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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这种血腥场面的祁雨桃,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呕吐欲了,但身旁的青年却是冷冰冰地捂住了她的嘴,强迫她将喉头涌起的东西咽了下去。
“咳……咳咳……”
在那股呕吐欲渐渐消散之后,祁雨桃使劲拍了拍那让自己险些喘不过气的手,在陈决松开后便直接跌坐在了地上,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该憋回去憋回去吧,那些家伙对呕吐物的味道很敏感。”
陈决靠着护栏解释道,随即在自己腰侧的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根纯白色的香烟放在嘴里点燃,袅袅白烟在飘飞的火星之中缓缓升起。
“对不起……拖后腿了。”
得知陈决刚才那般举动含义的祁雨桃,脸上也是多了几分愧疚,只是……
她揉了揉自己被陈决捏的生疼的脸颊,有些无奈地想着,你要是能轻点下手,就更好了。
“抽烟吗?”
陈决打开盒盖,食指轻敲烟盒底部,从里面弹出一根递到了祁雨桃的眼前。
“嗯……”
祈雨桃也不客气,接过陈决递来的香烟,同样是有些惆怅地抬头看向那有着些许星辰的夜空。
从侧面望去,女孩俏丽的容颜在那几缕白烟之中,又多了些清冷的味道。
“不联系父母吗?”陈决吐出一口烟雾,淡淡地问道。
“哈哈……我爸妈不管我很多年了,我都快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了。”
祁雨桃闻言轻轻一笑,话语中夹杂着几分苦涩。
“这样……”
陈决见她这样,也不再多问,他其实也差不多,打懂事的时候起,父母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翻遍记忆也找不出他们的模样。
一直到照顾自己的老人去世,靠着兼职补完学业的他,便出来谋求生计,北上的这些年,倒也是什么都干过了。
现在想来,幸好自己什么都会一点,当初才能在游戏初期活下去。
“陈决,你多大了?”
祁雨桃轻轻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让陈决那点着香烟的手,也为之轻颤了一下。
年龄……自己不再变老的时候,估计也大不了祁雨桃几岁,但正儿八经算起来,他已经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了。
“比你大点。”
陈决抖了抖指间的烟灰,随即便将香烟丢到一边一脚踩灭,再度取下别在腰间的钉头锤,朝着之前两人待过的那间教室走去。
然而当他们推开教室门后,让两人始料未及的景象却是出现在了眼前。
只见两男两女正蹲在陈决的行军包旁边,吃着他带来的为数不多的干粮。
“蹬!”
几乎是不带一丝犹豫,陈决的身影便已经急速接近那四人,手中短锤在手腕急动之下飞速旋转,直直奔着其中一人的脑袋锤去,那动作竟是不带一丝犹豫。
钉头锤的末端,就这么直挺挺地插入那人的颅侧,随后陈决单脚高举重踏而下,锤身成了一个借力的杠杆,在众人那呆滞的目光中,就这么将那人的半个颅骨生生撬飞了起来。
猩红的脑浆混杂着血水在空中留下诡异的弧线,在场的人居然没有一个反应过来此时发生了什么的,只是在原地怔怔的愣神。
“现在走,你们还有机会。”
陈决手持钉锤,冷漠的站在原地,脚边倒下的那人就这么被掀飞了半个脑袋,仅剩的残尸倒在地上,由于脊椎的神经反应还在不断地抽搐着,一股股血液随着身体的抽动不断从颅骨处涌出。
而从陈决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诡异莫名的狠厉,硬生生让在场的每个人都闭上了嘴,呆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连想要发出声音都变得异常困难。
“陈决……你干了什么……”
跑上前来的祁雨桃看着眼前的场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刚刚还在和自己聊天的男人,居然就这么……掀开了一个人的头盖骨。
而且从他那动作来看,这样的事情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让祁雨桃险些难以站稳,从刚刚陈决杀死那些怪物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觉得这人只怕不止对那些怪物动过手。
但当这一幕真正发生在眼前时,祁雨桃还是只觉得心口好像被人死死按住了一般,以至于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
“雨桃……雨桃姐?”
有一个呆滞在原地的女孩,此时注意到了陈决身旁的祁雨桃,顿时怔怔地出声叫道,那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但是陈决在这里,她不敢动。
那锋韧的锤身上,此时还残留着先前死去那人的血肉。
“菲菲?”
来人的声音惊醒了祁雨桃,她同样也是呆呆地抬起头,两个女孩就这么对视着,单从她们的眼神来看,显然两人之间早已相识,这也让陈决皱起了眉头。
陈决的手臂暗暗发力,交错的血管纷纷暴起,直到祁雨桃鼓足勇气站出来拦在陈决身前,就这么直直地与他那双冰冷的瞳孔对视着。
“……让他们老实呆着。”
陈决的眼角抽了抽,他不是满脑子只知道杀人的疯子,而且现在看那群人的模样,应该也不会再做什么蠢事,他也没必要再继续下杀手。
于是在衣服上擦拭一番锤身上的血迹后,陈决便默默地走到了一边,坐在课桌上安静地望向窗外的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