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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召点点头,似认命一般放下了手中的器械,人的感情是最不能被勉强被左右的,他虽然一向自负,知道自己的条件在他人眼里看来着实是个优胜者,但是旁人眼里的优胜若是无法吸引到自己喜欢的人,那这种优胜便一文不值! 但是他也不想就此放弃—— “也许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我不会立刻要你做出答复,但是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些时间,如果再多给一些时间你仍然不能爱上我的话,那我放弃得也会心甘情愿。” “我只是不想你浪费你自己的时间?”她是个委婉的人,也是个固执的人,作为心理专家,她很清楚自己想要的男人是哪一种,不是说一定要第一次见面就要火花四溢,也不是一定要优秀到难以望其项背,但是绝对不是温召这种,他举止和细节都要求得很完美,但是他在维持不住完美或者说在疲累的时候又会透漏出少许粗糙,他的粗糙只会随着两人的熟悉而暴漏得越来越多,谁也无法预料他是否会为将来的暴漏无遗而变成另外一个人? 葶君自嘲地笑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学习心理学太久,人都变得有些魔怔了,她骨子里还是有小女人的情节,但又有大女人的征服欲,也许一个看上去很难办的男人,才是她所钟情的,比如—— 古飞这种类型? 葶君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犯贱,都多大的人了,还喜欢挑战感情这种物什,反正这种东西都要随缘,胡思乱想些什么? 她只是从专业角度来看,一个从第一次就把自己的短板完完全全展露出来的男人,未必就不如一个处处要求精致的男人来得可靠! 温召还有其他的病人,就没有送葶君,葶君自然也不会希望他送,走出医院门口,葶君重重出了口气,古飞却冷不防地接话:“你叹气是因为人,还是因为牙?” 葶君本来没想到能得到他的回应的,略微一怔,诚实回答:“当然是因为人。”遂而回忆起刚才的情况:“刚刚弄得你比较尴尬,抱歉。”“我根本不觉得尴尬,尴尬的是那个医生,表现欲是不是有点过头?” 这是一句调侃,葶君诧异地扭头望他,竟然发现他嘴角有了一丝自娱自乐的微笑,原来这死人脸还会笑的?葶君就这么冲口而出:“你原来会笑的?” 他闻言,迅速摆正了自己的面孔:“宣小姐,我也是一个正常人,正常人都会笑。不讨论这个了,我们走吧。” 葶君本来想多戏谑他几句,可是他不给她这个机会,她讪讪不经意地一回头,忽然莫名觉得心里一抽搐,眼睛就和不远处一双黢黑的眸对上,那双眸透着狠戾和阴霾,似乎已经停留在她身上很久了,那双眸就是一把利剑,活生生把她刺杀得措手不及,葶君一个激灵,一把拉住古飞:“是他!” 古飞立刻明白她说的是谁,朝着她望的方向搜过去,但是只看到一个匆匆闪开的背影,对方消失的速度很快,步伐迅捷,没有跑,却比跑的程度更甚,古飞的第一反应—— 他又出现了! 而这次比上次更加大胆! 他敢当着自己的面公然给宣葶君传递威胁,这个人没有给自己留后路!以他目前的身份而言,他不可冒险离开葶君去追逐嫌犯,谁知是否是调虎离山计,且自己和对方的距离来推算,追上对方的把握也少之又少! 古飞问道:“这次你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了吗?” 葶君有些为难地望着他:“我只看到了那双眼睛,其余的,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人在处境特殊的时候神经系统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大脑会跟不上记忆的思维,更别说葶君刚刚重点只盯着眼睛,其它更是看得模糊,不过古飞却很满意她的回答:“那就好,我们马上去警署一趟。” 根据葶君的记忆,江凯山请来模拟画像技术专员,专员根据葶君的描述进行画作,由于当时事发突然距离过远,葶君的形容只能描述一个大概,技术员用最快的速度描绘出十张人脸,每幅都是根据描述但是每幅却都有不同,唯一相同的是眼睛的部位画的比较详细且都类似,根据筛选,葶君最终选定了其中一张:“大概就是长这个样子。” 