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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黛丽嘴角的弧度也跟着轻轻上扬，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笑声，尽管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输人不输阵。
心神恍惚过后，奥黛丽还是没有能够完全恢复自己，无法掩饰表情里的慌乱和错愕，终于出现了破绽。
柯克嘴角完全上扬起来，笑得更加灿烂了，“呵呵。”眉眼之间的笑容完全明亮，这样的柯克让人挪不开眼睛。
看着奥黛丽的笑容，柯克的眼神越发灿烂起来，“包括奥黛丽－福斯特。”
柯克嘴角的笑容轻轻上扬起来，和煦、友善、亲切、温柔，“也许，你还有时间继续发挥自己高超的演技。在我们面前，也在安东尼奥面前。”
“与此同时，没有任何记录证明玛德琳－索恩曾经接种过炭疽疫苗。”
这次，反而是柯克率先转移了视线，低垂眼睑，然后转移了话题。
彻彻底底地，完完全全地。
柯克嘴角轻轻一抿，“哦，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
但转瞬即逝。
“拒绝相信自己，拒绝面对真相。”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此时此刻审讯室里的这位女士，真的是玛德琳－索恩，她就应该知道自己不应该靠近炭疽，任何形式地。”
似乎只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她就能够证实，他在说谎，一切都只是陷阱而已，为了攻击自己的陷阱，然后，她就可以无视柯克刚刚的这番话，她就可以继续假装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继续这样下去。
“奥黛丽，这就是拒绝的代价。”
奥黛丽喃喃自语地下意识回应了一句，“我听到了。”
太迟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
奥黛丽深呼吸一口气，那双眼睛重新出现了光彩，伤痕累累的灵魂似乎终于找回一些精神，露出一个有气无力的笑容。
奥黛丽依旧沉浸在思绪里，反应速度有些慢，没有能够第一时间意识到，柯克的话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猛地抬头，再次看向柯克。
没有气力是一回事，但话语锋芒则是另一回事。
“没有必要如此大惊小怪。”
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绝望。
“但是，现在已经太迟了。”
悄悄地，奥黛丽收敛下颌，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用视线余光看向柯克。
“而且，根据她的医疗记录显示，她的上一次注射加强剂是在两年前，也就是说，现在依旧处于有效期。”
慌乱。恐惧。退缩。
不由地，表情就微微愣住。
奥黛丽开始闪躲视线，不敢直视柯克——
两条杠。阳性。
奥黛丽没有掩饰自己的嘲讽。
于是，他们站在审讯室的对立面。
顺着柯克的视线转头看过去，奥黛丽才看到刚刚的炭疽检测——
第二次，就在刚刚，明明知道柯克和瑞凡设计了一个陷阱，然而她开始踩了进去，就只是为了伤害柯克。
她应该愤怒吗？愤怒地反驳柯克，然后展开攻击？
奥黛丽眨了眨眼，有些茫然——
也许，有一点点悲伤，却不是同情和怜悯，而是感同身受的悲伤，苦涩就这样在舌尖蔓延翻涌了开来。
柯克又再次提醒了一次，“检测结果，阳性。”
一直到现在，她终于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原来，所有的所有只是一个陷阱，而她却傻乎乎地踏进去——
她知道这是心虚，所以她试图抬起眼睛看向柯克，但在柯克那双清亮的眼睛注视里，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再次闪躲。
甚至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就这样屏住呼吸，瞪大眼睛，慌乱而恐惧地望向柯克，努力地试图在那双眼睛里抓住一些什么。
愤怒？嘲讽？奚落？算计？
但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