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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的不说,就说前些时日,边陲小国奈良派遣使臣前来朝贺,自家三弟就和陈别枝那小子一起把那使臣给揍了,末了还把人家的衣服扒个精光,直接给人吊在城门上。当然,这个事情要细细论来,也不能说是自家弟弟做错了,那个使臣自矜是来访的外国使者,居然乘着酒醉,在大街上公然调戏良家女子,并在那女子反抗之时当着齐老九的面将人打死,这种行为实在太过分,别说被自家兄弟碰上了,就是自己遇到了也得出手教训教训,最可恨的是那个齐老九,脚下抹油溜得比兔子还快,嘴上说一句“禀告皇上,请求定夺。”再看人已经在十丈开外了,若是真等着他去皇宫里面转一圈出来,这个外邦使者不一定躲到哪里去了,就算找得到人,他那边死不承认又能怎样。
也是巧了,齐老九前脚刚走,后脚老三就和陈别枝到了,废话没有直接上麻绳捆上使者交由刑部。可惜那小子张狂惯了,嘴里不干不净不说,手上也不老实,一阵挣扎,踢了陈别枝一脚,又撞了蒋壅成一头,这俩小子脾气一上来,手上没留神,直接把人脖子拧断了。索性再近一步,把那使者衣服扒光,尸体吊到城楼之上,身下垂一条幅,写着“草菅人命者如此。”
这场祸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管多占理,把外国来使杀了,总是说不过去。难得的是皇上竟然没有追究,连上殿请罪都免了,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这让蒋壅培提了几天的心算是放下了。不过之后听公主提起过,太后倒是非常震怒,私底下骂了皇上一顿,事后又着丞相委婉周旋,好好安抚其他来使,算是把这件祸事遮掩过去,渐渐也就没人再提起。难得的是这一次左拾遗江寂居然没说什么,自打新君亲政以后,江左拾遗风头正劲,每日里参政议事一时风头无两,难得的是这个人公正不阿,做事不偏不坦,弹劾官员有证有据,就算有好多人厌烦他,可也找不出人家一星半点的错处来,只能无奈可何。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不最近这段时间,关于他女儿的风言风语传得京城里到处都是,且不论事情真假,就看目前这传播的态势,肯定是有心人在私下里故意推波助澜,身为一个直言纳谏的诤臣,自己家门里传出不雅之言论,实在是脸面上过不去。
其实蒋壅培心里也清楚,别看自己家里现下风风光光,私底下肯定有不少人瞪着眼睛找错处呢,就看老三那个性子,保不齐就被人给利用了,到时候捏个错处直接放你头上,再有皇上偏爱又能怎样?
一想到这些关节,蒋壅培有些坐不住了,这一次虽说是李温侯和岳太史之间的纠葛,保不齐自己那个弟弟不去凑热闹,他若不下场倒还好,万一也被卷到里面去,再闹出点什么事情来就麻烦了,看样子齐老九是躲了,自己辛苦辛苦走一趟吧。正因如此,无忧楼那边刚刚闹起来,驸马爷蒋壅培就带着亲兵过来了,知道的是为了维护京师秩序,其实啊,不过是害怕自家兄弟再闯出祸事罢了。
等蒋壅培到了打赌之地,看见陈别枝的时候,就知道自家兄弟肯定也来了。但是既然自己出面,估计老三也折腾不出什么大事,恐怕为了躲他先跑了,这样一来刚好就能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李温侯和乐贺竹身上。他到的时候,刚好是李温侯拉断琴弦,手足无措地被乐贺竹僵在台上的时候。
就听乐贺竹说道:“侯爷果然是好本事,先自断一弦,想来是跟我这种末流琴技比试,无需用满弦吧!”
“我,不……”李温侯一向嘴笨,这会儿再紧张,更是不知道该怎么搭话,有心解释一下,自己不是故意拉断琴弦,可乐贺竹哪里给他这个机会,忙着又揶揄道:“怎么?侯爷是想说,剩下这几根弦您也不需要,直接摆个琴架子就能赢我?”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去,伸手要去抓李温侯的琴弦,打算用力把剩下的琴弦扯断,让对方当众出丑,把这场比试搅黄。
不想那李温侯见乐贺竹走过来,下意识地就往后面退,可他已经站在台板边缘,这一慌乱之下的后退,冷不防左脚踩空,半个身子都往台下栽去。他本是一世家子弟,自小养尊处优,哪里会什么功夫傍身,这个台子说高不高,可也不矮,真要这么直直栽下去,恐怕得在床上躺上个把月。他心里一惊,嘴里“啊!啊!”的叫起来,乐贺竹虽然站在对面,却也被这突发的状况惊住了,他平时弹琴唱歌,何曾练过武艺,有心去拉李温侯一把,整个身子却都僵住了。台下百姓发出一阵惊呼,离台子近的那些人,生怕把自己压到底下,急忙向后撤开,倒是空了好大一片场地出来。
就在那李温侯的身子将将坠入地面的时候,突然一条软鞭飞来,鞭捎仿佛带着眼睛一般,直直卷在李温侯的腰上,将他身子提起,顺势一带甩在高台之上。一切发生得转瞬即逝,大家就觉得眼前一花,再看过去,原本是血溅五步的惨剧,居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就见李温侯和乐贺竹两个人还如之前那般相对站在高台之上。
“这,这,怎么回事?”李温侯是一头雾水,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在空中打个转,具体发生了什么,根本就不知情。可对面的乐贺竹看得却清楚,他眼见着李温侯一脚踩空,跌下高台,又看着对面蒋壅培快马驶来,一条软鞭飞过人群,卷起李温侯的身子又送了回来,这几下手起鞭落,送人,收鞭,就是让乐贺竹这种不懂功夫的人看起来,也是不由得佩服不已。
蒋壅培收了鞭子,却未停身,坐着马上借力飞跃,直接跳到了李温侯和乐贺竹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