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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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葶君微微一笑:“不用了爹地,我现在在……”  忽然,她瞳孔放大,因为她看见,刚刚本来进了楼道里只有她一人,地上也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却在刹那之间,另一道影子就重叠了上来,盖住了她的影子,迫人的气息覆盖上来,这是属于一个高大男人的气场,葶君头脑嗡地一声,一个命令砸进来——跑!  然而已经晚了,站在她身后的人的手法快得不可思议,瞬间就从背后掐住了她的喉咙。葶君嗓子里发出一声低哑的喘息声,下一秒,双脚已经离地,被那人掐着脖子从地上提了起来。  她把她手里可以砸向他的东西都朝后方砸去,可是这个破坏力实在太小,且她也使不上气力,她感觉到男人的手是戴着手套的,死死地钳住她的脖子,他的呼吸似乎也很用力大口地喘着气,连同他的手,葶君被他掐的眼前发黑,张口想要吸进一点空气,可是都是徒劳,她的脖子好像在此刻断开了和她身体的联系,呼吸越来越困难,喉咙像被火烤,对周遭的感知已渐渐模糊,朦胧间似乎断续听到了有人跑下楼来的急促脚步声,随即她感觉脖子一松,身后的气场迅速消失,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从楼上冲下来脚步朝她逼近了,有人一把抱住她,声若寒冰:“怎么回事?”  她抬起模糊的双眼,看不清面前抱着她的人是谁,只是觉得眼前渐渐暗下去……  他来迟了!  本来只是想乐观地认为凶手也许不会找到她,可是他们最坏的猜想在这一刻变成了现实,古飞望着葶君在自己的怀中晕厥,立刻打横抱起她踹开门冲向自己的车,小蓝和国仁在冲下来的第一时间前去逮捕嫌弃人,可后者明显是有备而来,等他们追到外方,只见车水马龙,哪里能见到凶犯的身影,更何况,如果对方心理素质够高,迅速隐蔽自己成为一个普通的群众,他们又怎么发现得了!  这应证了江凯山和古飞的猜测——他是熟手!  医院——  葶君头痛得似乎要炸开,她吃力得睁开眼睛,只觉得脑袋有千斤重,她的视线仍旧模模糊糊,好像眼前被蒙上一层纱,她以为自己走在了黄泉路上,但是她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于是想努力拨开这层纱,避免阻挡她的路途,她眨着双眼,没眨一下就觉得眼睛很酸涩,有泪水流出,于是模糊的视线在泪水的清洗下渐渐明朗,有人用温热的湿巾很小心地擦拭了自己的双眼擦去多余的眼泪,紧接着她看到了一张大黑脸凑在自己的面前——  “你醒了。”  “……”  “还认得我是谁吗?”  “……”  “失声了?”  葶君终于忍不住了,动了动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很厉害:“我没死?”  古飞这才知道她没反应过来的是这个事情:“你没死。”随即端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递到她嘴边,葶君浅浅喝了一口,居然是蜂蜜水,很甜润,顺着干涸的嗓子顺流而下,沙哑的声音似乎受到了润泽变得自然一些了:“谢谢。”  “是我们对你的保护不力,我们不该心存侥幸的。”难得看到面前这个大黑脸做出低头的姿态。  “抓住他了吗?”想要杀她的人,葶君真切感受到她遭遇到的危险,她一直以为是警方小题大做了,可是没想到……  古飞摇摇头:“我们晚了一步,被他跑了。”  意料之中。  “你有没有看清楚他什么样子?”“他一直躲在我后面,我根本看不到他。”如果要是能看到他,估计她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和他说话了,而是真的要躺在棺材里了。  葶君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的同事,没事吧。”“你说接替我的同事?”“是我自己要求独自去超市的,不是他偷懒不去,我想我有必要和你说清楚。”  古飞不动声色地扬了扬眉毛,内心忽然如同膨胀的海绵,某一角忽然就被人戳了一下软软地陷下去:“我会和江sir说明这个情况的。”  