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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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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温召真的没见过这么直接的警员,他几乎都想投诉他了,转头看了看葶君,她的脸都已经被气红了,江凯山也觉得古飞的话有失体统:“古飞!”  不轻不重的两个字,已经起到了很好的制止效果,作为古飞的上司,自然知道古飞这段时间已经招惹了多少投诉了,不过自古飞进他的部门以来,他的工作能力江凯山也是看再眼里,古飞的工作效率以及对案件的敏锐度,远远抛开他部门当中其他同仁很长一段距离,他似乎天生就是为了警察这个职业而生,所以这也是他不愿意放弃他这么一位人才的原因。  因为不了解宣葶君的心理承受能力,所以江凯山和古飞没有对她透漏太多,凶案现场封锁,他人无法进入,他们两人不是第一时间接触现场的刑警,但是在还未踏入门口的时候,他们就听到现场刑警对凶手的评价,四个字——  无法无天!  而两人只是往房间里瞄了一眼,就立刻明白凶手为什么得到这四个字的评价了!  天花板的吊灯上垂下一条电线,一个衣服有些凌乱的女孩,被吊挂在吊灯上,两根胳膊软绵绵地垂在脑袋的两侧,吊灯显然无法长时间承受一个成人的重量,似乎有点摇摇欲坠,而连带着,尸体也有些轻微的摆动,现场一片寂静,除了取证的拍照声,而这拍照声,在一片静默的氛围中显得异常狰狞。  江凯山所管理的刑警组的警员小蓝正安静地在一旁为死者拍照,法医戴着口罩,专注地提取死者指甲内的残留物,并测量死者的体温以及提取死者下体分泌物以便做检测,查看死者是否生前有受到性-侵-犯。  在采用了一系列先进设备检验之后,于,法医抬头,摘去口罩:“被害人死亡时间超过八小时,已过尸僵阶段,初步断定为昨夜午时之前遇害,被害人死亡之前曾被性-侵,且遭到对方的暴力殴打,从现场的脚印和死者挣扎所受的伤痕看来,行凶者应该是一位成年的高大男性,这样对方才有力气将死者吊在吊灯上进行放血。”  “放血?”江凯山眉眼一蹙,古飞已经走到尸体的面前,仔细观察了一下:“江sir,死亡时间超过八小时,尸体的头部却没有任何的血液滞留造成的尸斑,看来这个凶手是个老手,把人慢慢放血之后再离开现场。”  江凯山脑子里猛然闪过葶君的话,她回来之后遇到一个男人从楼上冲下来,按照时间推理,她从警署出来,又在外面做了一些逗留,那这段时间很可能就是凶手放血的时间,如果猜测真是如此的话,宣葶君也许真的目击了凶手!  他把他的猜测告知了古飞,古飞眉头渐渐拧紧,他们都很清楚,目击了杀人嫌疑犯,目击者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危险,谁都不想去打这个赌,更何况以现场看来,凶手很可能是个精神失常患者,否则正常的杀人手法都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将尸体放血吊起,并且虽然尸体被侵0犯且因为死者的反抗而对死者进行殴打,行凶者却很细心将死者的衣服重新穿回到死者身上,并且清理了死者面部的污秽,似乎带有某种特殊的感情,总之很难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考量他的想法,但换句话说,越是这样的情况,那目击者的危险性就越大!  所以这正是江凯山和古飞心照不宣的决定,要贴身二十四小时保护宣葶君。  发现死亡现场的是物业的打扫阿姨,她在打扫到这一楼层的时候发现门是虚掩着并没有关实,起先她第一反应以为遭到了小偷,在叫唤了几声户主之后她小心翼翼推开门,就见到这么一幕把她吓得心胆俱裂的场景,当场就大声尖叫摊在了地上,如果不是楼下有人听到尖叫跑上楼来迅速拨打报警电话并立刻对这位阿姨进行安抚急救,恐怕这个打扫阿姨被活活吓死都存在可能!  死者是这栋楼的住户,是一名新闻社记者,独身独居,平时喜欢背个相机到处采集一些对于新闻有价值的现场照片,没想到她自己会变成她相机中最为价值的存证!  