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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拒绝缴械，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女孩，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忍气吞声的女孩。
在奥黛丽的眼睛里，仿佛可以看到整个世界的分崩离析，曾经坚不可摧的壁垒，就这样一点一点消失。
“我接种了炭疽疫苗，正如同千千万万的澳大利亚人一样。”
第一次，是找到安东尼奥－福特之后，她已经逃出生天，她已经逍遥法外，她已经通过彩虹桥找到奥兹国，然而，她还是回来了。
奥黛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肩膀悄无声息地蜷缩起来，恍惚之间似乎又再次回到了童年，再次回到了印度，再次回到那些潮湿而闷热的下午，再次回到不堪回首的记忆里，恐惧抓住心脏，收紧再收紧。
“然而。”
柯克的话语，还在继续。
她，还会咬人。
她，一贯如此。
任何一点什么。
奥黛丽：……
她会挣扎，她会反抗，她会报复。
然后。
一次重击，重伤之后挣扎着起来；再次重击，伤痕累累地挣扎着起来。如同杂草一般。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重若千钧，沉甸甸压在奥黛丽的肩膀上——
“看，检测结果出来了。”
“你还是回来了，又回来找我。”
视线，再次碰撞在了一起。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同样，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柯克停顿了一下，“呵呵”，笑声就这样轻溢出来。
眼前女人的眼神和表情尽收眼底，他静静地看着奥黛丽，尽管他知道，她不需要怜悯，但还是难免唏嘘。
“阳性。”
“其实，你已经找到了奥兹国，对吧？”
“你就是无法安分，对吧？你不相信幸福是真实存在的，你不相信内心深处的那个奥黛丽能够为你带来希望，你不相信肮脏的自己拥有第二次机会。”
奥黛丽抬起头看向柯克，视线焦点依旧没有能够聚集，略显茫然。
“对，我知道这件事。2002年，她在本迪戈接种了疫苗，还记得吗？也就是那年，她认识了乔－鲁伯恩。”
瑟瑟发抖。
她应该否认吗？抓花柯克的那个笑脸，否认他的话语？
宛若一片荒芜的废墟。
“柯克，我知道你喜欢我，舍不得我，比我自己还担心，但是，没有必要。”
胸腔里，空荡荡的一片，如同破了一个洞，那个黑洞将所有光芒全部吞噬，心脏消失了，灵魂也消失了，什么都没有留下，甚至丧失了反应的能力，就这样愣愣地坐在原地，视线焦点慢慢溃散了开来。
“她现在就会惊慌失措，她现在应该惊声尖叫，她现在应该义正严辞地要求医生，根本顾不上其他。”
奥黛丽不解。
柯克注意到了。
奥黛丽愣住了——
而后，奥黛丽就再次挣扎起来。
她应该悲伤吗？因为柯克的话语……是正确的？
审讯室里，有些凉。
但是，什么都没有。
她，明白了过来。
柯克不得不解释一下，“你好像没有回过神来，没有听清楚我的话吗？你感染了炭疽。”
然后，奥黛丽就掐断了自己的呼吸。
他们，其实本质来说都是一样的，伤痕累累、鲜血淋漓，生活的每一个前进脚步都承载着难以想象的重量，但最后，他们选择了两条不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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