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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阳子不动声色,扶着李其风坐到偏座上,叫了声道童看茶,拉过一把椅子来,坐到李其风的对面,脸上微微笑道:
“李堂主不必惊慌,一切有我老道,道士捉鬼乃是天命所差,卤水点豆腐这叫一物降一物,且放宽心,且放宽心。”
李其风靠在椅背上,缓了好一阵,才把这口气喘匀,童子献来一杯花茶,阵阵清香沁人心脾,李其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将出来,这时脸色已然好多了。金阳子觉得有趣,便笑道:
“李堂主,您是怎么过来的?怎么会满头大汗啊?”
李其风苦笑了一声,那嘴角都感觉抬不起来了:
“老仙长您就别取笑我了,我好容易等到天亮了鸡叫了才敢出门,想着快些来找您去我家拿那恶鬼,谁知这一路上我竟然提不起气,越提不起来越慌,越慌跑的越快,越快越提不起来,就这么我生生跑了几十里才来到您这,哎真真吓杀我也。”李其风这么大的江湖前辈这时差点涕泪横流,金阳子赶紧劝说道:
“这鬼神不会无缘无故现身,若是现身了定是有天大的事,李堂主,您且不必心有余悸,您只管把昨夜之事一五一十的详细讲给我听,一切有我老道在。”
李其风这才讲出昨夜之事,怎么来怎么去,来龙去脉说完了,金阳子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昨夜家中子时,梆交三更三点,李宅周围四下沉寂,这个点人们都安睡了,突然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刺破了李家及周围邻居的睡梦,这大半夜的一声惨叫属实让人心生恐惧,李家因为是江湖中人,家中护院也有不少会功夫的,噌噌噌几个提刀拿棍的都上了房四下搜寻,院中点起了火把,把周围照了个通明。李家的女眷都躲在内房不敢出来,李其风的儿子李振十六七岁,也随父亲练过几年拳脚,可如今吓得如受了惊的羊羔子般怯生生的抱住自己的娘,在房中不敢大口喘气。李其风叹了口气宽慰了几句,披上衣服拿起自己的长剑,来到院中立剑而站:
“哪位朋友在我李某的府上装神弄鬼,还请现身相见,都是江湖中人,藏头露尾的把戏也太下三滥了吧。”
这句话一说完,只听一声刺耳的鬼笑,那笑声透着那么阴狠渗人,饶是李其风这么大的江湖阅历也是打了个冷战,但他也不含糊,这家里的家丁护院都举着火把看着自己呢,自己说什么也不能怂啊,登时辨明笑声的方向,乃是正房屋脊之上,叫了声:
“好贼子!”
提剑纵身形向前一跃,准备上房去战恶鬼,身形还在半空之中时,忽地从房上扔下一只皮毛状物劈脸砸向李其风,李其风人在半空之中这事物已然快到面门了。若是寻常人登时就被砸到地面之上,李其风好快的身法,右手长剑半空中由下至上使了个撩阴势,逆风扯大旗将此事物打出脑后,人在半空中顺势含胸叠肚,腰眼一使劲硬生生又向前跃了半丈,身形一落到得房顶,底下的家丁护院都在喝彩叫好,那意思似乎是为李老爷战恶鬼鼓劲加油。李其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说这如若是临阵对敌,我这身法慢这一慢,对方趁我气力用完,只需一支袖箭,一支瓦楞镖,都不用使上几分力气,我自己就撞上去了,此时我命休已,你们还在这叫好呢!
心里有气不愿多说,站在屋顶上左右看了看,皆无恶鬼的踪迹,猛然间一个白影从屋后飞出,轻飘飘的向空中飘着,一头黑色过腰长发罩不住白煞煞的面门,一边飘着一边还看向自己,李其风见状只吓得一个亡魂皆冒,今晚上真是见了鬼了。鬼慢慢的飘走了,李其风正面面对了鬼,没有被吓的腿软坐到房顶子上这已经是江湖前辈了,这跟武功高低还不是一回事,这是人们几千年来所恐惧的东西。李其风看见只是吓楞了神,呆了一呆鬼影已然没了踪迹,四下寻摸着看看,也未见异常,跳下房顶收剑回鞘,一旁边有胆大的护院把那皮毛状的事物拿上来给李其风一看,只看得是后背发凉额头见汗,这是一只白毛狐狸,身上被划了三道口子,口子拉的很大,已然两面见光,显然这是那鬼爪子挠的,扔到院里以示惩戒。
