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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孙碧云,已早得报刘尚等已攻破孙家寨,活捉了凌豹,降服了方云,夺得无数粮食物资,正在运回途中,一颗忐忑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自然是欢喜不已。后又得探子报在霄峰山遇了劫匪,她也没有把它放在心上,想附近方圆百里内,哪有什么强匪,一定是些不知高低的小股流匪而已,不值刘尚收拾,于是便准备亲自下山接应。
哪想等了一个白天,只看见赵文礼、王冲带人押凌豹、孙员外一家老少回寨,并没有见刘尚、冯平的大队伍回来,忙派人打探,到了次日,才打听到王兴的队伍回寨。
碧云大喜,忙吩咐屈云、朱彪、雷正、刘顺达等杀猪宰羊,准备好庆功宴,她自己与夏全明、成芳亲自下山,迎接凯旋归来的刘尚与军师们。到了下午,太阳快落山了,才见刘尚与冯平率领众喽啰与临时征用的挑夫及方云、张贤冲等降将,不下两千余人的队伍,人欢马叫,浩浩荡荡向山寨开来。来到曲水河畔时,敲金击鼓,号角齐鸣,彩旗招展。刘尚投奔东落寨以来,两次出征都大获全胜。尤其是冯平任军师以来,第一仗就旗开得胜,不但破了孙家堂,报了前寨主之仇,又缴获许多钱财粮草,还得了几员大将,收服几百喽啰,孙碧云喜得心花怒放。
山寨运回的物资堆积如山,碧云对王兴道:“这些粮食,一时也吃不完,仓库也放不下,放不下的,各分寨也分一些,也分发一些给周围百姓,到时他们产了粮,也能多捐些给我们。”
王兴点头称好,忙派人下山通知百姓领粮。一时曲水河两旁欢声雷动,热闹非凡。沿河两岸的山民奔走相告,前来领粮,孩子们也都来观看热闹。山民分到粮食, 个个感激不尽。
众头领上山进入聚义厅后,刘尚向孙碧云介绍降将方云。孙碧云本是个爱才如饥似渴的女中豪杰,见方云一身正气,英武雄壮,忙命喽啰搬来一张椅子放在夏全明下首请他坐下,口称方头领,问长问短,莺声燕语,关怀备至,方云受宠若惊。
当刘尚介绍张贤冲时,孙碧云道:“张头领识时务明大义,率众兄弟来投我山寨,使我山寨又添不少人马,乃我山寨之喜。有方头领、张头领等贤人相助,东落寨怎能不兴!”
又对众头领道:“这次攻打孙家堂,全仗刘头领、军师及各位头领之功,众兄弟之力。今夜我们全寨上下要大庆一番,各位不醉不休。”
大头领一声令下,整个山寨喜气洋洋,似过大年一般。
次日,孙碧云、刘尚与军师冯平商量之后,召集众头领,命赵文礼把凌豹、孙员外、易兴阳和王克平等押到大厅。常言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孙碧云一见凌豹,杏眼圆睁,一脸杀气,对凌豹和孙员外道:“你两可知罪否?”
凌豹心中明白,自己早已是东落寨这位大头领的头号仇敌,若想不死,只有求她,才有一线希望,便道:“小人知罪,但罪不当死。若孙大头领不记前嫌,饶我不死,我凌豹愿降东落寨效犬马之劳。”
碧云还没发话,没想易兴阳听了,便一口吐沫朝凌豹脸上吐去,喝道:“身为武土,怎能如此熊样!不就是个死嘛,有什么可怕,值得向这女魔头求情么!”
方云本想为凌豹求情, 以尽同僚之义, 一看他这模样, 也觉得无趣, 在易兴阳一顿讥骂之后, 便更难启齿, 反倒佩服这少年傲气凛然。凌豹向方云投来哀求的目光,方云却内疚地低下了头, 不好作声。
这时,刘尚出面道:“大头领,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孙碧云道:“但讲无妨。”
刘尚道:“凌豹射杀前寨主,按理与东落寨不共戴天,理当诛之, 但念他身为孙家护院,各为其主,也是他职责所在。双方对决,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各施手段,不同一般杀人尝命,应该另当别论。现凌护院已是诚心伏罪,有意相投,山寨正是用人之际,我想就是杨寨主九泉有知,也会网开一面。因此,还请大头领不计前嫌,手下留情,免凌护院一死。”
孙碧云一听,刘尚之言不无道理,看了看王兴、夏全明、唐林等一帮东落寨元老,却个个对凌豹瞪红双眼,怒目而视。碧云冰雪聪慧之人,见此情景,晓得今日若遵刘尚之意,将会得罪这一班老臣,落得不报夫仇,喜新厌旧之嫌,不能以小失大。只得道:“二头领此言差矣,杀夫之仇,岂能不报。我心头之恨,积压多年,亡夫遗言在耳,若不杀他,亡夫在九泉之下岂能安心!”
