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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卡头已于昨晚连夜赶回南杰彭措官寨,这是尔玛日蝶吩咐的。
清晨起来,白马弃婴又变样了,他以白布裹头,身穿浅色短衫,外套着镶有小边的短坎肩,穿套裤,扎裹腿,带绣花,活脱脱一个羌族青年。尔玛日蝶也变回女儿装,她穿着新衣,头上顶一块瓦状绣花头帕,发辫内接深蓝色丝线做的假发,盘于头顶;她的上衣是有花边的衣衫,衣领和袖口上镶有梅花银饰,腰系有花边的绣花飘带。
送走了羌族使者们后,他俩也骑上马出发了。
走在路上,尔玛日蝶侧脸上上下下朝他瞧了几眼,眼波闪动,道:“麻二大哥,你这两年钱抢多了吧,是不是去整容了。我阿爸说你长得窄脸猴腮像,而且是个中年人,可我怎么看,你都是一个俊俏书生模样,难道这世上真有改头换脸的医术?”
。”
白马弃婴苦笑道:“钱倒是抢了不少,可我来到鹧鹄山后就没杀过人哟,我只是吓唬吓唬那些商人,至于女人抢是抢了但愿意跟我的才要,不愿意跟我的就放了。而我为什么变成这模样,还不是为了女人。女人都喜欢帅哥嘛,我不换一身行头,怎能在鹧鹄山混出名堂来?”
尔玛日蝶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然后凝视着他,良久良久,道:“看不出你还挺幽默的,反正我不喜欢中年人的麻二,有你这模样的麻二正合我意,咱们去达格尔寺。”
“不是去南杰彭措土司官寨吗?改主意了?”
尔玛日蝶面上又露出春花般的笑容,道:“本小姐想到哪就到哪,还要你来决定?”
白马弃婴笑道:“小姐说得是,我就是小姐身边的跟屁虫,小姐到哪我就跟到哪。”
尔玛日蝶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挥鞭而去。白马弃婴也打马跟上。
旦真措巴拼命的逃跑,他不知道后面有没有人追杀。天暗暗的一片,月亮躲进云层中,从高山上飘过来凉凉的寒意弥漫天际,空气中散发着潮湿的丛林气息。他连马都没骑而是随着一条小径没命似的跑啊跑,直到回头看不到达格尔寺的灯光,再也支持不住,先是双膝跪倒,跟着往前仆去,脸孔枕着冰冷湿润的泥土上。
倦意早已爬上了他的眼敛,急促的呼吸使肺中的空气似被抽空,一阵阵晕眩袭击着他的神经,四周的高山阴沉沉的,冷风呼呼的吹着,寒意越来越浓。他支撑着身体,侧翻过身,随意躺倒在小径边的草丛中,一动不动的躺着。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明明看到普布草降巴佛离开了内室,可屋里又绑着一个普布草降巴佛?更难理解的是屋里睡着的小孩又是谁?难道真是老爷梦中的小孩?可是小孩为什么会在巴佛的内室,还由其四大护法守护。白马弃婴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先从达格尔寺寻找小孩,难道他早已知道小孩在这里?
也许这些都不是我这个做下人该想的。
那我看到的这一切要不要通知老爷南杰彭措呢?可是听索郎次仁头人说他的儿子是转世灵童,被普布草降巴佛骗走,看情景就是这个小孩,那真假巴佛都在这达格尔寺里,那谁又是真的巴佛?这消息不仅对主子重要对我的老主人拉雪巴更是至关重要。我父子卧底十多年,还没给老主子去过什么重要的消息,何不将这消息告诉他呢?虽然德木灿秋对我很好,但我还没有做出对不起他家的事来,要是查出我有出卖他家的事来也许他对我也就不一样了。反正,这次我独自行事,我就把消息告诉两家,既不得罪新主子又不得罪老主子,或许两家主子都会赏赐我呢?