葶君稍稍点点头,复而道:“帮我打电话给我爹地,我刚刚没有和他通话完,我怕他会担心,会胡思乱想误以为我遇上了什么事情。”  古飞依旧面容未动,只是点点头:“我会和他通电话的,至于如何解释,你放心。”他知道应该怎么措辞,葶君这才放心地微微一笑,古飞说道:“刚刚恢复一点,不要说这么多话,你休息一下。”她刚刚被掐得几近窒息,如果宣告脑死亡她就没救了,万幸的是他们赶到及时,在勘察完现场之后古飞就立刻下楼想找到葶君,可是得到的回复却是她独自去了超市,他立刻冲至楼下想与她会和,结果,竟然在他们眼皮底下,她出事了,被掐得脖子青紫脸色惨白,他顿时怒火连天——  好嚣张的罪犯!  但至少,在凶手没有得逞行凶的情况下,这种谋杀方式不会伤及她的内脏,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很快能恢复。  古飞起身替她掖了掖被子,就出了病房,对在门口等候的江凯山等人汇报:“没事了,她醒了。”  江凯山点点头,似乎舒了一口气,身旁的贺逸一脸愧疚:“江sir,你怎么处分我的失职,我都没意见,这次真的很抱歉。”  “我们是以处分为目的吗?我们是要以保护证人为重。”江凯山虽然年轻,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掷地有声。  “宣小姐刚刚和我说明,是她要求独自去超市,不关贺逸的事情。”虽然这个解释并不能在江凯山那里减免多少对贺逸的怒气,但至少,他传达到位了。  贺逸诧异地望向古飞,似乎有点不敢

相信他说的话,倒是小蓝反应过来:“哇,大哥你真是好运气啊,证人都快被掐死,都不怪你。”  江sir只是稍稍带了小蓝一眼,她便立刻不敢吭声了,江sir这个人平时虽然很宽容柔和,但是该把量的尺寸他非常能够运用到位,这么淡淡一眼,不怒自威。  “宣小姐虽然不怪你,但是这次是你的失职,你怎么可以让证人脱离你的视线范围,回去交一份报告给我。”  “yes,sir。”头儿已经手下留情了,这件事本来责任也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偷懒,宣小姐也不会在楼门口位置被袭击,贺逸心里微微一叹。  江凯山转头对古飞交待道:“这里交给你了。”古飞点点头,他现在也已经不放心把她交给其它的同事。  葶君打了一瓶点滴,也多亏她平时经常运动,身体素质很好,恢复得也比较快,只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她的心理压力还是非常大的,出院之后,眼神变得凝滞,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想吃点什么?”古飞边把控着方向盘边抽空瞄了她一眼,破天荒地主动打破沉默,葶君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胃口。”  “你不吃东西可不行,吃东西总比在医院给你打营养点滴来得好吧。”  葶君沉默,她现在满脑子一点点对食物的兴趣都没有。  古飞等不来她的回答:“那这样吧,我做给你吃。”  “你会做饭?”葶君淡淡反问,换来古飞颇带点神秘莫测的一笑,脚下的油门不自觉地加了速度,似乎想赶紧验证一下自己的水平。  芦笋鸡肉粥、香菇鸡蛋面、佐以咖喱焗豆,甜品是简单的芝士蛋糕,当然芝士蛋糕是在甜品店购买的,当这些清淡简约的菜色被堆到葶君面前,散发浓烈香气的时候,这才能体会到肠胃的确在打鼓。  葶君舀了一勺粥,小心吹吹送入口里,肉粥很顺滑,芦笋也很嫩,两样搭配有种恬淡的欣喜感,虽然没有大厨做得引人入胜,但是可以尝到制作人熬煮得用心。  终于微微一笑:“看不出来你外表这么粗犷,对待食物倒是很细心。”古飞淡淡又略带得意地一笑,将咖喱焗豆往她面前稍稍推了推:“人呢,最不能亏待的就是自己的胃,我这么多年自己照顾自己,从来不会马虎。”  葶君点点头,打趣道:“生活态度不错。”粥没有什么太大的负担,顺着嗓子就滑落下去,胃里升腾出一股暖感,忽然鼻尖就略略一酸,她赶忙将头低了低,祥装吹粥,说不委屈,那是骗人的,但也要庆幸,她还活着,面前坐着的不单单是保护她的警察,也是救她一命的人,人是奇怪的动物,情绪千回百转,当初多看他一眼都觉得讨厌,现在自己和他是恩人与受人的关系,他现在在她看起来非但不会觉得厌恶,反而给了她一种充足的安全感。  