古飞家中——  葶君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就跟随古飞来到他家,本以为单身男刑警的房子应该是脏乱差,可是却出乎葶君意外的干净整洁,这是一套规矩的两室一厅,淡雅的黑白色调,符合男性的审美,室内装饰简约却不简单,连酒柜上饰品都很干净,摆放也一丝不苟,似乎每个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都在向葶君宣布,他们的主人是一位不缺乏生活品味的男士。  “你的房间在那里。”入门处右拐有一间小房间,应该是客房,葶君拖着箱子推开房间,这才发觉她刚刚看到的可能是刻意营造出来的幻觉,因为这个房间不仅小,而且堆满了杂物,连张床都没有,唯一可取的就是没什么灰尘,应该是定期打扫过的。  “我睡哪?”葶君没好气地回头瞪他,心里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不会太好过。  古飞正把手表摘下来放桌上,听到她的发问,漫不经心地走上前来,进了房间随性地把杂物一拨开置出一块空地,从一侧的柜子里拖出一张气垫床,充好气之后往地上一摊,示意这是葶君的床。  葶君不可思议地盯着那张大气垫,遂而脑子里电光火石地做出一个决定,就是拖着行李箱迅速跑到主卧的方位,等古飞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洋洋洒洒把古飞的铺盖简单一卷,递给古飞:“这里不错,我睡这里好了。”  “这是我的房间。”万年不变的死人脸。  “你觉得让一

个女生睡气垫,合适吗?”葶君微微笑着,好整以暇地问他,古飞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这是我的房间。”“那么在你保护我的这段时间,它是我的房间了,我会付你房租的。”  “……”  古飞还没有那么高的情商去对付一个耍无赖的女生,尤其这个女生还是他们警方目前需要保护的对象,但是他又不甘心,就那么瞪着他的铺盖,半晌,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不过他转身并没有往书房里走,而是直接将铺盖扔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也许他自己也承认,睡气垫床不会太舒服。  看他就这么简单地妥协了,葶君又有些不忍心,女人到底是心软的动物,她把自己的衣服和床褥简单收拾一下之后,就撩撩袖子直接打盆水进了客房,古飞大概其能猜到她要做什么,葶君也不客气,直接探头问:“你有没有什么收纳之类的物品?”  “柜子里。”古飞开了一厅啤酒,盯着电视的眼睛也不带打个转,葶君了然地点点头,返身回客房,只是她不知道,身后那双滴溜溜的眼睛,早已离开了电视向客房探进去。  客房只是杂物凌乱了一些,但是并不脏,很快葶君把那些杂物分门别类地放好在收纳盒里,收拾了一番,客房看上去宽敞整洁了不少,想想也算对得起他了,至于他住客房还是住沙发,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了。  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古飞在厨房里烧开水,一旁安置着一桶打开盖子的泡面,他的目的很明显,但是葶君还想要问个清楚——  “你……这是你的午饭吗?”  古飞疑惑地盯着她,点头默认。  “那,我的午饭是什么?”  “我只负责保护你,不负责你的午饭。”  “可是我如果出去吃的话,你也是必须要贴身保护的对不对?”况且她并不想出去吃。  古飞思忖了片刻,从橱柜里又掏出另一盒泡面递给她,葶君在心里叹口气,往常这个时候表姨已经把饭菜都端上桌了,而她却要在这里可怜巴巴陪着这个黑脸警察吃泡面,忽然很恨自己吃饱了没事干大半夜跑出去报什么警啊,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但是饭还是要吃的,葶君有些不情不愿地为自己倒了碗热水:“古飞,古警官,对吧。”  “什么事?”“没有,我只是想请问一下,不会你保护我的这段时间,我们一直都是吃这个吧?”她指了指杯面盒。  “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这样吧,我们待会去买点蔬菜之类回来,我可以做。”女人关键时刻还是要会点厨艺的,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好。”他专心吸着泡面,头也不抬。  等面好的这段时间,葶君百无聊赖地打量周围,她的目光被电视柜上面一副精美的相片所吸引,画框里是个女孩子,明眸皓齿,长发飘飘,身量苗条皮肤白皙,笑得很开心爽朗,一看便是个美人,葶君好奇地走上前,探低了身子观察那副照片:“古警官,这位是你女朋友吗?”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相片被扣在了电视柜上,葶君吓了一跳,直起身来,被迫面对古飞有些愠色的双眼:“我的东西,你不要到处乱看。”“我……”刚不服气地回嘴,他不接茬,又返身走回桌前开始吃面,葶君一副不可理喻的神情瞪着他,遂而深呼吸再深呼吸,算了算了,不同这个怪物计较,他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正门忽然被嘎吱一声推开,人未入声先闯:“古飞啊,看我给你带什么过来了。”贺逸兴奋地甩了鞋子就要往里冲,冷不丁和葶君打了一个照面,贺逸微微一愣,忽然想起来古飞刚刚接到一个贴身保护的case,于是很快调整自己,礼貌笑笑:“宣小姐是吧,你好。”  葶君点点头表示回礼,看到贺逸手中的食品袋,料想他应该是专程给古飞送吃的过来,于是不好打扰,就端着自己的杯面进了屋。  贺逸低头低声道:“怎么,你现在开始对她实行二十四小时保护了?”“为了不出现不必要的命案,我只能这么做了。”“这倒好啊,权当给自己放假了,我早就猜到你小子不会好好吃饭的,哪,给你送来了。”“这是什么?”古飞对食物的兴趣度不是特别大。  “香辣排骨,我们今天聚餐,我可是心心念念着你才想着给你打包送来的。”“哼,你会这么好心,是不是自己吃不了的给我送来了?”“你小子怎么狗咬吕洞宾的,你吃不吃,不吃我可拿去宠物店喂狗了啊。”贺逸和古飞相处这么多年,已经完全领教了古飞的毒舌,修炼到不当一回事了。  “行,我尝尝看。”古飞终究探了一筷子,果然是香辣排骨,滋味够足,喝了口水,冲去嘴里的辛辣感,他淡淡地反问:“警署那边怎么样了?”“你放心,你不在,国仁都快开party了,说一个黑口黑面的人不坐自己对面,不知道有多自在。”  古飞冷冷一笑,他早就猜到是这个情况,他的性格太冷傲,去哪里都不受待见,况且他从来没有刻意逢迎讨好他人的习惯,不知道是不是能力很强的人,通常脾气也是比较怪异的。  照看着古飞吃完午饭又聊了一通警署发现的案情线索,贺逸放下最新的资料便起身要走了,他足够了解古飞,晓得以他的工作能力和责任感来说,他哪怕现在履行的是保护证人这一项工作,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所以专程送卷宗来,本来平时古飞是住在他那里的,两个单身莽汉有个照应,不过古飞最近工作性质特殊,他就搬回自己这里,还好他每周都会回来打扫

,这房子也不至于脏得难看。  古飞的视线落到被扣着的相框上,他起身恢复了它原本的位置,擦拭了一下相框,怔怔地盯着看了一会,相片上是他的女友千千,也是贺逸的亲妹妹,只是她三年前无缘无故失踪,古飞和贺逸疯狂找了她一年,终究一无所获,他们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等待奇迹出现罢了,若是哪天千千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也许会将他这黑口黑面,孤傲独断的性格,来一次彻头彻尾的转变!  三年、或者更久,等待的尽头是什么?  有些人拥抱着真爱;有些人,是云淡风轻,尽付笑谈中;而他,则是守着一段也许早已死去、埋入黄土的情感,过不去,也醒不来,直到——那道深镂脑海的倩影,再次出现眼前。  