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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
忽而秦绾宁笑了,“我要去建造我的道观去了,你什么时候准备你的和尚庙呢?”
“等你的造好我再动工。”萧宴徐徐而笑,他慢慢地朝着面前的姑娘挪近,察觉对方飘忽不定的眸色后,他的笑意更深了些,“秦绾宁,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声音慢慢变小了,萧宴凑上前,只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她睡着了。
萧宴靠得更近,鼻尖相对,他便再也不动了。
失去了才懂得更加珍惜,他慢慢地改变,放弃了巧取豪夺,只想与她过一辈子。
可是,这些会成功吗?
他闭上眼睛后很快又睁开,那股香味萦绕鼻尖,诱着他心情烦躁。
很快,他决定不躺着了,俯身贴着秦绾宁的眉眼,喉咙里轻微颤动,不由自主地贴到了她的唇角。
酒香与她的香气融成一种清甜的味道,清冽而诱人。
萧宴沉浸其中,许久没有过的亲昵就像是一把钩子勾出那些让人心动的回忆。
亲密仅限于一吻,他没有再深入,而是快速坐了起来。
黑暗中有什么跳了过来,萧宴警惕进来,等对方跳进了灯笼圈里他才看清,是白貂。
小东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拿爪子推了推秦绾宁,下一刻萧宴就将它整个提了起来,“跟朕走。”
萧宴将人送回房后,就将白貂带走了。
李间被判处腰斩,爵位收回,李家被抄,唯一的儿子李世北被贬出金陵城,永远不许踏进金陵城。
一宣判后,朝堂上众人情绪就显得很微妙,魏莱与侯德义对视一眼,两人都轻轻吐出一口气。
下朝后,皇帝留下朱策。
朱策不知是什么事,屏息凝神地等候着,没成想,皇帝从龙案下掏出一只白貂,他觉有些眼熟,走近看了两眼,双腿一颤。
这是他送给琴师的见面礼。后来那名琴师不知所踪,他就忘了。
“陛下,那名姑娘回来了?”他更加注意的是人,而不是白貂。陛下心心念念那名姑娘,至今没有宠幸一人,可想而知她在陛下心中的分量。
人失踪了也是好事,这样的姑娘回到陛下身边,陛下会不会乱了心智?
古有周幽王为宠妃烽火戏君臣的事情在先,他不得不多想。
然而萧宴并不在意他的想法,吩咐他:“给朕再找一只貂儿来,成双配对,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您要给这只貂儿配对?”朱策不明白陛下的想法了,陛下什么时候喜欢给畜生做保山了?
“对,速去办。”萧宴拨弄着貂儿身上柔软的毛发,又问他:“貂儿能活多久”
“臣不知。”朱策茫然,当日他从胡商手里买来的,见模样小巧又甚是可爱,哪里去找另外一只来陪伴它。
早知这么麻烦,当日就不送琴师了,他后悔莫及,没有办法,只好领了差事。
他郁闷地回到公主府,明华正在湖畔喂鱼,见他过来就打趣:“你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殿下,怕是不好了,你可曾陛下曾养在东宫里的琴师?”朱策甚是焦虑。
明华将食盒递给一侧的婢女,抬首看着他:“本宫记得,怎么了?”
“她回来了。
“回来又如何,你怎么那么慌张?”明华不懂他的焦虑,接过婢女递来的湿巾擦了擦手心,“不过一个女子罢了,叫你这个驸马慌成这样?”
“你早就知晓了?”朱策听出话音。
“不知,但你为何这么在意她?”
“周幽王与褒姒,殿下未曾听过吗?”
“放肆!”明华陡然怒了,面露阴狠,当着婢女的面就冷了眸色,“朱策,你为臣下,周幽王是谁,本宫很清楚,你将陛下想成周幽王,这就是你的本分?”
朱策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歉疚道:“臣失言了,殿下需想想陛下近年来对后宫的态度。”
“陛下专情罢了,男子专情也是好事,你追随陛下多年,应该熟悉陛下的性子,该做的与不该做的,他最清楚。后宫不耽误前朝事,你想得太多了。朱策,记住,你只是臣。”明华明显不高兴,语气也比往常严厉许多。
她不容许别人这么说绾绾与陛下。
朱策被训得脸色发红,再三道歉,保证不会再提这件事。
明华被他提醒了,面上没有再说什么,但心里多了些事,皇帝的性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倘若绾绾不肯回头,他是不是就孤单一人?
她是女子,没有关系,无关江山社稷,皇帝就不同了。
白貂难寻,想要通体雪白无杂色的也是不易,朱策走遍了往日熟悉的胡商处,等了几月才让人买到一只貂。
一只貂儿的价钱都能买到几十个仆人,他亲自提着送入宫里。
初冬时节有些冷,笼子露面铺着柔软的毯子,外间又盖得严实,送入紫宸殿时候,貂儿全身都是热乎乎的。
一跳下地面后,就见到一只同类,它就飞快地扑了过去,两只貂儿你追我赶地在殿内跑了起来。
高铭笑呵呵地让宫娥跟紧了,回去的时候听到陛下开口:“卿家办事速度太慢了些。”
“陛下,不好寻啊。”朱策也是唉声叹气的样子。
萧宴也不再计较,吩咐他去办其他的事情,朱策走之前与陛下说些矿业的事情,“今年开采的矿与去年相比,少了些。陛下,该要提防着些。”
矿是朝廷开采的,私人不准沾手,虽有规定,但不代表着其他人就会安分。朝廷一直在盯着,但也后失误的时候。去年刚得几个矿,按理来说,今年不该出现减少的局面。
朱策是一直负责这件事的,上面还有上司,他不提,朱策也不敢明提,只好私下里提醒皇帝。
萧宴点了点头,“朕令人去查了,卿家辛苦了。”
矿牵连很多,若是有人谋私也就是罢了,就怕大周立根不稳,有人从中作梗打造兵器。
他是从战乱年走过来的,自己当年也曾在山里偷偷采矿,他懂得如何做得更隐秘。
翌日朝会后,他留下魏莱,“今日户部所奏下面开采的矿比去年少了些,朕记得去年刚得了几个新矿,按理来说不该少才是。魏卿替朕去查一查,年前回来。”
矿是根本。魏莱脑海里就想到这句话,皇帝让他去办,他也不敢拒绝,保证一番后,就领了旨意退下。
冬日里天色黑得比夏日早,萧宴是看着天色办事,天色黑了才会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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