古飞没有察觉到她的变化,他切了一块芝士蛋糕递到她面前:“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家甜品店的芝士蛋糕,试试看,相信你会喜欢。”  葶君眼尖地认出蛋糕包装上的店名,是温召带她去过的那一家,人真是奇怪,同样一家店的甜品,但是坐在对面的是谁和谁一起吃,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蛋糕口感很软糯香甜,葶君曾经看过一篇评价甜品的文章,一款精致完美的甜品,吃下去应该让品尝者尝到幸福的滋味,面前这块蛋糕还没有达到那样的造诣,但对于食客来说,它已经是一块很完美的佐茶之物,葶君就这么淡淡地将它们全部扫进自己的肚子里,肠胃的回暖,让她心情愉悦了一些,似乎气力也足了一点。  坐在对面的男人,一直在配合她的进食速度,没有多余的话,只是放了一首舒缓的歌,葶君忽然觉得,他的冷漠是不是伪装,其实他也是心细如发的,懂得女性的心理,也会适时候做出让步,葶君在心里嘲笑自己,作为心理学家,她控制自己的情绪显然是不及格的,而且对于身边人的感知,也全凭感性,讨厌他的时候,多看他一眼就想退避三舍,可是现在他们却安静无声异常和谐地共同吃完一顿午饭,葶君自己也承认,女人真是矛盾的动物。  “谢谢。”葶君用餐完毕,起身想收拾碗筷,古飞摁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我来。”  语气不容置疑。  她便不再坚持,想要回屋休息,他在她的后方淡淡一句:“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用担心。”  葶君身形微微一顿。  她怕死,谁会不怕死,他是刑警,恐怕很多时候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死则死矣。她却和他不同,她从出院开始就一直在怕,她担心她死了,爹地怎么办,表姨怎么办,她自己也还有好长的路没有走,还没有结婚,没有孩子,没有度过一个女人该有人生的圆满,就这么死了她会不甘心,她委屈,可是她明白自己在他面前没有立场去痛哭,她怕爹地和表姨担心,也不能告诉他们,那么最终只能是她一个人抚着自己的伤口舔舐自己。  他的一句话,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信诺,他在告诉她,面对危险的时候她不是一个人,她委屈的时候他也会一直在他身边,哪怕他们连朋友也不是,哪怕他们只是较为熟悉的两个陌生人。  古飞何尝不懂,千千消失之后,这种落寞感伤孤寂和无奈,他已经尝到饱,如果不是贺逸陪着他两个人一起分担了这种负面情绪,如果不是贺逸天生乐观时时开导他,恐怕现在他得抑郁症都有可能。  无论男人和女人,脆弱的时候总希望有个人能陪在身边,即便不说一句话也好

,古飞想,现在的葶君也许就是这样。  “谢谢。”  最终吐出这两个字,她进了房间,哭不出来,那就好好睡一场。  “头儿,我们彻查了昨天的摄像头,袭击宣小姐的是一名男子,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壮实身材,被我们发现之后他迅速跑出楼道,之后跑出了摄像头监控区,再然后我们就找不到他了。”小蓝将一份报告递给江凯山。  “有看清行凶者的脸吗?”这是他最关心的。  “没有,他是有备而来,拿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手上戴着手套,尤其楼门口的光亮度太差,根本没办法辨识。”  凶手逃逸后,小蓝和国仁立刻追出去,但是他们本已迟了一步,外方寻不到凶手踪迹,小蓝低头观察是否有脚印,但是水泥地上留痕太难,他们继续往前搜寻,有意外发现,不远草丛处有一条围巾和一双手套,看得出来被扔得很急,小蓝和国仁不确定是不是凶手持有物,将围巾和手套装在证物袋离带回。  “这样看来这围巾和手套一定是凶手的物品,小蓝你马上把证物交到检验科检验dna。”  “是!”  验证的dna资料在犯罪记录里并没有找到相关记录,也即是说凶手没有犯罪前科,如果杀死女记者的凶手和袭击宣小姐的凶手是同一个,也应该有犯罪记录收录才对,难道江凯山和古飞的猜测是错误的?凶手其实只有一个,只是故意制造出混乱与精致的冲突对比而已?  