带着对她的思念,一身寂寥,三年来,没有半点关于她的音讯,最初的一年,古飞疯了一样的找她,连一向勤恳的工作,都被搁置在一边,被上司多次警告,性情大变,反而是贺逸跟在他身边给他打气,他没有责怪他弄丢了他的妹妹,反而劝慰他——也许千千是遇上了什么事情自己想走,也许她以这种方式宣判着他们的分手,因为他是最了解他们两个的人,当时的古飞和千千都太年轻,两个人在一起爱得深刻,吵起来却也惊天动地,不知道是两人的性格关系,两个人都不想和对方去沟通,却以为对方应该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想说什么,这样的性格其实是不合适的,年轻的他们还可以靠爱情去支撑,但日子久了,他们会靠什么呢?  谁都不知道,也猜测不到,这是否就是千千不告而别的原因!  古飞忽然回过神,门口立着正在换鞋的葶君,她一直等在屋子里,好不容易等到贺逸走了她才出来,古飞问道:“你去哪里?”  葶君抬头,拂了拂长发以免遮挡自己的视线:“我想去便利店买些日常用品,包括食品。”这些东西葶君是不可能带过来的,只能是现买,她也不好要求古飞全全提供,刚刚本来想叫他的,可是看他盯着那照片发愣,葶君大概能猜测到照片里的女生是他什么人,就没去打扰他。  古飞立刻简单收拾一下披上外套径直走到门口,那架势似乎是要跟着她出去,葶君诧异:“你做什么?”“跟着你去买东西。”“不需要吧?”葶君注意到刚刚经过这边的路程就有一家便利店,离古飞家走路也就一刻钟左右的路途,就这么短的时间,葶君不想让他陪送,她也会有点不自在,两个人毕竟不熟,尤其他又这么酷。  “我接你到我这里,本来就是要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如果在这里出了纰漏,你让我怎么同上级交差?”越是容易疏忽的地方就越容易犯错误,古飞深谙此道,很多小事以为无关紧要,但偏偏就足以牵涉性命!  葶君认命地点点头:“好吧。”自然是没什么好声气的,古飞不以为意。  两个人保持着一条胳膊的距离,葶君在前古飞在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女人的脚步比男人要小,古飞特意放慢了步伐来迁就她,进了便利店,葶君专心选购,权当古飞是空气,但总有些八卦的人士,不会放过任何和顾客搭讪的机会——  整理货架的小弟看到古飞,热情地打个招呼,本来做他们服务这行的人个性就大方,尤其他对于经常光顾他们这里的古警官印象深刻,虽然整天一张不苟言笑的死人脸,但架不住人家天生的高大帅气,他最羡慕就是这么有男人味的警察,可惜反观自己,白白胖胖,顶多称得上一点秀气,这辈子估计和高大威猛是无缘了。  还有一点最大的印象,就是他经常来采购都是一大袋各种口味的杯面,要嘛就是便当,单身汉的典型特征,不过今天他陪着一个长发飘飘的美女,这个美女是谁,引起他的好奇——  “古警官,这位是你女朋友啊?”  “不是!”  “不是!”  两人异口同声,便利店小弟被两人下意识的当机立断给吼怔了,而且他迅速捕捉到两个人在共同飙出这两个字之后,迅速看向对方,眼神里共同点就是多少带点嫌弃,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那层关系,那为什么又要一起来逛便利店?  成人的世界好复杂,懒得去琢磨了!  葶君购置了一些食品,接下来该买日用品了,她回头稍稍防备地看了一眼古飞,后者没有领略到她眼神的意思,依旧面无表情地跟着,葶君只能叹口气,来到女士用品区,大大方方地挑起了卫生棉。  古飞依旧面无表情,却不动声色地稍稍咬了一下牙关,女人真是麻烦,即便是他经历过感情的折腾,他也依旧觉得麻烦!  葶君把所有的东西结完账就走人了,中午古飞给她分配的杯面她没有怎么吃,向来不喜欢这种速食品,在加拿大的时候她也是自己做一些中餐给自己吃,她今天买了一些蔬菜火腿和鸡蛋,比速食面要健康得多!  东西有些重,葶君却没有让古飞帮忙的意思,她知道对方的任务是来保护她,不是来充当她男朋友的角色,只是没想到这个黑脸鬼有时候做出的事也挺让人觉得出乎意料!  古飞提过她手上的袋子,云淡风轻的两个字:“我来!”  葶君诧异过后便是淡淡一笑:“谢谢。”她不打算推辞,因为东西确实是挺重的,既然他愿意帮忙,她何必要推辞呢?  警署——  推开检验室的门,重案组的首席法医稍稍抬头,在看清来人后复而继续检查对尸体进行物证复原是一项耐心细致的工程,采集尸体上的体液以及搜集尸体的

