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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彰一口吞下“羊皮”又被掏出后,心下惴惴,忽觉肚中翻滚恶心干呕了两声,说好的羊皮怎么成人皮了?
许儿哪见过这种事,最多也不过从前听房里伺候的妈子在她吃不下饭时,曾闲言说过“生祖宗姑娘可不敢浪费粮食哦,闹饥荒那会子说是流民换着娃吃的呢!”几个字便听得心惊肉跳,只是有心吃却更吃不消了。现如今却亲眼见到罗彰吃了他们说的“羊皮”,直吓得登时便吐。
蓝玉,明初大将军。因作战勇猛、智谋出众受太祖朱元璋器重,得以领军征战天下,后战功卓著官封凉国公,可说是位及人臣富贵无比。又因骄横跋扈被治以叛国谋反大罪,定了剥皮填草的大刑。
王致仁颤颤巍巍、失魂落魄了半晌,慢音娓娓地叙道:“当年元庭衰微天下大乱之时,出了个武学奇才,由易经之中悟出有一套霸道无匹、刚猛凌厉的神功《天道经》,一时间天下无敌。传说极刚需得极阴才能平衡。处子性阴而纯以之皮肉书写传承属极佳之物,但无罪而生拔人皮有违天道,他担心死后遭天谴,不敢胡来。也许是时人太过平庸,不能领略这门神功的奥秘,这位奇人遍寻天下始终找不到一个可传之人,而他又自以为这门神功不能以一般物件书写。正当他以为神功后继无人将要失传之时,出了个惊天大案。蓝玉将军因为这个案子被生生扒下人皮,怨念难消、阴气极盛,这件人皮无疑成了他的极佳之选。他几经辗转得到人皮,将这门神功撰写在上面终于保存下来……后来不知何故被分成了五份,便是这人间五张皮……”
梁卫华迷迷糊糊接道:“出于忌讳,改说人皮为羊皮……”
众人痴痴的听着,都说羊皮上有着某种神功秘籍。如能参研出其中一星一点,都足以纵横天下,笑傲江湖。只是万没想到羊皮其实是人皮。
赵长顺上前索拿羊皮,王致仁不作抗拒。羊皮固然重要,可是没了上面所载的文字,忽然不那么值钱了。
摇头不信,莫非其中有诈?这世上有哪个人能经得起诱惑毁了羊皮,而不去看看?瞧着眼前几人神色又不似作假,难道人人惦记的羊皮就这么毁了?
陈极发狠怒道,“你这小子竟然将它毁了……今天老子非要扒下你这张皮重写一份!”
陈极、梁卫华,王致仁一个个双眼瞪得斗大,像要刺穿罗彰的胸膛。王致仁满脸悔恨之色,怎么能把如此重要的羊皮给他?心下更将自己臭骂一番,羊皮在自己手上之时怎么就没好好看上一遍,哪怕记下一点也好。
陈极怒气冲冲上前,被赵长顺一把拦住。
“你拦着我做什么?为了这张羊皮,咱擒龙门上下死了多少人?”
“且慢动手,正因如此才不可鲁莽坏了大事。刘长老已经死了,现下羊皮只有这几人见过,你还不明白吗?不拿他们回去如何向门主交代?”
经他一说,王致仁似有所悟,罗彰这小子可是抱着羊皮看了三天啊。能不偷着记点什么?