然而这只是小蓝的猜测,轮侦破能力与经验,她当然远远比不上江凯山和古飞,既然他们两同时提出作案者可能会有两个人,那么定然有他们的道理。  案件侦破到这一步的时候,忽然峰回路转,有居民提供线索,案发当日,曾经看到过有人出入那位女记者的房间,那个男人,正是负责这片居民区域的保安队长袁强。  警察迅速对袁强做出审问,他的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身材很壮实,虽然身材符合但是好像身高并不符合监控里的男子背影,一开始袁强很不配合,扬言说并不认识女记者,但是随同审讯的微表情分析专家,很容易就辨别出他在说谎!  “有目击者称,你当晚出入过女记者的房间,我们不是无缘无故把你请来,如果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事情可以很快解决,但是如果你不配合,我们不介意四十八小时之后再把你请过来。”  “那你们到底要问什么呢,也许你们所说的那个目击者只是和我有点过节,故意污蔑我呢?”袁强有些虚张声势的气急败坏。  “你放心,我们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就可以,不会再为难你。”审讯人员开始做笔录:“案发当晚你在哪里?”  “我在值班。”  “有谁可以证明?”  “没有人,因为当晚只有我一个在值班。”  “期间有走动吗,比如说到哪里去?”  “没有。”说的很快,像是下意识的一种否认。  “你最好说实话。”下达通牒。  “我说的就是实话。”  “袁强,案发当晚的确是归你值班,我们查过值班表,但是我们调取了相关路段的监控,可以看到你并没有从头到尾呆在值班室,根据监控录像,你曾经离开过值班室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你才回来,这一小时区间,你干什么去了?”  监控里袁强曾经沿着监控所在的路段一直走出监控范围,但是他的方位到底在哪里,仅凭监控根本无法断定。  “我肚子饿,出去吃了点东西而已。”袁强的语气变得有点闪烁。  “你作为值班人员,而且当晚只有你自己在,一出去就是两个小时,这恐怕有点失职吧。”  “我知道……”底气没有一开始那么足了。  “而且吃什么饭需要两个小时?一个男人独自吃饭,恐怕十分钟就可以解决,你要我们相信你两个小时单单用来吃饭,而且又没有目击证人,这个理由实在难以说服我们。”  “我真的是吃饭。”袁强的脸上出现略略的惶恐不安。  “你真的不认识这个女记者?”  “我哪里会认识,我就一个保安。”  “可是,可有不少人见过你提着工具箱去她家里帮她修理电路,我想,应该不止一次了吧。”  “我是修过……可是,是她找我帮忙。”  “那你为什么说你不认识她从来没见过她?”  “我……”  猛然,审讯的督查将审讯的台灯调至最亮最刺眼,猛然扭转台灯头照向袁强  “我建议你最好配合我们,把情况一五一十说出来。”  袁强重重叹口气:“我是认识她,她那个人可能是职业关系,对谁都很外向,对我也是,每次看到我都很热情,所以她家里什么电路,什么门锁,什么热水龙头之类的坏了我也很乐意帮她修一修,那天晚上,她说她搞到了一条新闻,说是去年未破获的艺术杀人案件,说得到了内部资料凶手再度出现,想叫我一起去庆祝一下,这条新闻她要是编纂好了,就可以荣升主任,我也替她高兴嘛,所以我就去了。”  “为什么一开始你不这么说?”  “sir,那个女记者她死了嘛,你说你们把我叫来,不就是认定我是杀人凶手嘛,我还敢说实话吗?”  “如果你不是杀人凶手,你怕什么,你完全不用怕,你只需要把你经历的事情完整告诉我们就可以。”  案发当晚,袁强应邀前去女记者家,是带着工具箱前去,因为女记者家门锁坏了正好帮忙维修,进了她家家门之后,袁强发现女记者将所有的新闻稿摊开在桌上,包括去年警方调查的

