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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问道。
“本座座下不养无用之人,假如他真如你们所言本座自会考虑,眼下且先看看他有几斤几两再说。”
座上黑衣人问道:“凌厉,归束心的那个心腹有没有用处?”
凌厉道:“疤面此人心思深沉,惜命如金,属下以为可以为我们所用。”
“嗯,既然归束心敢将他安排在海阎王身边,想必也是有些本事。若然惜命那便容易掌控,此人由你相机行事自行决断,可将其安插到四柱城独孤家查探‘百煅晶石’的下落。”
座上黑衣人道:“还有一事,既然确定东西就在人鱼岛,那就一定要查出如何才能进入人鱼族族地,必要的时候西渡城的任何人都可以除去,时间紧迫绝不可过多迁延。”
凌厉道:“谨遵主上之命!”
月残星稀,山风习习,虫鸣啾啾,夜色渐沉。
随着黑衣人的离去,霎那间,藏书楼的一切又复归平静。
匡悟目送几人先后离去,随即整饬心绪返身进入藏书楼。
匡悟恭敬地立在门外道:“师叔,匡悟护卫不力,惊扰师叔大驾,特来领罪。”
“非你之责也,来人早有准备,所幸只是试探。”
季翱道。
匡悟道:“师叔可知来人底细?来人既知师叔名姓,想必亦是江湖上的相熟之人。”
“来人意在探究而非硬闯藏书楼,是以刻意隐藏武功路数,老夫虽尽力而为,但亦未能试出其出自何门何派。夜色已深,明日便是齐鲁学记之期,你且自行歇息去吧。”
季翱拖着一种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语气缓缓说道。
“师叔安歇,匡悟告退。”
匡悟躬身施礼拜别季翱出楼而去。
藏书楼黑暗处一个略带憔悴的声音道:“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今日之后藏书楼恐怕再难有安宁之日,吾亦感归期日近,藏书楼日后的安危只能靠师弟尽力支撑了。”
季翱道:“师兄当知师弟之能,若无师兄坐镇,季翱断难退敌。”
苍老的声音道:“师弟无需烦忧,天数已定,吾等尽力为之即可。”
季翱问道:“师兄可是已知来人路数?”
苍老的声音道:“若我所料不错,当是寻仙一脉的故人,此番动作应是意在试探,最终目的想是冲着那五色精华而来。大陆风云骤起,江湖祸福难料,我等尽力而为即可。方才藏书楼外隐于暗处的五人应是参加学记之人吧?依我判断有一人年纪不大但是武功却是已具化境,若是儒家后辈当委以重任,若非儒家之人,只要人格上品亦可守护儒家之物。”
季翱道:“季翱亦有所觉,师弟自当留心此人。”
墨义离开藏书楼直奔东院下榻之处,进的门来看见无面正背身坐在桌边,自斟自饮的品着茶茗。
墨义施礼道:“晚辈不知前辈到来,让前辈久等,请前辈见谅。”
无面扫了一下墨义道:“我老人家以为小娃娃乃是极聪明之人,不曾想竟是如此的不着调!难道小娃娃忘记自己身处陌生环境凡事需当小心谨慎,不可疏忽大意了吗?今晚的场面难道有什么了不得之处,竟让小娃娃方寸尽失,全然无视周身环境?”
听闻无面之言,显然是察觉有异,只是为何没有前去藏书楼,墨义不得而知。自己只顾追寻而去却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直到黑衣人退去都未曾察觉隐在暗处的其他高人,不免羞怯的道:“前辈教训的是,晚辈从未见识过像匡悟掌门这样的武功身法,一时入神不察周围环境,竟连隐在暗处的高人都没发现。”
无面道:“幸得今日是在儒家,若是他日行走江湖触碰到高门大派的隐秘,恐怕会招来过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会有杀身之祸。好奇心重本是人之天性,但是应适可而止,懂得藏身藏心,不可无所顾忌。无论有无能力承其利害,都不应该多涉是非!”
言语之间,话里话外虽有责怪之意,但关心之情却已填满字里行间,这大概便是爱之重,责之切的味道。一番训导,无面又轻声道:“跟我老人家说说发生了什么吧。”
墨义便将发现有人夜闯儒家,自己遂跟随黑衣人直到藏书楼。黑衣人欲进藏书楼遭到儒家掌门匡悟阻止继而引出楼内一位叫季翱的老者。另一黑衣人在季翱出楼之后闯入藏书楼,但是却被楼内镇守的前辈高人逼退。待黑衣人退去,与晚辈一起现身的还有玄老和另外三人,匡前辈称其为断长老、无量道长和练总管。
“道家无量子、农家长老玄弈、墨家断不离、商於城管事府总管练云生,‘啧……啧……啧……’,这几位可都是大陆江湖上举足轻重的人物,不曾想这‘齐鲁学记’竟有如此分量!”
无面似乎有些诧异的道。
无面的印象里齐鲁学记一直都只是一群酸臭学士舞文弄墨,对谈学问的集会,虽然对大陆的文教颇有助益,实际还是清欢寡谈之气更甚。无面本就鄙夷这些满口仁义道德,忧国忧民却又高高在上,碌碌无为的文人雅士。纵使偶有文人执著现实,坚守为国为民的独立节操,然而,务实之辈却是少之又少。
正是因为有此认知,无面对墨义提及的几人反倒有些诧异,一时间只觉齐鲁学记颇有些值得玩味之处。
虫鸣、蛙叫,流水潺潺,斜月悬空。
远处突地马蹄声疾,奔雷似的驰来几匹健马,来到九德贤庄西院大门外一打盘旋,全都停了下来。为首两人身着金色锦衣华服,华服之上缕着金线,足穿方口齐头翘尖履,腰际佩剑。身后四人身穿黑色交领长衫,身躯精干,神色彪悍,腰际佩刀。
“几位可是商於城管事府的大人?小人奉练总管之命在此恭候几位大人。”
一个书生模样的接待问道。
为首一人一边回话一边出示官凭,递过马匹缰绳,便随接待进入九德贤庄。不一时来到一单独的小院,接待引到一房前便转身离去。一身形精瘦之人刚要敲门,便见房门缓缓打开,一袭锦衣华服,白面微须,气势尊雅之人负手而立。
四人门外站定,为首两人进门一礼道:“寒柒,霸月拜见练总管。”
此人正是大陆管事府总管练云生,只见练云生摆手示意不必多礼。待二人坐定,练云生屏退左右方才问道:“二位路上辛苦,主上是否已有决断?”
“主上吩咐时机未到,静观其变,不得妄动。”
身形精瘦, 目光阴鸷的寒柒道。
练云生道:“即是如此,两位需多加小心,万不可暴露身份,当下儒家高手云集,藏书楼之行也有数人知晓,二位切不可大意。”
“总管放心,我二人自当小心,断不会影响主上的大计。另有一事禀报总管知晓,主上已命亲卫除去一个叫墨义的少年。”
寒柒回道。
练云生道:“哦,如此看来主上并不希望我等参与此事,我等只需静观其变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