指甲和体毛等等,因为最关键的信息也许就隐藏在这些幽暗狭小的地方,法医所使用的验尸仪器精巧昂贵,为发射蓝色强光光束的光纤棒,放射波长为三百八十纳米至八百纳米的光线,探测人眼看不到的指纹和各类微小痕迹。  从警数十年,江凯山早已习惯了各类死状的尸体,被殴打致死,被凌虐砍杀,被焚烧肢解,相较而言,面前这具,已经是死得非常好看的了。  法医撤去了口罩,对江凯山道:“江sir,我们已经检验完毕了。”语气听上去有些公事化,天天和死人打交道,法医们对面前的这些尸体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江凯山得到法医的验尸报告,立刻召开案件讨论会,重案组成员悉数参加,把古飞也召唤过来,虽然古飞这个人不怎么招同事喜欢,但是他的工作能力江凯山却很清楚,是他带过的所有属下之中最强的一个。  证人也需要保护,所以古飞得到江凯山的允许,将葶君带到警署来。  “我先简要复述一下这起案件经过,大家可以随时提出不同的意见予以补充。”江凯山开了投影仪,开始播放现场取照:“死者死于午夜十二点左右,凶手推门进入,目标并非劫财,所以室内没有翻乱的迹象,从脚印的大小以及深度来看,凶手穿着四十码的皮鞋,同时体重约为八十公斤左右,并且从步幅来看,凶手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至一米八五之间,属于比较高大的体型,这一点基本和目击者所看到的男性相符,凶手在进入房间之后对被害人实施强0奸0杀人,并且在事后对被害人进行放血同时将受害人挂起,初步判断,这应该属于某种特定的宗教仪式,否则凶手不会再杀人放血之后进行这项本无谓的工作。我建议大家按照凶手行凶的时间先后顺序来推理,这样逻辑会比较清楚。”  “那先从凶手进入房间开始吧。”国仁率先发言。  “我认为应该从凶手产生谋杀意识的时候开始,也就是杀人动机形成,这才是案件开端。”古飞纠正。  国仁瘪瘪嘴,心里不服气地想:就你懂,就你事儿多。  贺逸和小蓝包括其他同事点头表示同意。  “我认为,这不是一宗普通的入室强0奸0杀人案件”古飞开始分析:“门锁未遭到破坏,显然是刻意留门让凶手进入,如果没有猜错,凶手应该是和被害人相识,所以客厅很整洁,并没有翻乱的痕迹,但卧室明显和客厅是两种情况,卧室被褥凌乱,被害人被强0奸应该是在卧室发生,同时卧室未检测到血迹,所以第一杀人现场应该是在洗手间,所以可以解释,凶手在卧室先强0奸后将被害人拖至洗手间进行放血杀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排除熟人作案。”江凯山抓住古飞分析的重点。  小蓝想了想:“据被害人的邻居介绍,被害人是一个比较张扬的女记者,平时喜欢跑跑新闻,个性也比较八卦,但是从未与人结怨,应该没什么仇家。”  但凡有经验的刑警都明白,这种把人杀死放血又倒吊的凌虐行为是一种操控欲的表现,但是饶是见多识广的刑警也无法领会到这种行为如何能带来虐杀的满足感以及快感。  江凯山忽然想起什么,从凶杀档案中调出另一卷档案,开始放映——  重新被调出来的是一年前的凶杀事件,当时还不归江凯山他们负责调查,但是凶手的作案手法太过高明,现场被漂白水清洗过,没有留下任何犯罪踪迹,甚至连头发丝都没有找到,被害人也是独居女人,也是被杀害放血,但不同的是,被杀害的独居女人没有经历过挣扎的痕迹,几乎都是一刀毙命再进行放血,而后被重新梳妆整齐放置在床上,很明显凶手像对待一个艺术品一样,且被杀害的两名女子,年龄跨度比较大,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两人之间也并没有任何的相关联系,所以警方一时间无法调查到凶手的杀人动机,成了一宗悬案,直至今时今日转移到江凯山督察组,略相似的杀人手法,让江凯山督查在调查此卷宗时,自然而然把这两宗凶案联系到了一起。  “会不会,是同一个杀人凶手?”国仁提出意见。