新闻稿,这宗恶性杀人案成为悬案,也成为市民的谈资,本来案件刚发生杀人凶手迟迟未被抓住,还人心惶惶了一段时间,警察出动了大批警力,在夜晚进行排查搜索,这足以让案犯收敛,不知是警力的震慑起了作用与否,后来一直没有再女性被杀的案件再度发生,民众的警惕性也渐渐放低直到淡忘……  而这位女记者口中的爆炸新闻,可以让她成为主任的新闻稿,就是之前那两宗连环凶杀案的第一手资料,虽然不知道她从何种途径获得,但是这足以让她在新闻届嚣张一阵子了,她显得格外兴奋,所以在保安袁强进门的时候她笑得无比灿烂地打了一个招呼,袁强见到她在书桌前忙前忙后,照片报纸摊了满满一桌,不解她在干什么,便出口询问,女记者便解释这一桌的文字和照片都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的晋升,也意味着她将名利双收,袁强夸了一句——  “你真是聪明又漂亮。”便低头撅嘴想要凑近她的脸,女记者埋头整理文件没有看到他的动作,下意识将他推开:“你走开嘛不要挡着我。”即便是把他推开,她的语气也是娇嗔的:“快,你先帮我把门锁修好。”  袁强反问:“你真的把握当修锁的了?”  女记者抬头一愣,继而又笑开:“怎么会呢,等你帮我修好了,我会好好报答你的。”袁强方才蕴上一层不快的脸色顷刻又喜笑颜开,以一种暧昧的语气对她说:“你会怎么报答我呀?”  “我买了两瓶酒犒劳自己也谢谢你,等会,我请你喝啊。”说罢又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袁强被电了一下,立刻点点头,心里只想赶快把该修的修好,这样才可以办正事。  一个血气方刚身心正常的男人,在被这种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的挑逗之后,尤其又在喝了酒的状态之下,酒壮怂人胆,更何况他早已有贼子之心,女记者由于心情很好,两个人边喝边聊很快喝完了两瓶红酒,女记者迷迷瞪瞪地问道:“门锁修好了?”袁强本来瘫在沙发上,抬起一只手抚摸向瘫在另外一侧的女记者的胳膊:“当然啦,你交代的事情嘛?”熟料对方很反感地推开:“不要这样。”就摇摇晃晃地起身,袁强问道:“喂,你要去哪里?”  女记者回道:“我要去房间,你不要跟进来。”  袁强喝醉了酒迷糊的双眼登时浮现一片淫色:“你这么说就是要我跟着你去啦。”  女记者进房间的目的很明显,她只是要拿钱包而已,而袁强在跟进来之后一把抱住她,她一个激灵,转身用力推开袁强:“你干什么啊。”语气一反常态,没有任何的娇嗲,反而是满满的愤怒,袁强被她的转换弄得摸不着头脑:“你怎么了呀?不是你把我叫来的吗?”  女记者翻着白眼,强撑着清醒:“哪,我不会让你白修,这是你修锁的钱,拿了就给我滚。”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扔给袁强,对方当然没有去捡,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当我是什么?你当我是要饭的吗?”  “不是要饭的,难道你当你自己是帅哥吗?”女记者咄咄逼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五短身材塌鼻黑脸,我呀,看见你就想吐啊。”说罢回身把钱包放回在床头柜上,她已然不知已惹怒了一个喝了酒的男人,袁强怒从心头起,恶向酒胆生,他朝着对方就扑了过去……  女人的力气无论如何都抵不上一个男人,等两个人都清醒之后,女记者哀嚎痛哭,袁强不停地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喝醉了,我喝多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吧。”但是任凭他如何下跪磕头道歉都无济于事,女记者边痛哭边用力踹他:“畜生,你个畜生啊,我不会饶了你的!”  袁强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去,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追上她,可是她速度却出奇的快,也许是愤怒使然,她跑出了家门口,袁强没有追上她……  “阿sir,该说的我全说了,我没有撵上她,不知道她跑出去要干什么,谁知道,她居然死了,而且是死在自己家里。”  审讯警员整理好口供,交给江凯山,小蓝和国仁凑上来:“头儿,你觉得这个保安说得是真是假?”“也许全真,也许全假,又也许半真半假。”以江凯山多年的办案经验,并不完全相信嫌疑人的口供的真实性,但是以目前他的口供来看,袁强是犯了强奸罪无疑!  次日——  古飞醒来时,葶君还在睡,他没有去敲她的房门,先自己梳洗完毕,开始做早餐,早餐很简单,煎蛋香肠和烤好的吐司,配上一杯温得刚好的牛奶,古飞这才去叫醒葶君。  