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尾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迦南小说网https://www.jnweishang.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卫靖听得入神,不禁有些佩服贝小路,本来他只当贝小路干这些怪事,纯粹为了贪玩,却料想不到她是为了和两派欺压百姓的帮派作对,一点也不像是寻常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儿。
“这是你奶奶吩咐你做的吗?”卫靖摸摸鼻子问。
“哼!我奶奶知晓这当中经过,却不想插手,她最怕事了,平常在外头出手教训些地痞混混已是难能可贵的举动,一点也没有爷爷的豪气!”贝小路哼了哼,埋怨起贝老太太。
卫靖这才知道,贝小路这性格原来是受了爷爷贝绿的影响,不禁对贝绿既是向往,又是折服。
他有些不甘愿地说:“果然是阴险毒辣的丫头你要为民除害是最好,只盼你以后别冤枉了好人,像我就是好人,你却千方百计陷害我。”
“啰嗦什么,你到底做好了没?”
“好啦!”卫靖捧起木盒,木盒缠了用树皮搓成的绳结,乍看之下只是寻常装饰,但那绳结固定住底板,且是个活结,只需一拉,绳结松开,底板连同里头的玄武七十载,便要掉下来了。
“这办法倒好,可以由我控制何时落下,但木盒交到他手上,我如何去拉?”贝小路瞪着卫靖问。
“那是什么啊?”卫靖突然指向远处,见贝小路转头,一把抓住了她的辫子,以八手小刀划断了她麻花辫子上近头皮处一小撮,嘻嘻笑着说:“借几根你的头发用用”
“你做什么!”贝小路惊讶大喊,伸手一摸,断了一些头发,随即知道卫靖想以她的头发来拉动绳结,虽然恼怒,却还是解开了辫子,取下这些断发,还恨恨骂着:“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自己胡乱动手,割下这么多!”
卫靖哈哈笑着,以这些断发结出又细又长的一条线,试了试韧度,要拉动绳结不是问题。
在小原村时,他曾经以这办法,将一些孩子诱骗到树下,偷偷拉动头发细绳,树枝上几片叶子盛着的少许狗大便,便会落到那些孩子的脑袋瓜上。
两人见机关造成,二话不说,开始练习起来,试着在木盒里放进石头,贝小路练习以头发拉动绳结。
贝小路本便手巧,练习了一阵子,手法逐渐纯熟。
为了让底板快速崩开,卫靖还在木盒里放了些石子,覆上丝巾,最后才放入玄武七十载。
一切准备就绪,卫靖担心跛了腿的阿喜跑不快,可能会被待会骚动的追兵追上,便要它乖乖待在树下歇息,等候自己回来接它。
两人步下小丘,进了蛇守村。
蛇守村在玄武帮老帮主在位时,远比现在热闹,此时显得静僻冷清,村民大都是些老弱妇孺,做些处理渔货、管理盐田之类的工作。
三岔路口一户人家,一名老妇带着两个小娃,正清理着一小篓鲜鱼,远远三个汉子走来,一把抢过老妇手中的刀,抓起一尾鱼,胡乱刮去鳞片,用刀削下两块鱼肉入口嚼着,点点头说:“还过得去。”
说完,竟随手将刀和鱼都扔在地上,跟着用手指戳了戳老妇脑袋,恶狠狠地说:“今儿个既然轮到你们这户,就好好地干,手脚快一点,别惹窦哥生气,知道吗?”
老妇不敢直视汉子眼睛,连连点了点头。三个汉子扬长而去,老妇捡起那尾被带头汉子扔下的鱼,鱼身上沾满泥沙。
老妇将鱼递给身旁的七岁小娃儿,说:“小乖乖,将鱼洗洗,洗干净点,咱们今晚喝鱼汤。”
小娃儿转着圆圆的大眼睛,取了个小盆装水,一边洗鱼,不解地问:“奶奶,为什么要把爷爷抓的鱼给他们吃?”