记忆绘画只是一种破案手段,如果真的用这种方式就能百分百抓住嫌犯的话那未免太过武断太过自信,警方开始着手从数据库里调取往年和画像中相似的犯案嫌犯,筛查了很久之后都没有任何进展,如果排除画像本身的还原度不高,那么便是嫌犯的身份未录入过警方的数据库! 正在此时,门口走过一行人,中间的男士吵吵嚷嚷地申冤:“真的不关我事啊警官,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保安而已!” 葶君听出他的声音,大步走到门口:“袁师傅?” “宣小姐,你怎么也在这里?”袁强瞪大了眼睛:“该不会你也是嫌疑人吧?” “宣小姐是我们的保护对象。”古飞走到葶君身边,葶君不解:“你们为什么把袁师傅锁定为嫌疑人?” “有人目击他曾出入过被害人家中。”陪同在袁强身侧的警察解释这么解释,袁强心急火燎地对葶君求清白:“宣小姐,麻烦你告诉他们,我袁强平时是一位什么样的人,平时业主家里有点什么什么问题我都会上门帮忙,我怎么会杀人呢?” 不等葶君开口,古飞就冷冷打断:“我们抓捕嫌疑人,不会根据他平时的表现和人脉,只关注他的犯罪动机和作案时间,我们之所以请你来,是因为你有足够的犯罪嫌疑。” 袁强一听,更加急躁:“不能因为你们是警察就
白白冤枉好人吧。” 葶君开口进行安抚:“袁师傅,你先不用急,警方只是对你进行询问,而且,真正的凶手,也许已经出现了。” “什么意思?”袁强不解,片刻反应过来:“是不是,凶手出现了?那既然出现了,还把我当凶手干什么?” “袁先生,稍安勿躁,现在你可以先回去了。”江凯山开口,事实上根据警署规定,如排除嫌疑身份,超过48小时便要释放嫌疑人。 葶君听到江凯山的发令,忽然眼睛一亮,附耳古飞几句,古飞投以不确信的目光,似乎在说你确定吗,而后便将葶君的意思传达给江凯山 既然古飞和宣小姐那么笃定和嫌疑案犯正面相交,且袁强的外形的确与犯罪嫌疑人不符,那么警方便没有强留他的权力和必要。 画像的时间持续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葶君盯着画像,忽然提出一个大胆的建议,古飞在听过她的建议之后,扬了扬眉毛:“你确定吗?也许会有危险。” 葶君笃定地点点头:“如果让我一直都处于这种提心吊胆的状态,还不如赌一把,把凶手揪出来!” 古飞将葶君的意思传达给江凯山,江凯山所在小组的同事严密谨慎地分析了一通,同意葶君大胆的建议。 离开警署—— 古飞照旧开车,两人准备回到古飞的公寓中,期间,葶君开口:“你们警察,是不是想锁定谁是嫌疑人,谁就是嫌疑人的?” 古飞皱眉:“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袁师傅是个不错的人,我看你们贸贸然把他抓来而且关押他48小时,我觉得很过分。” “我们警察自有我们一套程序,而且我们也只是请他来做例行询问而已。”“可是你要知道,不是说都喜欢接近你们警察,也没有人喜欢被当成犯人一样审讯。” 古飞的语气加重了:“宣小姐,我想请你明白,我们警察做事,不需要向你多解释什么,你只需要安静扮演一个被保护者就好。” “是啊,被保护啊,如果你们真的保护得好的话,我就不会差点被人掐死。”“那只是因为你自作主张脱离了我们的视线范围。”“追根朔源还是你的失职,明明是你负责保护我,为什么又要把我分配给你的同事呢?如果是这样,我也不需要你保护了,你知不知道被一个警察24小时全天跟着也很不舒服?” 吱——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古飞猛然踩住刹车,语气中已经饱含不快:“我觉得我没有和你沟通的必要了,如果你这么一意孤行,那你完全可以现在就下车!” 葶君没有想到古飞会把她的赌气话当真,但是她的话既然已经撂在这里,再吞回去好像也有点没面子,瞪了他一眼,葶君气恼地开门下车,重重摔上车门,古飞没有多看她一眼,启动了油门立刻开走! “你真是个不负责任的混蛋。”葶君不大不小地冲着扬长而去的车子发泄了一声,遂而回头朝着自己家里的方向走去,没有他保护也好,不必有一个黑脸鬼整天像盯着贼人一样盯着自己。 温召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喂,葶君,你现在在哪里?”