等她睡眼朦胧披头散发地走出房间闻到香味的时候,她混沌的双眼陡然清晰明亮起来,在加拿大留学的时候,从来都是自己解决自己的饭食问题,等回来京市了,虽然表姨也会做好了照顾她和爹地,但是表姨不是天天都能过来,多数时候还要轮到她来照顾爹地,所以一大早就有这么诱人的早餐,还是一位在几天前还是陌生人几天后竟然成了她救命恩人的警察为她做的,不得不说,这感觉略微奇妙。  “我去梳洗一下。”葶君有点不好意思地闪进了洗手间,迅速开始洗脸刷牙,因为闻到香味,她才感觉自己饿了。  葶君作为一个心理学高材生,一向都非常懂说话艺术,有人好心为她做羹汤,她自然会百分好评,更何况古飞的手艺,确实可圈可点。  “我觉得,我的手艺估计都赶不上你。”会做饭的男人总是容易

让女人产生好感的,不过可惜这个黑脸鬼没接这茬,继续专心进攻晚餐。  “我猜,这些应该是你之前经常为你女朋友做的吧。”不然怎么会这么熟练,鸡蛋的软嫩度太恰到好处了,既不是糖心蛋,也不是石头蛋,而是那种软硬适度的口感,如果他不是运气好处理成这样,那就说明他煎鸡蛋的手艺着实高超。  谁知,古飞切割下一块香肠,刚要把它送进嘴里的手一顿,盯着葶君:“谁告诉你的?是不是贺逸那个大嘴?”  葶君一怔,她原本只是随意脱口,没想到他居然有反应了,眼珠转了转:“我猜的,我看到电视旁边的相片,那不是你女朋友吗?”  “以后不要再说这个。”古飞将那块香肠送入嘴里,悄无可闻的一声叹息,葶君没有察觉到,瘪瘪嘴,不提就不提吧,她对外人的情感故事也没那么八卦。  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牛奶,葶君接到一个电话,是温召医生打来的:“葶君,今天你的牙齿需要复诊,你不要忘记了,需要我去接你吗?”  古飞耳力惊人:“看个牙齿这牙医都专门来接,看来这牙医闲得很。”  葶君微微不满地瞪了一眼古飞,对着电话继续:“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免得耽误你其他的病人。”  “好啊,我等你。”最后三个字真是被诠释得缠绵悱恻荡气回肠。  放下电话,古飞立刻交待:“那动作快一点,我们速去速回,回来之后我还要调查江sir传来的调查报告。”他说得倒是实情,只是这语气怎么听怎么总感觉少了一些人情味。  医院门口——  没想到温召还真是有心,竟然亲自在门口迎接,看到古飞和葶君一齐下车,他神色微微一变,很快恢复正常,不露痕迹:“葶君。”  他温柔力十足的笑容和古飞的欠钱脸真是形成鲜明对比。  “温医生。”饶是笨蛋也能察觉到对方的意图,更何况葶君可是心理学专家,在外人看来,温召高大帅气多金,最重要的是谦和有礼,似乎根本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本来对于这样一个优质男人的追求,葶君应该欣然接受,可是她总感觉不能立刻和他走到一起,倒不是她厌烦他,只是他给她的感觉总是欠缺了什么,让她就是无法对他立刻产生心动感,如果真要接受他的话,她还需要时间。  “我们还要赶时间,如果可以,请加快速度。”古飞像一个闪闪发亮的大灯泡。  “你还有事吗葶君?”温召问向葶君,后者诚实地点点头:“还是那宗案。”温召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感:“好吧,我尽快。”  葶君的牙齿只是复诊,花费不了太多时间,当她躺平在椅子上的时候,她脖子上本用来装饰并且遮挡伤痕的丝巾因为摩擦的关系下滑,刚拿起检查设备的温召眼尖地看到她脖子上一片青紫:“葶君,你的脖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葶君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才意识到丝巾下滑,心里暗骂一句,立刻解释:“没有没什么。”  “没什么?”温召的眉头皱了起来,不顾葶君的阻挡将丝巾往下一拉:“你受伤了?”