这么久都听不到追兵的声音,又想着这么好的美事,虽然疲惫不堪,旦真措巴还是美滋滋的爬了起来,摸索着一脚高一脚低踉跄地向前走去。他到达格尔寺前将通往达格尔寺的主道和小径通通看了一遍,他逃命选择的这条小径是通向鹧鸪山的捷径。他事先想好了的,就算他夜探巴佛内室被人发现,凭他十多年练就的轻功,逃命应该是没问题的,就算有追兵,我选择高山峻林崎岖山路他们就更难追了。何况现在根本没有追兵,我就这样慢慢的走到我放有马和白肩雕的地方,将我得到的消息送出,就算普布草降巴佛要转移小孩,也只有明天了。
普布草降巴佛又回到内室,一天被叫回两次,他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他有点恼怒,鼓睁着双眼,指着站在他面前的四大护法,道:“你们四个可是荣觉寺数一数二的高手,竟挡不住一个蒙面刺客?”
为首护法道:“大师,第一他并不是一个刺客,他先向屋里吹了迷烟,我们屏息因此慢了一步;第二,他只是跨进屋里,我们就发现了,但他一看到我们出拳转身就跑并且发了一通暗器,我们就更慢了几步,因此让他逃走了。”
“那他看到这里面的一切了?”
“我想是的,这屋里点着灯,一眼就能看完整间屋。”
普布草降巴佛来回踱着步子,心想这人会是谁呢?是小偷?是剌客?是探秘者?不管是谁,这里已不安全,要不要将灵童转移呢?
为首护法见巴佛徘徊良久,忍不住道:“大师,你没有必要担心这些,你是尊敬的巴佛,在这片雪域之地,谁不敬重你。就算心有鬼计之人想抢夺灵童,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只有偷偷摸摸的来。如果要是让你抓住或发现是谁,那他还能逃得脱全雪域藏人的眼睛。他只要是我们藏传佛教之弟子,就绝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这一点我怎么没想到,你说得对,不过,你们还是要更加小心,第一,不能让剌客杀了秘室里的巴佛;第二,保护好灵童,绝对不能让别人偷走或抢走。”
四大护法齐声道:“是!”
天大亮了,旦真措巴看到一只白肩雕往拉雪巴土司的方向而去,美滋滋的躺到草丛中。他相信他的消息不久就会传遍雪域,所有的土司都会疯涌至达格尔寺。势力弱小的老主子拉雪巴一定会通知所有土司,他才有胆量来向强大的南杰彭措土司要人。而他却有意要晚两天给南杰彭措发消息,这样,各个土司才可能在同一天到达,那就有好戏看了。
他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不知何时,他被山下的吆喝声惊醒。他探出头往山下一看,心想今天真奇怪,一个时辰前有一批人赶着牛马过去,现在又换了一批穿着黑色紧身衣的汉子赶着牛马过来。嗯,他们怎么在通往我这条小径的路边停下了,而且还在下箱子呢,是不是要往我这里来。
正如他所想,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把箱子下了,两人抬一箱往小径上快步跑来;剩下三个人赶着牛马继续往鹧鸪山方向而去。
看样子这伙人不是善类,他怕被发现,赶紧把马鞍下了,将马拉到距小径只有十多步的林中隐藏,这样就算被他们发现了也不可能怀疑到周围有人。他迅速将马鞍藏好,而跑到另外的浓密的草丛中隐藏。
看着这几十人从自己的眼前经过,他陷入了沉思,要不要追上去看看?
“小姐,怎么停下来了?”
白马弃婴见尔玛日蝶突然拉住马停了下来,忍不住问。
“咱们从这里下马,抄近路。”
“近路?”
白马弃婴下了马,看了看通向高山的一条小路,上上下下朝她瞧了几眼,用怀疑她智商有问题的眼光瞪着她道:“有马不骑去翻山越岭,你是不是翻鹧鹄山翻起瘾了,称心让我活受罪?”
尔玛日蝶也下了马,拍了拍手,随即眸中闪出笑意,缓缓道:“麻二大哥,这次去达格尔寺是悄悄去,所以要走小路;再说走大路要绕好大圈子,走小路没有人发现而且神不知鬼不觉。”
“达格尔寺可是神圣的地方,你这样去是对神不敬,何况你瓦寺一族本也是藏人,却与我一样打扮成羌人,已是亵渎我们的信仰了!”
他顿了顿,突然明白什么了一样,“啊,难道你是去做见不得人的事?是不是达格尔寺有你的情哥哥在等你?”
尔玛日蝶眼睛立时瞪大,怒道:“你乱说什么,我第一次来哪有什么情哥哥!”
“第一次来?那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一条小路通向达格尔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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