“我在人行道上。”葶君的声音并没有好奇,温召关心道:“怎么了,生气了?在生谁的气?”“你说能有谁,那个黑脸鬼。”只要葶君看不顺眼古飞,就会送他一个黑脸鬼的绰号,谁让他名副其实。 “不用生他的气,我早说了这个警察根本靠不住,你等一下,我去接你,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葶君乖乖报了自己的位置,等着温召开车来接。 江凯山翻看去年的卷宗,再从今年的女记者案件着手,反复翻看想找到这三个人的共同点,但是这三个人除了年纪相仿之外,家境工作甚至于受教育的环境全无半点联系,江凯山不想放弃,他一定要从这三个人之中找到共同点! 被害女记者所掌握的第一手资料当中,有去年连环杀人案件的现场照片以及警方采集到的物证,虽然这些江凯山已看过不下数十次,依旧耐心仔细地翻阅着,忽然,他的注意力被女记者资料袋中的一个信封所吸引,这封信是仁信医院寄给女记者的,但是署名却是温召,很明显是一个男人的名字,那为什么这封信会到女记者的手中? 江凯山灵光乍现,他迅速翻找之前连环凶杀案的两个受害人的卷宗以及资料,找到了同样来自于仁信医院的寄信,但是这两封信的收件人与受害人的姓名是一致的,难道这不是偶然的选择,女记者也许成为了这个名叫温召的男人的替死鬼? 江凯山冲出办公室,对在场的组员弟兄宣布:“我找到受害人三个人的共同点了!” 正在此时,古飞踏进了办公室,国仁立刻大惊小怪地跳起来:“喂,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要保护那个宣小姐吗?” 古飞懒得理会国仁,和江凯山交换了一个眼神,古飞走进他:“江sir,什么发现?” 江凯山举起手中的三封信:“这三封信,都来自仁信医院,第一封信,是寄给崔怡的,也就是第一个受害人,第二封,则是第二个受害人万莉莉的,而这第三封信,本来地址写的是女记者的家庭地址,但是收件人,却写的是温召!” “温召?”古飞喃喃重复,取过信封仔细审核,又将信封里的内容大致扫了一眼,抬头解释:“这个温召,是宣小姐的牙医?” 小蓝讶异道:“哇,世界这么小啊。可是为什么寄给那个牙医的信笺,会寄到女记者家里呢?” 古飞仔细辨别了一下信上的地址,原
来温召医生的地址在第二街道,而宣小姐以及那位女记者的住址在第三街道,而两个人所居住的楼层竟然又凑巧相同,于是猜测应该是中英文的第二和第三搞错了! “也就是说,这三个人都接受过仁信医院的医疗服务?”古飞询问,江凯山摇头:“是器官移植手术,但是只限于前两个被害人,被杀害的女记者并没有接受此类手术,凶手也许要杀的对象是这个温召医生,但是医院的地址弄错了,人自然也被弄错了。” “虽然我们知道三个被害人的共同点,但是凶手的动机又会是什么呢?”古飞问道,江凯山还他一个笃定眼神:“我们需要继续找答案!” 仁信医院,主任医师办公室—— “根据医院的记录,这两位女士和这位先生,他们所接受的器官来自于同一个捐赠者,她叫杨欣怡,是一位很年轻的女士,意外逝世于去年的枪击案中,她的遗嘱中写明死后将遗体捐献给社会,并且我们在征得了她家属的同意之后,为这三位病人分别作了肝脏、心脏以及眼角膜移植手术。” 江凯山听到此,提出要求:“可否将这位女士的档案给我看一下呢?”在接过主任医师递来的档案,江凯山的神情顿时变得比较沉重,古飞察觉:“怎么了江sir,你认识?” “去年一个银行抢劫犯拒捕,当时追逐到闹市,抢劫犯拒捕开枪,流弹当时打中几位无辜群众,另外几人万幸是未伤到致命之处,而这位杨欣怡,却很不幸被打中了脑部,当场送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主任医师接着解释:“据我所知,这位杨小姐是一位虔诚的教徒,立志死后以绵薄之力帮助这个社会帮助所有遇到困难的人士,所以她才将自己的遗体器官捐献,而那次中弹,她被判定为脑部死亡,所以她的其它器官可以正常捐献。” “根据第三位受害人的枉死,我们可以推断,杀人凶手是根据医院的资料,得到受害人的地址。”江凯山如是说。 “但是我们所有接受器官移植的病患的资料都是严格保密的。” “那有什么人可以接触到这些资料呢?” 主任医师思忖片刻,从一侧的柜体中找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江凯山和古飞:“能够接触到这些资料的,除了我本人和我的助理之外,还有这五个人,这五个人是当时参与做器官移植的术师。” 