刘尚又道:“大头领,凌豹已愿降我,若杀了他,东落寨招贤大门就会堵死了。望大头领三思。”
孙碧云一听,深知如不再阻止刘尚说情,就会犯众怒,只得手持一支箭, 当众折断,道:“谁再为凌豹说情,如同此箭!”
接着命王兴、夏全明和唐林,押凌豹到杨成瑞坟前斩首,不得有误。王兴等押着凌豹去了。
就在此时,忽闻一股臭味传来,众头领不知何故,孙碧云最是爱洁,用手掩鼻,做声不得。原来是孙员外一听斩凌豹,吓得瘫痪在地,屎尿横流。孙碧云实在是忍受不住了,便道:“把他拉出去!”
方云一听,以为大头领要斩孙员外,忙跪下求情道:“大头领,伤害杨寨主是凌豹所为,与我旧主人无干。我家旧主只是一个护家守财的员外,一生为人宽厚,好行善事,仗义疏财,罪不该诛。”
王六也劝道:“孙员外乃贤德之人,与凌豹不同,可不杀。”
众头领也为孙员外求情。
军师冯平晓得情由,见方云不忘旧情,是条汉子,便道:“方头领请起来,你误解大头领了。孙员外一事,二头领早在孙家堂就答应方头领了,不会为难他们。刚才只是孙员外没见过这等场面,被吓瘫了,大头领是让人把他带去厅外歇息。”
孙碧云听了这几位头领之言,哭笑不得,道:“军师说得没错,方头领你误会了。孙员外及家人本身无罪,护院守财是人之本性,何况我亡夫犯他家在先,本头领绝不会不分青红皂白乱杀无辜。至于孙员外一家老少如何处置,我看就由方头领和王头领安置,其他人就无须过问了。孙员外本人,倒是要量才使用。他是个理财好手,城里还有不少生意在打理,就让他做我东落寨的管账先生吧。”
方云一听,忙拱手谢恩,道:“方云先替主人多谢大头领的再生之德。”
孙员外也跪谢了孙碧云救全家之恩,孙家堂之事就此了结。
处理完孙员外一事后,开始轮到易兴阳和王克平了。被捉的易兴阳与王克平看了凌豹被杀,孙员外被吓,众头领重义这一幕,倒也对东落寨刮目相看,尤其对大头领孙碧云之处事果断、胸怀坦荡,佩服之至。
没想孙碧云一手指了易兴阳,突然一声大喝,似一声炸雷:“易兴阳!你好大胆子,敢抢我东落寨的粮草!你有几个脑袋!”
这易兴阳平时就年少气盛,仗着一身武艺了得,目空一切,满不在乎,骤然听到孙碧云这一声吼喝,倒也吓了一跳,使得这小霸王的狂妄自大傲气登时消了不少。然小霸王毕竟霸王惯了,生死无惧,待回过神来,哪里晓得害怕,便昂着头道:“你吼什么!我还怕你么!”
孙碧云一见,倒也佩服这小将的勇气,冷笑道:“你难道不服么!”
易兴阳一听,哼了哼道:“孙大头领,你要我服你什么?汝是土匪,吾是强盗,你们东落寨攻打孙家堂,劫人家钱粮烧人家宅院,我霄峰寨就不能劫山下的粮道,捞一份口粮?你让这么多头领同我拚杀,拚不过,用下三滥手段对付我,叫我怎么服你!”
孙碧云一听,想她在要杀凌豹的时候,就怪这厮多嘴,现在还这么嚣张,若不压压他的傲气,岂能降服为我所用,便怒道:“你这小小年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为将者,应是有勇有谋,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若只凭匹夫之勇,无半点谋识,哪有不败的道理!”
易兴阳被孙碧云一顿数落,大损脸面,也怒道:“你有本事,就与我真刀真枪地拚,没有本事,就不要同我这么多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孙碧云听了,哼了一声,道:“你要死,我也难留你!”
就对王兴道:“王兴听令,把这无法无天的狂徒给我推出去斩首!”
这大头领的话一出,一时整个大厅的大小头领都傻眼了。冯平见势不妙,忙示意众头领为易兴阳求情,众头领晓得军师之意,扑咚一声全跪在聚义厅前,道:“请大头领息怒,刀下留情。”
刘尚冲碧云笑了笑,道:“易兴阳年少气盛,说话不知深浅,请大头领看在他父母全家含冤被杀,其杀元军有功,是一位难得的反元义土份上,将功折罪,宽容他这一回吧。”
王克平也跪下磕头,道:“孙大头领,你大人有大量,给我家主人保留这根独苗吧。老夫给你叩头了!”
王克平自押到聚义厅后一直一言不发,此时为救易兴阳而跪倒在孙碧云跟前。他本是朝廷一员副将,官至从四品,何况已大把年纪,孙碧云不由十分感动,忙上前亲自去撑扶王将军。道:“将军请起!你是前辈,别折杀小女子了。”
又对众头领道:“众头领也请起来吧。”
这正是:
当年凌豹多霸气,却因贪生被人耻。
请看少年小霸王,挺身向刀笑生死。
要知孙碧云对小霸王易兴阳如何处置,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