老妇默默无语,直到小娃又问了两次,才说:“他们保护咱们一家咱们便供他们吃鱼”
附近还有几户人家,有些年老妇人呆坐门外发楞,或是清理着渔货,或是瞧着这户交谈的祖孙,神情大都一片漠然,像是丢失了希望,无力抗拒、改变什么一般。
卫靖和贝小路经过,瞧见了这情景,想说些什么,却说不上来,只得继续跟着那三个汉子。
卫靖突然朝着前头一户人家门前的中年男人喊着:“大叔、大叔,你可知道这儿有个玄武帮?”
卫靖这么一叫喊,走在前头那三个神蛇帮的家伙立时停下脚步,转头盯视着卫靖。
中年男人不知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地躲入了屋里。
“两个小鬼,找玄武帮干嘛?”三个神蛇帮的汉子大步走来,将卫靖和贝小路围在当中,从两人的衣着看出他们是外地人,便也不主动说明玄武帮已然分成两半。
这毕竟是件丑事,而是试探性地问:“你俩打哪儿来的?”
“你们就是玄武帮吗?”卫靖大声问。
带头汉子神情狐疑,一手按上卫靖肩头,说:“臭小子,你先回答我”
汉子还没说完,卫靖已经扭住他的手,一拐脚将他摔了个狗吃屎,大声地说:“别动手动脚!”
另外两个汉子见卫靖莫名其妙地动手,既惊且怒,突然又听贝小路喊:“小八,别和他们啰嗦,快快打听,延误了时间,小心待会让雷老爷责罚!”
卫靖应答:“闭嘴,阿喜。谁要你多话,我岂会不知!”
三个汉子听这对话,突然全身汗毛直竖,让卫靖拐倒在地的那个人嚷嚷着问:“你你你们两个,是雷南大老爷府上的人?雷老爷要来?”
“你怎么知道?你们三个到底是不是玄武帮的?”贝小路佯装惊讶地问。
三个汉子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听见卫靖不住催促地问:“是或不是?那么难回答?咱家老爷要找玄武帮窦西帮主谈些事情!你到底知不知道呐?”
“窦窦大哥在前头,我带你们去找他!”三个脓包牙齿打着颤,领着卫靖和贝小路往海岸边一处矮林走去。
几间小屋外头有几名剽悍男人或坐或站地聚在门外饮酒作乐,当中一个穿着皮短衣的中年男人,脸上有几道疤,躺在长椅上,手里搂了个妖娆女子,正抽着大烟。
“窦哥──”领着卫靖和贝小路的三个家伙,来到蛇守帮的根据地,朝抽着大烟的男人喊,急急忙忙地走去他身边。
蛇守帮一群男人听到声音,都朝着卫靖和贝小路瞧,窦西睨着一双鲶鱼眼睛,目光贼兮兮地在贝小路身上溜转。
“窦哥,他俩是”报信汉子在窦西耳边低声说话。
窦西眼珠子上吊,贼兮兮地盯着贝小路脸蛋,将大烟凑近嘴巴,舌头恶心地卷动一圈才含住大烟烟管,突然听了报信汉子的话,眼睛陡然圆瞪,猛然吸进好大一口烟,暴地呛咳摔落长椅,呛得眼泪口水流了满脸,慌慌张张站起身子,满脸笑意地朝卫靖和贝小路走来,搓着手问:“雷大老爷近来身子可安好?他老人家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还没到呐,嗯,算算时间,咱老爷的船应当接近通天河出海口了,正欣赏着水景,和一群朋友聊天呢!他晚点想来和窦帮主叙叙旧。”贝小路流畅地答。
“找我叙叙叙旧呐!”窦西笑着搓手,一双腿不停地打颤。
“嗯,其实是想和你做笔交易,但怕帮主你不答应,使他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便派咱俩先来探探你的意愿。”卫靖接口说。
窦西怔了怔,答:“雷老爷想和我做什么交易呐这我怎么敢不答应呐?只要不会太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