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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丧尸吗？”
看着身后那已然倒地的尸体，女孩站起身向后退了好几步，确定拉开了安全距离之后，这才鼓足勇气看向那尸体的脸庞。
只是这么看上去，那尸体和人类没什么区别，但是面色已然呈现只有死人才会有的灰白，一双眼睛也像是失焦了一般涣散开来。
最为诡异的是，从那尸体口鼻眼耳中，无不满溢着那些浓郁的白色液体，只是此时那些东西像是凝固了一般封堵了男人的五官，看上去有些像是干涸的油漆。
尸体嘴角挂着的白沫还未褪去，自颅骨的伤口处流出的血液也不再是正常的鲜红，而是夹杂着些许脑浆的，有些沉闷的暗红色。
仔细看上去，确实已经不太像人类了。
“我叫它撕咬者，不过叫丧尸也好撕咬者也罢，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陈决站起身踏过尸体走出去，继续保持着手腕处的旋转，钉头锤在他手中划过一圈圈明亮的弧度，看上去他似乎仍在适应刚才的那般手感。
“我叫祁雨桃，大三……你呢？”
女孩紧紧地跟在陈决身后，但是陈决太过冷漠让她又不敢靠的太近，只得保持一个较为尴尬的距离，她不敢有其他的想法，刚才陈决的那番举动，不出意外的话已经是救了她一命。
但是救命归救命，这人下手确实太狠了些，让祁雨桃还是难以按捺心底的恐惧。
“陈决，决定的决。”
陈决背靠下一间教室的门，缓缓向后退去确保所有事物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和他所预想的差不多，这里的学生此时已经完成了变异，正漫无目的地在桌椅之间游荡着。
夹杂着白沫的唾液从他们嘴角缓缓溢出，就那么滴落在地上。
转过身对身后的女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陈决便一个闪身翻滚到了讲台的下方。
突如其来的声响也吸引了那三只撕咬者的注意，使得他们纷纷转过身来，那好像失去支撑点的颈椎，此时正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扭曲着，随即便挪动着身子向陈决的方向缓缓走来。
在第一只撕咬者的身影接近后，陈决迅速一个侧翻来到了它的侧面。
紧接着他找准角度，狠狠踹向那摆在一旁的课桌，把那三只撕咬者一并挤到了几张桌子之间，顿时使得它们被夹在其中动弹不得，只能茫然地挥舞着手臂。
站起身来的陈决紧握手中钉锤，遒劲的肌肉线条在他的手臂上暴起，一锤又一锤地横扫而过，将那三头撕咬者的脑袋从中整个掀飞了起来。
这手法堪称凌厉之至，甚至看不到一丝多余的动作在里面。
“你好像……很熟练。”
看着那几个天灵盖都被掀起来的尸体，祁雨桃咽了咽唾沫，看着陈决的目光也变得愈发古怪。
虽说对陈决已经有了个大概的印象，但是通常来说正常人能这么快适应眼下的状况，下这种狠手吗？
“我在老家是割稻子的。”
陈决提起锤子，腥稠的血液牵连在锤身和尸体之间，他漫不经心地开了个有些冷的玩笑，同时在一只倒地的撕咬者衣服上擦了擦锤身，随即将目光投向窗外。
刚才的声响，想必已然将这一楼层的撕咬者都引过来了。
“割稻子……”
祁雨桃想了想陈决刚才那个动作，有些想笑但是又笑不出来，她能听出陈决在说冷笑话，也很想配合他笑一下，但看着陈决手中的那把凶器，她只能牵强地扯了扯嘴角。
“不好笑吗……”
陈决皱了皱眉，前世里这个笑话还挺管用的，看样子末世后期和前期的人，笑点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不过他并未多想，很快又一次贴紧了墙壁，随后不断移动身躯靠向教室的大门。
果然，此时的走廊上，已经隐约可见一些晃动着的身影，时不时还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嘶吼声。
看样子有不少学生，都选择半夜时分来这里复习，这反倒是给陈决添了不少麻烦。
“滚开！滚开！”
也就在这个的时候，从楼下传来的女声吸引了这些撕咬者的注意，陈决的视线慢慢地朝下看去，发现是一个女孩正挥动着单肩包，试图驱赶那些向她围去的撕咬者。
见走廊上的身影都被吸引了过去，陈决也就放开了手脚，走出来靠在过道的护栏上，淡漠地看着楼下那道仓皇失措的身影。
“不……不救她吗？”
祁雨桃见他走了出去，也是连忙跟了上来，此时同样看到下方景象的她，有些底气不足地询问道。
“怎么救？”
陈决抬起手指了指操场的方向，只见那数十道原本还躺倒在地上的身影，此时也是纷纷爬了起来，形成一片黑压压的小尸潮，涌向那站在塑胶跑道上的女孩。
听到陈决这么说，祁雨桃也是有些无力地捂住了双眼。
她知道救人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但让她亲眼看着别人被吃掉，她还是做不到。
“别遮着，早点接受对谁都好。”
陈决抓住女孩的双手，将她整个人按在了那护栏之上，强迫祁雨桃睁开双眼看向楼下。
终于在不断的挥舞下，单肩包的背带挂在一只撕咬者的脖子上，再也无法挥动，那女孩很快就被一涌而上的尸群压在了地上，一双双手不住地探寻着，直到撕裂她的四肢和腹部，包裹着内脏的血液就这么流了一地。
而那女孩凄厉的惨叫声，也是越来越弱，直到最后终于安静了下去。
剩下的，只有黑夜里那群怪物扒拉着皮肉的悉窣进食声。
“……”
“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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