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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生吞羊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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喟然道:“虽说我们两个老头子小门小派不值一提,却也不至于任凭你们这般小瞧了。”

他与师兄王致仁的情谊实在难以索解,为了师妹于蔓恨不得将王致仁挫骨扬灰,但心底深处又似还有一丝半缕的同门之谊。以至于竟将自己与王致仁说成了“我们”,也浑没察觉这其中有什么不对。

话刚吐尽,银光飞闪。

只见梁卫华凭着手中烟杆对陈极连打带拍,一拍一扣,一扣一拉。一把银烟杆在他手上转得机巧灵动。

陈极如狼的双目紧盯着梁卫华手上的兵器,明明自己每一招都是先于对方,却总使不上劲。每一下都在对方又拉又扣的笼罩下泄掉大半力道。

梁卫华老则老矣,身手却仍极是灵敏,一拍一扣专打他腋下、手肘关节。打得他如猛虎扑兔,又如抱着一块巨石,跳入一处满是棉花深渊,无处着力不说,还累得晕头转向。

两人对了三十几合,梁卫华手中烟杆仍然使得轻巧灵便,陈极已在重重喘息。

一旁掠阵的赵长顺看出异样,跃入阵中与陈极左右协同攻击。

这下更精彩了,三人打得激烈无比,互有进退、各有攻防、妙招叠出。但见他们三人又拆了百十来招,赵长顺、陈极额头开始渗出细细汗珠。

赵长顺暗赞这老儿果然武功高强,非得想个办法才行,否得再耗下去定要斗个两败俱伤。

“老前辈果然武功高强,在下万分佩服……”

“呸,不要脸的东西。眼见打不过老夫却来奉承,想做我孙子吗?”

“混你娘的账。”

赵长顺话头吃了瘪。眼角一瞥罗彰等人,向着手下门人急打眼色,众人会意纷纷上前就要撕斗。

罗彰猛然喝道:“住手!”

三人正打得难解难分,一时半刻哪里停得下来。

罗彰将许儿往自己身后推了一把,护在她的身前。手中抓着羊皮,当空亮出。

罗彰嚷声问道,“都住手,羊皮在这儿!却凭什么给你们,你们又是从何处得来?哼,只怕也是来路不明……”

赵长顺哈哈一笑,边打边道:“没错没错,非常之有理。好东西自然是有能者得之,你若想据为己有,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了。”说着又向众手下门人使了个眼色。

面色老大不快,显然是在叽刺他只会小偷小摸。

罗彰见一众门徒不为所动又向前近逼,大喝道:“我看谁敢过来!”

他本想以火烧羊皮为要挟,一时间身上却找不到火折。脑子一热,将羊皮举过头顶,张大了嘴巴作欲吞下状。

众人都吓了一跳。

赵长顺、陈极惊呼:“你敢!”

王致仁道:“臭小子别冲动!”

梁卫华见在场众人个个目不转睛的盯着罗彰手中那件物事。想起他们先前提到“羊皮”,心头猛的一震,难道是传说中写有武学宝典的五张皮?这下子连他也动心了。

许儿咿呀一声哑音,她才不管这羊皮有什么特别。她只是关心罗彰真要是一口吞下这东西,那咽喉、肠子、肚子哪受得了?怔怔的向着罗彰摆摆手,叫他不要胡来。

赵长顺一时头大,看着满屋子黑压压的一群人竟有些喘不过气。

这小子要是真的将羊皮吞了倒也没什么,开膛破肚再挖出来也就是了。只是万一上面的字迹图文经他嘴里这么一过进到肚子里,哪怕是化去一星半点,那也是得不尝失。

赵长顺又急又气,威逼道:“你敢吞了羊皮,老子非活剐了你。”

罗彰本来想以羊皮作为要挟,让这些擒龙门人放自己这一方的人走脱。经他一激,恼他一幅发号施令的嘴脸,气上心来。也不管这手中羊皮多么难咽,将嘴巴张得巨大,羊皮胡乱一折抓着就往嘴里送。

他又嚼又咬,只是羊皮柔韧异常嚼它不透。既然这样,说不得只好将它整个吞下了,罗彰强忍反胃恶心口中猛咽。

众人如遭雷击,浑身一震都看呆了,一时间没来得及反应。

王致仁离他最近,回过神来上前一手捏住下颚,一手在他嘴里猛揪,从他口中将羊皮整个拽了出来。

王致仁看着手中的黏着口水坑坑洼洼的羊皮又湿又滑,既嫌恶又爱惜小心翼翼的展开生怕更有损坏。双手不自觉的抖了起来,他不敢相信的番看了两遍,字迹……几乎是没了。

罗彰哪里知道,他这一口简直将众人的心也吞了。

王致仁抖抖擞擞的猛抽了两口空气,愤然道:“混小子,这是能吃的吗?你以为这是什么?真当是一般的羊皮狗皮?这可是蓝玉将军的人皮!”

这句话听得众人像挠破了自己身上要命所在,时时珍之爱之,惜之如命的宝贝疙瘩。如今那疙瘩已被人戳破,结痂一破个个血流如注却不知止,无处下手,魂飞万里而不知归,无处安放。

直叫,“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