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江凯山继而分析:“但是细节处又体现作案手法的不同,前者并没有凌虐倾向,是在杀人之后同被害人发生关系,而这宗案件是在被害人死前强行发生关系,后将被害人杀死,法医鉴定被害人死前饮酒,现场也有空酒瓶,只不过酒瓶上所有指纹都被擦拭过了,我们没办法从指纹这一项这里找到调查口。”  “都一年了,也许换了一种手法也不一定呢。”小蓝接话。  女人总是感性动物,想象力也比男人要丰富,小蓝稍作想象就可以重建这个女记者死前的场景,比如她开门放一个她自认为觉得安全的熟人进来,还饶有兴致地同对方喝酒,可是没想到男人在喝酒之后会兽性发作强行与她发生关系,于是她挣扎,却斗不过眼前力大无穷的男人,男人恼羞成怒将她杀死,继而放血倒吊。  女人天生就是弱者,尤其是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做一次侦查实验。”古飞的建议:“这样我们好做确定,凶手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这个女记者的死和一年前那宗案件的两个女人,是不是有互通的联系。”  江凯山同意了古飞的建议,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确定是否为同一人所为,避免有更多无辜女性遇害。  葶君等得都快睡着了,她很想自己出去走走,

但是接待她的警局同事一再建议她不要离开警察局,毕竟对方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看来警察讨论案宗耗费的时间真的很长!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解散,葶君迎接上去:“我们可以走了吗?”古飞回答:“我们要进行侦查实验,需要你的配合。”  葶君想不到她能配合什么,而且她所看到的那个男人她都不确定是否真的是凶手,但是既然警方都对她实行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了,她也想配合以便早点破案恢复她自由之身。  一行人来到案发现场。  由于之前警方封锁了现场,且这栋楼本来就属于一梯两户,又是在最高层,对面那户常年居住国外无人出入,当初发现尸体的物业大妈被吓得现在还在住院,其余的卫生人员也不愿意再来这一层,所以这一层除了有些灰之外,基本与当时无异。  侦查实验其实很简单,小蓝扮演受害者,国仁扮演行凶者,在小蓝初开门请国仁进入,两人开始喝酒,从现场的空酒瓶来看,即便酒量非常好,也应该进入微醺状态,如果酒量差的饮醉也有可能,一男一女喝酒肯定不会是大口畅饮,而且他们喝的是红酒,多少应该会讲究点情调,小蓝饰演的女记者,这个时候应该进了屋,但是是她自己进的卧室,还是凶手挟持她进的卧室呢?  “她自己进去的,而且是先行进入。”古飞很笃定,的确,客厅现场没有任何杂乱迹象,即便这是第一发现死者的现场,小蓝依言进入卧室,继而国仁跟随而入,将小蓝推至卧床之上,女记者开始挣扎,此时施暴者开始恼羞成怒抑或是酒精上脑意乱情迷,在对女记者的性0侵过程中失手将对方杀死,而后他冷静下来,开始对尸体进行放血……  江凯山和古飞的眉头越锁越紧,他们开始发现疑点,如果凶手要把女记者的血放干净,最快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把尸体倒吊,但是第一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血液痕迹,就算凶手处理得再怎么干净,也会有喷溅点,但客厅里并没有发现任何喷溅点,有另外一种假设便是——  “凶手和处理现场者,不是同一人。”古飞脱口而出。  小蓝和国仁脱离人物角色,很惊讶地看着古飞,贺逸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法医没有在放血的伤口周围采集到凶手的dna,很可能是死者的血液把凶手的微量dna冲散掉了,被害人是先被杀死再被放血,此时被害人血压为零,最快的方法的确是倒吊,但是我们没有在第一现场采集到任何血样或者喷溅点,据我推测,凶手很有可能是先放血,后将被害人进行倒吊。”  “杀死被害人的是一个人,但是处理尸体的,应该是另一个人,这就可以解释客厅的整洁度和卧室的凌乱度成正比,两个人的心性迥异才会造成现场的误差,我们这般假设,如果凶手先杀人,后逃逸,后来者对尸体进行处理,处理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处理完之后对方离开,这正好吻合宣小姐虽然在外逗留较长时间,回来却仍然能碰到疑似凶犯的男人。”江凯山说出他的猜想。  “所以一开始被害人的确是放熟人进门,但是她没有想到最终杀死她的是另一个人!”小蓝怎么也没有想到凶手会出现两个!  “也许,去年的凶手,又重新出现了。”古飞和江凯山交替了一个眼神。  贺逸陪着葶君留在葶君自己家里,爹地和表姨这个时间点正好不在,葶君也不愿意打电话打扰他们让他们赶回来,葶君猜测楼上侦查现场应该会比较久时间,开了两瓶果汁递给贺逸其中一瓶,贺逸也是个大大咧咧随性的人,接过就喝:“谢谢啊。”  葶君微微一笑:“看来你和古飞真的是两种性格,真没想到你们关系能这么好,当真是互补吗?”“其实我差点就成了古飞的大舅子,我猜我和古飞关系这么好,也有这一层面的原因,惺惺相惜吧,古飞你也知道,又古怪又难搞,里里外外都是我帮他在招呼着人脉。”贺逸自夸起来毫不客气。  “他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吗?”“那倒不是,是从我妹妹失踪开始,其实我妹妹失踪,古飞比我还着急,但是一个活人不是你着急就能急出来的,这三年我也想开了,只要没有消息,那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我也劝古飞看是不是再找个女朋友,可是这家伙死心眼,就是不听我的。”贺逸有些得意又有些失望地叹气摇头,得意也许来自于古飞对于他妹妹的痴情,而失望也许来自于对朋友长期孑然一身的关心,早期古飞还不是这么冷傲孤僻,但是贺逸妹妹千千的失踪,已经彻底改变了他,他开始没有理由的固执,开始排斥周遭的人和事,不想费心去经营人际关系,把自己禁锢在自己的圈子里,于是这三年来,贺逸是唯一一个可以开导,可以走近古飞的人,也许因为他们惺惺相惜,又也许他们都牵系着同一个人,古飞现在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一方面他需要它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另一方面他也可以借助自己的身份,更好地去探测一切能够找到千千的蛛丝马迹。  “你会不会也觉得他很难搞?”贺逸忽如其来的一句,让葶君措手不及,只得笑笑:“就像你说的,他不擅长与人交际。”一杯牛奶喝完了,她还想再喝,可是冰箱里的存货没了,想着估计楼上的应该不会那么快结束,她想着下楼去买一些,贺逸起身:“我跟你一起去吧宣小姐。”“不用了,超市就在楼下,很近的,我马上回来,不会有什么问题。”葶君知道这几天他

们日以继夜地找线索,估计已经熬了几个通宵,贺逸眼睛下面挂着的黑眼圈就很好地说明了问题,她的目的很单纯,让他多休息一会。  另一个目的,她不想身边再有警察跟着,哪怕就去一趟超市的时间。  葶君很快到达超市,回忆一下好像冰箱里鸡蛋和水果也没有了,于是又选了一些日常的果蔬,她的目的很明确,所以花费的时间不长,很快到达了结账台。  在付完款走出门的一刹那,葶君忽然心里略过一丝不安,没来由的不安,女人总是天生的侦探,她下意识回头观察一下她刚刚光顾的店,又环顾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深出一口气,她暗暗嘲笑自己想多了,提起袋子就往家走,走到楼下刚要开楼道大门往里走,口袋里忽然电话铃声响起,她接起来一看,是爹地:“葶君,这几天你还过得习惯吗,你现在方便不方便,爹地去看你,你表姨昨天晚上给你熬了猪蹄汤,让我给你送过去,那个保护你的警察的地址是什么,爹地忘了,你再告诉我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