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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真的非常热，才出门一下就好像洗澡一样，满身大汗，几乎令人窒息。”
如果不是博－亨德森的父母，那么又是什么呢？
柯克察觉到简－亨德森的表情变化，循循善诱地继续说到，“也许，就在你和克里斯离婚之前的那段时间。”
停顿一下，柯克才继续开口，没有咄咄逼人，甚至没有问询口吻，而是不疾不徐地交谈，如同朋友一般。
“不，抱歉，我不记得了。”简－亨德森摇摇头，“那段时间，我的脑子里塞满了思绪，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我就记得我和克里斯的争吵，时间距离现在太久远了，老实说，我甚至不记得那具体是什么时候了。”
问题，才刚刚询问出来，简－亨德森的表情就有些不自在，笑容僵硬在嘴角，第一反应就是回避眼神。
“在我看来，博的那些想法并不是凭空而来的，也许他童年发生过什么事情，又或者无意中看到了什么。”
“不，没有。”
柯克并没有拐弯抹角，保持一个礼貌却不失距离的笑容，开门见山。
慢了半拍，简－亨德森才意识到柯克刚刚话语的意思，她也想着，这样的隐私话题是否应该由女性之间展开对话比较合适；但视线余光看到柯克那光明磊落又不失礼貌的笑容，羞耻和紧张稍稍缓解。
简－亨德森还是鼓起勇气，她有些不自在地将发丝别到耳朵后面，侧过脸，回避瑞凡的视线也回避柯克的视线，看向一个无人的角落，这样的方式能够让她更加自在一些。
“不用着急，也不用自责。让我们冷静下来。”
柯克稍稍等待了一下，尽管他知道这很残忍，但有些问题还是必须继续，“你还记得那天他去了哪里吗？”
柯克敏锐地捕捉到简－亨德森表情里的挣扎，“你还发现了其他？”
“我不应该吼他的。我知道事情不对劲，我应该和他坐下来交谈，但我没有，我……我只是大声吼他……”
从迟疑到坚定，简－亨德森的表情明亮起来，再次看向柯克。
柯克的声音是如此轻盈又如此温柔，简－亨德森渐渐平静下来也渐渐放松下来，脑海里那些早就已经遗忘的记忆褪去尘埃慢慢显露出原本的模样。
柯克继续询问道，“他是否和你讨论过这些事呢，希望尝试一些不同的可能？”
那些气息、那些温度、那些触感，就这样重新变得鲜活起来。
空气，沉淀下来。
简－亨德森轻轻摇了摇头，深呼吸一口气，试图找回平静，但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但现在……
“亨德森夫人，你知道博在那一起伤害案里承认了自己的想法，这也是他需要心理医生帮助的原因。”
“保守”，是他们的中间名。
简－亨德森长长吐出一口气，“他在玩具熊的腿上绑了一根绳子，蓝色的绳子，然后绳子绕到玩具熊的脖子上。”
简－亨德森的肩膀也无力地耷拉下来，双手捂脸，那柔顺的头发缓缓垂坠下来。
“亨德森夫人……”柯克呼唤了一声。
简－亨德森转过头来，眼睛已经睁开，但依旧低垂着眼睑，“抱歉。”
“微风习习，扑面而来，当你推开家门进入屋子的时候，感受到的是炎热还是寒冷，微风吹拂过手臂，皮肤表面是干爽还是粘稠？”
简－亨德森的表情凝固住了，缓缓闭上眼睛，眉宇之间流露出一丝痛苦的挣扎，不由就扭头避开了视线，但依旧可以看到紧紧闭上的睫毛无法控制地颤抖着，然后她就屏住呼吸，肩膀也跟着颤抖起来。
也许，在大部分母亲心里，她们都认为自己的孩子是好的，甚至拒绝承认自己孩子所犯下的错误，她们总是在努力寻找原因、寻找借口，为自己的孩子开脱。
一个细节，就已经足够，然后顺着细节钻入时间隧道，一点一点地在脑海里重建那天的场景。
也许，克里斯－克莱门斯也羞于启齿，毕竟这里是东海岸，在这里生活着大量信奉天主教的爱尔兰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