两个人在取得这五个人的详细姓名以及联络方式之后,离开仁信医院,回到警署,江凯山开始针对此案开小组探讨会议—— “去年的受害者杨欣怡,为天主教徒,死后捐献遗体器官,当时接受器官移植的有三个人,分别是接受肝脏移植的崔怡、接受心脏移植的万莉莉,接受眼角膜移植的温召,而这个温召,没有遭到杀害,反而是女记者当了替死鬼,这三个接受器官移植的人,平日并没有黑道联系,也没有与人结怨,所以我们可以推断,前两个受害者以及女记者的死,都与这位杨欣怡小姐有关联!” “江sir,你认为杀人动机是什么?” 江凯山看向古飞:“你有什么高见?”“也许有可能,会不会有人因为医生救不了自己的亲人或者爱人而动杀机呢?” “你的意思是,也许是杨欣怡的男朋友,或者家人?”江凯山顿时想到,也许这也是一个突破口! 杨欣怡家中—— 江凯山和古飞根据医院地址,找到了杨欣怡的家,杨欣怡家里包括她父母和她自己以及她弟弟一共四口人,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为人和善通情达理,在女儿被害一年之后警察上门盘问相关情况,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反感,非常礼貌地将两人请进屋内—— “杨先生杨太太,真是很抱歉,为了杨小姐的事情,还要来打扰你们。”老年丧女,可想而知当事人有多悲痛,一年之后被重揭伤疤,江凯山说话自然异常小心。 杨老先生淡淡摆摆手:“没关系,我和我的夫人已经接受我们的女儿蒙主召回的事实,我们的生命都是主赐予我们的,既然我女儿想用主赐给她的躯体来挽救一部分需要帮助的人士,我们自然要尊重我们女儿的想法。” 古飞开口言谢:“那些受到您女儿帮助的人士,一定会很感谢您的女儿的。” 杨弟询问:“警察先生,那你们今天来,是想问什么事情呢?” “我们怀疑有人因为令千金的去世,而向接受器官移植的人进行报复!” 杨老先生和夫人顿时惊慌起来:“怎么会有这种事?” “杨先生杨太太,你们请稍安,我们这次来是想请问,杨小姐生前有没有爱人呢?”古飞稍稍将上半身朝着三人的方向倾斜了一点。 杨母仔细回忆一下:“没有啊,欣怡比我们三个人都要虔诚,她立誓要将这辈子都奉献给主,没有谈过男朋友。” 古飞和江凯山对视一眼,继续倾听—— “爱不局限于一人这么微观,相反,它可以宏观,我们的女儿,就是想将这种宏观的爱播撒给世人,所以她去边境支教,成为爱心基金会的一员,她的心愿,就是要爱着世上的每一个人。”谈及女儿的善良,杨母眼中泪光点点。 “可不可以麻烦你们,方便给我们看一下杨小姐生前的照片吗?” 杨弟点点头,返身去杨欣怡的房间内取出一本很厚的相册:“这是我姐姐生前所有的照片,包括她和她的朋友。” 江凯山和古飞仔细翻阅着,不放过每一张照片的细节:“如果凶手为了杨小姐而杀人,那么他会不会在这里呢?” 杨弟因为两个人的讨
论,而陷入沉思,到底年轻人的记性好:“我想起来,我姐姐有一次带回她和支教团体旅行的照片回来,她很困扰地指着其中一张照片的一个男人对我说,这个男人对她好像有点误会,那个男人以为我姐对她的关心出自男女之情,但是我姐姐没有半点这方面的意思,但是她短时间内没有办法拒绝这个误会!” “那你记得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吗?”“我不记得了。”“那你是否还能找到那个男人的照片呢?”“好的,我试试看。” 接过古飞递来的相册,杨弟开始仔细翻找,最终锁定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杨欣怡和一个男人的合影,杨欣怡身材很娇小,衬得身边的男人很高大。 “我记得,那个男人经常给我姐姐来电话,我还帮我姐姐接听过。”杨弟如是说,杨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哦,是不是就是那个经常缠着欣怡一聊就是一两个小时的男人?” 杨弟点点头,杨母接着解释:“我也记起来了,欣怡曾经和我说过她对于这个男人很困扰,我问她为什么不直接拒绝这个男人,她和我说这个男人相当内向不善交际,而且心理很脆弱,她怕一下子拒绝他他会接受不了,而且她觉得这个男人也是个善良的男人,不然不可能加入到支教的队伍。” 