正凯和往常一样,把车停在了蔡叔的面馆外。“蔡叔叔,来一大碗手切面,加一份酱油!” 姜正凯一进门就朝厨房大声喊道。
“知道了!马上就来!” 厨房里传来蔡叔叔的声音。“我想让你尝试一些我也做过的新东西。”
大约十分钟后,蔡伯伯端着托盘走了出来。上面放着一大碗手切面,一小碗糊,还有一份奇形怪状的冻糕点。“来,试试这些!” 蔡伯伯高兴的说着,将那奇形怪状的食物放到了姜正凯面前。“我敢打赌你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
“是啊,蔡叔你说的一点没错。它是什么?” 姜正凯夹起一份冷冻糕点放到嘴里。吃起来有点甜,又有点咸,非常好吃!他忍不住问道:“你从哪里弄来这些东西的?”
“呵呵,稍等!” 蔡叔叔见外面下雨了,就说:“小伙子,现在下雨了。今晚陪我喝几杯怎么样?”
“蔡叔叔,我一会儿要开车回家。”姜正凯无奈推辞。
“哎,我给你打车的钱。”蔡大爷说道。见姜正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又道:“这里几乎不下雨,就当是我们两个给雨神喝酒吧。”
“好吧,我们开始吧!但如果我昏倒了,你今晚就得让我睡在这里,好吗?” 既然蔡叔不想拒绝,姜正凯就答应了。
“没问题!“行,你在这等着。”蔡叔一边跑进厨房,一边拿出一箱啤酒,对姜正凯说道。然后他着手关闭商店。“现在我们可以安心喝酒了。”
“嘿嘿,这么热闹的面馆,你一个人能扛得住吗?” 蔡叔递给他一瓶啤酒,姜正凯问道。“你觉得我来这里为你工作怎么样?”
“好主意啊!你自己做了个交易!” 蔡叔笑道。喝了几口啤酒,蔡叔忽然转向姜正凯问道:“话说,姜,你觉得阿娇怎么样?”
姜正凯犹豫片刻才回答。“阿娇?她是个好女孩。”
“那你对她有……感情吗?” 蔡叔又灌了一口啤酒,神神秘秘的问道。
“呵呵,嗯……”姜正凯笑道。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蔡叔。如果他说不是,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更何况是蔡叔叔。可他要是答应了,他当警察,阿娇当妓女,就有点问题了。他们两个有可能有正常的恋爱关系吗?
“来吧,这是一个是或否的问题!要么你对她有感觉,要么你没有!不用想那么多了。”蔡大爷感叹道。他眯起眼睛看着姜正凯。“小子,这是你唯一一次不跟我坦白。”
“那……我想我知道了。”姜正凯终于承认了,然后把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
“哈哈,更像了!” 蔡叔说着又递给姜正凯一杯啤酒。“现在来喝点液体勇气!”
“但问题是,即使我对她有感觉,如果她不在身边,对我也没有任何好处。” 姜正凯的酒量不太好,第一瓶啤酒灌进去,他就有些头晕了。
“我在想你们两个怎么不一起来呢!” 蔡叔边说边喝。“来,尝尝这个。”说着,他又把那盘冷冻糕点推到姜正凯面前。
“很好吃。”姜正凯条件反射的说道。
“那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蔡叔凑到姜正凯身边,低声道:“阿娇回来了。”
“她回来了?” 姜正凯立刻回过神来。“蔡叔她回来多久了?”
“有一段时间了。”蔡叔回答道。“可是那个小姑娘不让我告诉你。”
“真的吗?” 姜正凯呆呆地看着蔡叔问道。
“是的!这个菜谱是她给我的,我就按照她给我的指示做了。”蔡叔笑着说。“这叫做卡普斯。”
“那么,蔡叔,你知道她现在住在哪里吗?” 姜正凯本来还想问问她住在哪里,干什么的,最后还是不问第二部分了。
“她住哪儿?老实说,我不知道。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蔡叔摇摇头。“但我确实告诉过她你来这里的频率。”
“她说了什么?” 姜正凯急切的问道。
“她说你不会那样喜欢她的。”蔡叔叹了口气。“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怎么就不能在一起呢?”
“我们可以!” 姜正凯说这话的时候激动得简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仿佛要告诉世人他对这句话的信念有多大。
“那挺好的。现在坐下再喝点东西。”蔡叔示意姜正凯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至于蔡叔之后说了些什么,姜正凯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他只记得一百万个不同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游荡。他还记得一直陪着蔡叔喝酒,直到倒在桌子上睡着了。只是他记不得自己喝醉后跟蔡叔叔说了些什么。他真心希望自己没有泄露阿娇的秘密。
清醒过来之后,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后来他迂回地问过蔡伯伯几次,蔡伯伯每次都说他是个安静的酒鬼,没说什么就昏倒了。蔡叔这么一再保证,姜正凯才总算是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