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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郑逸看到船只进入放水闸门,大船慢慢驶入了黄河,就立即派出放下小船,让江中天、杨雨亭、李玉带人回程搜寻,自己跟着大船先行一路往下游河段寻找,然后约定众人在东昌府放水闸候船时在船上等候。
如此三班人马在台前到东昌府河段搜寻了两日,眼看到了放水闸开闸放水行船之时,依然没有静和消息。
大家自知静和多半难以生还,众人心情不免沉重,都无心茶饭,小焕平日里和静和最是要好,自己一个人站在静和落水的船舷边默默垂泪。
恰在这时,平日船上一厨房杂役李二来报,说在买肉时碰到一个船上买菜杂役,说在市场巧遇另一艘船上厨房杂役张三,两人碰到一起闲聊船上杂事,据张三说前日上午河南布政司岳同岳大人大船上救上来一位落水女子,
这女子一身白衣,被救时紧紧抱着一个船上浮木,出水时昏迷不醒,依然紧抱着浮木不放,岳夫人靠岸后聘了东昌府名医前来救治,如今人已醒来,就是神志不太清醒。
郑逸听了赶紧回了黄廷桂黄大人,黄大人说这河南布政司岳同他也是认识的,他是前陕甘总督岳钟琪族弟,这次应该是携夫人上京陛见的。
郑逸让巫三娘准备了一些茶礼,两人带着一众女眷跟随黄廷桂一起到了不远处停靠的河南布政司官船上前去拜见。
原来岳同前年放了河南布政司,主管河南省民政、财政、田土、户籍、钱粮、官员考核、督抚与府县沟通协调等政事,因为办事勤谨细密、端正肃毅,官声不错,这次是进京陛见述职的。
原来前日上午,岳同坐船在下行到台前段时,他坐在船头正读《左传》,岳夫人来给他送茶水,他接过茶杯,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往远处一望,只见前方浊浪滔天的黄河水中有一袭白色衣物在河水中随波逐流,上下浮沉不定。
他忙安排船工划近一看,只见是一个长发的女子怀中紧紧抱着一根木桩在水中漂浮着,“快!快,把河中人到捞上来,老爷右赏!”
船上就有两位水性奇佳的船工腰上绑了粗绳子下水,把落水女子打捞上来,把落水女子打捞上来后,就有两个粗使厨娘给落水女子按压腹部、胸部,这女子口中吐出好多黄水来,也有了脉搏心跳,但就是一直昏迷不醒。
岳夫人不时过来照看,看看到了东昌府,船只就等候开闸放水转运河北上,岳夫人就让随船仆妇去请当地名医,经过名医针灸调制,虽然已睁开眼睛,但就是不能识人、神志不清。
岳同夫妻两人膝下只有一个十五岁的儿子,并无其他儿女,岳夫人见落水女子年龄不大,却长得异常娴静柔美,又见这女子衣着不俗,知道不是普通人家女儿,就是不知道她姓名家人,又为甚落水,夫妻二人正为此着急。
突然,随行差役来报,说四川总督黄廷桂大人来拜,岳同忙不迭地整理衣冠,出来迎接,原来两人虽在两地为官,但是两人在京城为官时都酷喜丹青书画,私下常相往来切磋,私交不错。
两人寒暄见礼已毕,黄军门给岳同介绍同行的郑逸等人,岳同不由喜出望外,因为他虽在河南,也听京城同僚说起各省督抚官员举良纳贤的情况,知道四川总督黄廷桂这次陪同一名医进京陛见,正为救治落水女子发愁时,就有人雪中送炭来了。
岳同和郑逸见过礼,就客气说道:“和郑先生初次见面,我这里就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能否麻烦郑先生一下!”
郑逸听了一愣说道:“能为大人效劳,郑某之幸,大人请讲!”
岳同就把请郑逸帮着救治落水女子的事情讲述了一遍!郑逸和黄大人相视一笑说道:“不敢瞒着大人!黄大人和郑某也是为此女子而来!”
黄大人就把静和落水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岳同说:“我明白了!世上还有如此巧合之事!那就请诸位到船上看看我们所救的女子是不是你们的随行亲眷吧?”
巫三娘、黄夫人和岳夫人见过礼,岳夫人听说来了神医,忙带着巫三娘、黄夫人到了客舱,两人一见不由得喜极而泣,这落水女子正是静和,只见她躺在床上,面色青白,双目微合,口中喃喃自语,有时呼唤“爹娘”,有时呼唤“小弟,有时含含混混不知所云。
巫三娘走到床榻前,诊查了静和脉搏、又探看了一下静和的眼睑、舌苔,只见静和昏昏沉沉,口中不停喃喃自语,就和黄夫人走出客舱。
巫三娘见到郑逸等人说:“万幸正是静和姑娘,但是她淹没激流当中,发生窒息,眼球充血,脉搏时强时弱,心律不稳,又可能是惊恐过度,所幸这孩子心性坚定,不过从她喃喃自语当中,这孩子表面娴雅柔和,但内有深重心结,这次灾难触动她心结,不知是为了何事?待觉静大师回到船上也许可找到病源!”
“为今之计只能使用黄帝金针中通幽九针之法,正本清源,扶正祛邪,醒神提魄,让她清醒过来,不过她心内郁结已久,就需要慢慢开解,让她放下心结!”巫三娘说完开了一副正神散郁补脑汤,让蕙兰准备药材,先去熬制汤剂,等到静和醒转过来就可服用。
然后,巫三娘就带着芷蓝携带黄帝通幽九针去为静和施治,而郑逸、黄廷桂却被岳同请到甲板客舱用茶。
黄廷桂看了岳同所用的船只,只见船只破败,船舱狭窄逼仄,就指着远处自己所乘大船对岳同说:“如今咱们到京城还需要多日行程,你所乘船只太过破败简陋,我和郑先生所乘大船上面还有空余干净舱室,就请移驾到我们所乘的大船上,也可以一路同行,我们和郑先生下棋品茶,也多个陪伴,你意下如何?”