也许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伤势的严重性,也许曾经危及到她的性命,温召的脸色越变越难看,二话不说放下检查器械冲出了房间——  门外古飞在等候着,温召大步走到他面前:“你们警察是怎么保护证人的,她脖子上的伤那么严重,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古飞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点发懵,不过在看到紧追出来的葶君,他很快明白他的意思是什么迅速调整好自己,由于他常年冷脸,所以在温召看来古飞的表情一直都没有变化,他很淡定地开口:“这位医生,我想我没有什么义务向您解释什么。”  葶君拉住温召:“温医生,不关古警官的事,是我自己……”“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关他的事?他不是保护你吗,保护的结果就是这样?”温召指着她脖子,复而对古飞道:“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我就去你们警署投诉你。”  估计古飞被投诉得也不少吧,不过投诉也没用,古飞依旧是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一般说道:“我说过,我没有义务向你温医生解释什么,宣小姐,您是否检查完毕?”  “我……”实际情况是她还根本没有被检查,可是她应该怎么说?  “我在问你话,你不要岔开话题,我们的检查还没开始。”他帮她回答了。  “那麻烦温医生履行一个医生的职责,而不是跨界干预,如果温医生不打算检查的话,我就要带宣小姐走了,我还很忙。”古飞说得是实情,待会他们就要召开工作会议,古飞如果赶不及去警署,也必须在网上参加视频会议。  “温医生,我再说一遍这不关古警官的事,我想先检查我的牙齿,我也不希望在已经发生且无法改变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听出葶君对古警官的维护,温召有些难以置信,但他不想丧失他的风度,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不起葶君,我们马上开始。”  她点点头,先进了病房,后者随同她一并进入,在临关门前,古飞察觉到他投来的一个颇带点怨毒的目光,忽然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宣小姐不愿意接受他,也许这个人,并不如表面上看到的这么光明磊落!  在复查完牙齿之后,葶君接过温召递来的漱口水,进行口腔的清洁,温召抱歉地对她说道:“对不起,我刚刚太冲动了。”  葶君勉强笑一笑,没有过多的回应。  “但是我想你知道,我是因为关心

你,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却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还眼睁睁地看着你身边跟着一个没用的警察来限制你的人身自由,我真的很气愤。”  “温医生,我想我有必要和你沟通一件事,我和你之间,只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你关心我我很感谢,但是请你把握好度的问题。”  温召整理检查器械的手微微一僵,神情浮现一层受伤:“我知道,但是我也想知道,葶君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是我不够优秀,还是你对我真的没有感觉?”  “温医生,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恰当,可能引起了你的误会,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觉得我们两个人做朋友可能更为合适。”葶君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或者也叫感觉吧,虽然他是一个在众人眼里都觉得优秀的男人,但是在她这里少了些许去了解的动力,或者少了些让她想要接近他的欲望,于是她宁愿一直保持着朋友的距离。  感觉就是这么奇怪,也许他人眼中的怪胎是你眼中的奇珍异宝,他人眼中的珍珠在你看来不过是一粒黄沙,他们之间,缺的是一种恋人的默契,于是她选择只让他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