罗彰暗叫不好,这个赵长顺聪明绝顶给他瞧出来了。仓皇之间想着来来去去不就是为了抢个羊皮,如果东西没了,不就没得抢了?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下自己反倒成了羊皮。
正自懊恼白白受罪,原来羊皮不是羊皮,难怪这么难吃。忽然间由胃肚之中传来一股巨痛,眉目拧成一堆,手捂着肚子,额头细细密密的冒出汗,咿咿呀呀地叫唤了起来。
原来当年为了确保“羊皮”不腐,那奇人用了世间一百零八种珍稀无比的药物浸泡过,其中有益补灵草,更有致命奇毒。
“羊皮”本身已成了剧毒无比的药物。罗彰无知无惧将它生吞,现下便发作了。
众人不知何故,还以为他在装傻。
王致仁见他额上汗珠细细密密,形状真切绝非作假,上前搭脉查探究竟。
陡然间眉目一紧,道:“奇怪……他这脉象虚热浮花、忽强忽弱,时隐时现,显然是中毒之症,却是如何中的毒?奇怪、奇怪……”
赵长顺听说罗彰中毒哪敢怠慢,吓得丢下手中羊皮,赶忙扯下衣摆布料擦拭双手。
王致仁把过脉象,毫无头绪将头摇了又摇,口中喃喃道:“这是什么毒呢?又该当怎样解法?”
他是个医者,遇到疑难奇症总要想通其中关键,便自顾自的思索了起来。
许儿双手扶着罗彰的臂膀,看他双唇发黑、卷缩萎靡的样子,早被他这一下突变,吓得美目一颗颗泪珠儿朴朴直坠,口中哑语嘤咛,一时间心神全失,不知如何是好。
罗彰不能自持倒地翻来滚去,好像浑身的肠子正跟胃在打架。除了许儿又有谁会真正关心自己死活?
凄然之余,咿咿呀呀叫了起来。众人忽然听得罗彰口齿不清的念道:“什么破…武功,我…很稀罕吗?”断断续续扯了两句,“五…五纬出轮,转天地…入…阴阳…”
梁卫华惊觉这话大有深意,抢先叫道:“师兄,快!快想法子救他。这小子记得羊皮上的秘籍。”
原来罗彰那日偷到羊皮后,在回草庐的路上已将羊皮瞧了个遍。他记性奇佳,见那羊皮上的图画颇为有趣,自己看得很是喜欢,上面写的句子似乎也并不难记,便记了下来。哪里想到竟然就是武功秘籍。
众人双目精光一闪,真天助我也,总算还有一线希望,神功还在。此时个个成了心慈面善之人,只是这小子能活得成吗?见王致仁颇识医理,忙催促道:“救人要紧,快!”
罗彰吞食“羊皮”,嚼咬之时加速毒质分解,口腔汁液入腹便即奇毒入体。如苔藓爬壁,要将他的全身占领。浑身一股又麻又刺的感觉上串下走,一会儿在脑门,一会儿在四肢,一会儿又在体内脏器翻滚。
一时半刻死不了,炎炎夏日,竟冷得浑身打颤。
王致仁搭着他的脉息,渐觉罗彰通体阴气逼人。
自己于医道可说已通晓百毒,然则生平所学医书典著却无一种病症与之相似,查来查去也只识出三五种毒物,而医学之道讲究对症下药,自己连他中毒名目尚且查究不出,又何谈解毒?
回想罗彰口中夺下的羊皮识破毒物来源,捡起被丢在地上的羊皮认真端详。双目眯成一线,又将羊皮举在鼻息间嗅了嗅,面露难色只是摇头。
众人眼巴巴的望着,梁卫华急问:“到底怎么样?还有得救吗?”
“难如登天!实在惭愧,这医理一道算是白学了……这中间奇毒五花八门。依他脉象、面相、体征所示,定然是中了这羊皮之毒。老夫空付几十年的光阴,只看出拒尸粉、彻夜寒、胭脂红、女儿绿、冬虫花子、紫云苓……”
眼见罗彰意志渐失,一副病怏怏将要昏死的模样。赵长顺不耐烦道:“真急死人了。什么又红又紫的,你啰啰嗦嗦的讲这一些作什么?我们又不学你这一套,你倒是快治啊。”
不会是要死了吧?
许儿一双素手,在自己的泥脸上又擦又抹成了个大花脸,已哭得不成人样。双手舞了起来(一定会没事的!)
大概连她自己也不信,顿了顿又比划着(我不准你死!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治病,让我可以跟你说话。盖房子?种树?都不做了吗?你是要做骗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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