“我说远处大船好生煊赫,兄弟我之前依稀看到四川总督的大红灯笼,以为眼花了!那我就借光了!”岳同哈哈一乐说道。
“我可没有这样排场,我这也是借了墨家巨子的光,他这艘大船一边沿路贸易,又可以乘客,他这一路可是大发利市呀!”黄廷桂大人笑着说道,三人闻听都哈哈大笑起来。
“乘坐这艘船还有一大好处!这一路有点头疼脑热的,这船上就有多位医道圣手,随船候诊,你说便利不便利?”黄军门笑着说道。
“我看郑夫人还有几个女弟子也是医道圣手,这郑先生墨家门下真是人才济济呀!佩服佩服!”
“人间末道而已,郑某立志济世救人!能力微薄,尽心尽责而已!”郑逸听了连连打拱说道。
三人说话间,巫三娘从船舱走了出来,郑逸忙迎上去问道:“病状如何?静和醒过来了吗?”
三娘长长出了一口气,接着叹息一声说:“人倒是已清醒过来,也能言语了!就是不知何故?竟然连所有人都不认识了!只是抱着岳夫人直喊娘!又一直追问他小弟去向,这是怎么回事哪?”
郑逸和众人不由面面相觑:抱着陌生的岳夫人直喊娘,又连连追问她小弟!那静和何时又有个小弟哪?
“我已让芷蓝给她服下了正神散郁汤,又给让芷蓝给她按摩了安神和太阳两处穴道,静和现已沉沉睡去,希望她醒来后能病情好转吧!”巫三娘说道。
船上众人听说静和已醒转都舒了口气,岳同就把船主找来,给他结算了船费让他返回,黄廷桂叫来几个军士,把岳同的行囊、物事搬到墨家大船上,郑逸又让芷蓝、蕙兰带两个帮众把静和抬到自家船上安置静养。
又过了两日,觉静大师和静真一行风尘仆仆赶到码头,送行孙府家人安顿好就告辞而去,孙琇莹就来和船上长辈见礼,黄廷桂、岳同与孙琇莹之父是熟识的,说孙琇莹是左御史孙过庭堂弟孙过山的女儿,孙过山是吏部主事。
郑逸听了恍然大悟,忙让人给青竹安排合适舱室居住。
觉静静真听说静和发病的事情,就跟着巫三娘到了静和的舱室,觉静大师轻轻推门进去。静和扫了觉静一眼,就回过头去,呆愣愣地坐在窗前远望舱外,显然并不记得师父和师姐了!
“孩子!你这是咋啦?你不认识为师了?”觉静走上前去,抚着静和的肩膀说。
“你是谁?你说是我师父?我怎不记得你呀!我怎么根本不记得你们呀!你们是谁?我娘哪?我小弟哪?快去叫我小弟来!”静和煞然变色高声叫道。
“孩子!你又咋了?娘在这里哪?”岳夫人从隔舱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抱着静和轻轻抚着她后背安抚着。
“娘!我这是怎么了?这些人都说识得我,但我不认识他们,这是咋回事?我小弟哪?我怎么没看到我小弟呀!”静和涨红了玉面伏在岳夫人怀里问道。
“你小弟去济南府学读书去了!等他放了秋假就会回来看你!这位大师是你的师父,这位是你的师姐,你都不记得了吗?”岳夫人柔声问道。
“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我有师父和师姐哪?不过我看他们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说着静和酒抱着脑袋苦苦思索起来。
“孩子!你知道你是谁吗?”觉静柔声问道。
“你不是我师父吗?你不知道我是鱼娘吗?”静和反问道。
“孩子!我知道,鱼娘是你的乳名!你不记得为师了吗?”觉静大师柔声问道。
静和用眼睛盯视着觉静大师,苦苦思索片刻,突然抱着脑袋在床上翻滚起来,顿时把床上的东西弄得一片狼藉:“头痛!我的头好痛!”
觉静大师慢慢退出舱外,眸子中清泪滚滚,“南无阿弥陀佛,大慈大悲大智大慧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感谢您解救众生,济世救难,救众生脱离苦海!阿弥陀佛!”
觉静静真看着巫三娘对静和用金针刺穴之法舒缓了静和的疼痛,之见静和竟然依偎在岳夫人怀里沉沉睡去,就退出了舱室,和巫三娘郑逸讲述了静和童年时的不幸经历,两人听了若有所悟。
巫三娘沉思片刻说道:“静和幼年罹患大难,父母家人在一日之间相继饿毙,这对于一个孩子来时是一个何等的心灵创伤!在被朱三太子家人收养不到一年又历经大难,亲眼目睹多场血腥惨变,这更加深了一个幼女的心灵创伤,这心创被她深埋心底,但这次猝然堕河激发这孩子的心神创伤,所以形发了失忆症!”
郑逸听了颔首同意,说道:“平时这孩子娴静柔和,且异常聪慧,未想到她心中还埋藏这样一段苦难经历,不过听说她和岳夫人倒是异常投契,虽相处不久,但已如母女一般,希望两人相处日久,能对静和病情有所助益!觉静大师你和静和本感情深笃,你可和芷蓝调换一下舱室,朝夕相处,肯定对静和病情改善有所帮助!”
第二日,东昌府码头开始提闸放水,墨家进京大船随着浩浩荡荡的漕船船队驶出黄河河叉,接着沿运河北上直驶京师。
「各位大侠:你知道静和心心念念的小弟是谁吗?他到底饿死了吗?欲知结局,请跟踪后续精彩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