李其风闭着眼睛努力平复自己的气息,心想自己长剑虽说不是什么宝兵刃,但也是上好的钢打造而成,自己半空中那么一斩也只是把这狐狸打到了院里,刚才狐狸身上除了这三道两面穿的口子再无其他伤痕,那鬼的爪子得多厉害?这狐狸又是什么狐狸?想到这他不敢再细想下去,这事情不光他是第一次见,搁谁身上也是头皮发麻六神无主。李其风身为一家之长,这个时候只得强撑着说:
“这定是哪一位宵小之辈玩弄的把戏,想来戏弄我李其风,想这十几年六戒堂得罪了不少人,我落于沧州,想必定是有很多江湖同道前来寻仇,怕我李其风这掌中剑,不敢明着拍门找我,只得玩弄这下作的把戏,你等无须挂怀,明日我们增派巡夜的人手,再有宵小闹事,我们提前有个准备就是了,都散了吧散了吧。”
护院和家丁们看老爷这么说,也有心里面打鼓的,这事咋看都像是闹鬼,但是这半夜三更的说鬼实在的渗人,赶紧趁着人多都挤在一起走向偏院。散去众人后,李其风自己回到房间,看着自己的儿子还躲他娘的怀里,气的暗骂,老子在外面都见了鬼了,你个小兔崽子不说替父出力,好歹站脚掠阵啊,怎的一副妇人之相,亏得还练过几年功夫。想到这也不敢骂出声音,因为李其风从在院中就在克制住不让自己浑身抖动,但是一进了屋浑身就要泄了劲了,两只腿只觉得不像是自己的,把持不住的抖动,如果再一训子那定然是语气颤抖,恐这惨相落得妻儿眼中,所以只得暗地里使劲,瞪着李振怒气顿生“哼”了一声。
李振看爹瞪着自己,知道自己这壮小伙子没出门去帮自己的爹爹出手已经算是在家里丢了人了,刚才一听爹爹说不是闹鬼,乃是江湖中宵小半夜作祟,自己更觉得没面子,松开抱着娘的手,怯怯的看了一眼爹,红着脸低头回房去了。等关上房门,李其风腿忽的一软,好险坐到地上,他的内人王氏见状赶紧上前搀扶,出言问刚才院中的情况,李其风摆摆手,坐到桌子上喝了口凉茶,顺了几口气,才觉得浑身不这么颤抖,王氏没见过自己的丈夫以前闯荡江湖有过如此情况,不知道今晚夜间院中到底是不是闹鬼,但见丈夫这个时候已经说不出来话,就知道今夜晚间的事情绝不是丈夫口中所说的那样,定是怪力乱神之事。
王氏给李其风又倒上茶水,给他胸口顺了顺气,李其风不说,她也不问,随着丈夫行走江湖十几年已然有了默契,过了一会儿,李其风道:元宝小说
“你先睡吧,我待得天明,需到白鹤观请金阳道长前来家里坐坐。”这一句话,王氏心里明白了,今晚上真是闹了鬼了,心想我平日里在家与人为善,宽以待人,怎会招惹上这些东西啊。她也不敢多说,只应了一声,和衣而卧但也是心事重重,不必细表。
周围邻居听见李老爷说是江湖小辈闹事,也都各自宽心回房熄灯休息了,俗话说好狗护三邻,好汉护三村,周围邻居都知道李老爷是个正直的人,平日里好事做了不少,当初闯荡江湖想必也是有不对头的人前来报复,这也是平常的事,想必李老爷定会妥善处置的,心地善良的人都会这么想。
也有那心窄的,呦!好家伙老李家这是缺了德啦,半夜闹鬼,你听他说是有人前来报复,装鬼吓人,别听他胡扯!那几声你听听那还是人声啊,哪个人能发出来这么渗人的声音,肯定是老李家缺了德了,听说以前杀了不少人,这是鬼魂寻仇来啦。一旁边家里男人说:你这娘们儿别半夜里嚼舌头根子,夜里说鬼你还想好不想了,吹灯睡觉!
谁都睡得着,也就是李其风两口子睡不着,堪堪于椅子上坐到金鸡三唱,李其风坐不住了,此时天已渐渐露白,已经能朦胧分辨道路,换了一身衣服,打点凉水洗了洗脸,这才奔沧州城里去了。
金阳子听完李其风诉说昨晚之事,听明白了,李家估计是遭人戏耍了,首先鬼怪不会无缘无故的现身,若真是现身了也不会让这么多人看见,还从房上朝李其风面门甩下一只狐狸来,这明显是贼人要逼退李其风暂缓身形自己好溜之大吉。而且话又说回来,如果李其风家里真的有业障未消,自己去消了就是,六戒堂这十几年杀戮太重,的确有许多人命债没有消。最重要的是与昨夜的金光无甚关系,那么也就是说目前来看,昨夜自己遇见的才是顶头大事,自己笑了笑:
“李兄,此事包在老道我的身上,我马上与你同回家中,今夜管教那恶鬼有来无回。”
李其风听言立即起身躬身行礼,还未弯腰,就被金阳子伸手拦住,但他还是执意行礼:“多谢仙长护我李家周全。”
“李兄不必客气,道士捉鬼乃是分内之事,况且你我相交多年,很是投脾气,这种事情我是肯定要帮你的。”
“金阳道兄,这捉鬼会很危险吗?您这么大岁数,会不会有什么凶险,如若有用得着我李家的地方,任凭您老人家调遣。”
“不妨事不妨事,区区小鬼还压不住我这把老骨头,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