杨弟所指照片中的那个男人,就是医院档案中调取的男助护,江凯山和古飞得到了确定的答案之后,就匆匆告别杨家赶回警署—— 根据之前葶君的目击画像,古飞对画像、男护、杨弟提供的照片进行匹配,找出其中一张类似嫌疑犯的画像,通过眼睛部位的细节对比,已经可以确定宣葶君当时遇到的那个男人就是这个叫周正昌的男人,此男身高一米七八偏高大,年纪为三十一,这些都和当初的推断以及摄像取得的资料吻合,警方查询到,这个周正昌,现在工作地,就是温召医生所在的医院当一名助理。 古飞立刻动身前去会一会这位周正昌! 另一厢—— 温召带葶君到达医院,这次牙齿复诊的时间还没到,只是简单地为牙齿做了一下清洁,温召打算下次为她的牙齿做最后一次检查,经过最后一次检查确保牙齿没有任何其它不健康的状况,只要自己以后饮食注意,牙痛病症就不会再度复发。 葶君想着以后不用总是来定期复诊,顿感轻松:“温医生,真是谢谢你。”温召擦拭干净双手,转头笑道:“你是我的病人嘛,这些都是应该做的,更何况,我还收了你一笔不菲的诊费。” “如果这个世上,哪个男人都像温医生这么彬彬有礼,我看会少很多争吵。”她脑子里不自觉又浮现出古飞那张不苟言笑的脸。 “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到了午餐时间,想和我一起用餐吗?” 正在此时,门被轻敲,温召抬头:“请进。” 进来的人,如此凑巧,正是周正昌,只不过,他戴着医用口罩,并且戴了一副眼镜,葶君并没有注意到他。 周正昌是来移交他所服务的医生的名下病人,最近这段时间需要牙齿修整的客户比较多,故而转移一部分病人名单至温召医生。 周正昌不动声色地偷望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宣葶君,将文件递给温召医生的时候,他开口了,语调相当温柔:“温医生,这次麻烦您了。” 温召抬头冲他微微一笑:“没关系。” 周正昌将头微微一点,手掌的小指,便若有似无地轻轻在温召的接过文件的手掌心里一划,两人的眼眸,迅速交换了一个默契,而这些,都巧妙地没有让宣葶君发现。 送走周正昌,温召脱下白大褂:“葶君,我们走吧。” 两个人在走出办公室不足二十米,便撞见了迎面赶来的古飞,葶君以为他是来找她的,负气道:“你来干什么,我已经说了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了。” 古飞很不给面子地甩了一句:“我不是来找你的。”葶君气结:“你……” 温召适时开口:“不知道警官是来找谁,找我吗?”“请问你这里有没有一位叫周正昌的男助?” “他刚刚来找过我,请问有什么事情吗?”“我现在要见他,他在哪里?” 温召为古飞指明了周正昌男助的办公室地点,古飞很快速地找寻到,敲开门,周正昌很淡定:“请问您是……” “你好,我是古警员,有些事情,我想向您了解一下,不知是否方便?” “好的。”周正昌出乎意料的配合。 在例行询问了一些比如案发时间人在哪里,有没有不在场证明,认不认识受害者这一类问题,周正昌都对答如流,案发时间他都在医院值班,并且有医院的值班记录,可以供警方查实,很完美的一套对白,周正昌面对所有古飞提出的问题,都显得从容不迫,若不是警方早已锁定他为嫌疑人,古飞几乎都要相信他的应答。 而现在,古飞只能是感叹周正昌的心理素质很强大! “最后一个问题,请问你认不认识杨欣怡?” “杨欣怡?不认识,她是谁呢?”“在去年的流弹事件中,杨小姐不幸中弹身亡,是被送到仁信医院抢救的,当时你还在仁信医院工作,所以想请问你有没有什么印象?” 周正昌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每天医院那么多病患,我哪里会一一记得过来呢,很抱歉我不认识这位杨小姐,我也没有任何印象。” 说谎!古飞在心里如是想,嘴上不动声色,因为他在出发之前,江凯山便强调,先不要打草惊蛇:“好的,谢谢你的配合,希望你明白我们只是例行公事。”
“我明白。”周正昌起身,和古飞握了一下手,返身走回办公室继续开始他的工作。 古飞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立刻复电江凯山:“江sir,周正昌在说谎,他说他从不认识杨欣怡,并且案发时候他都在医院工作,有不在场证明。” “现在我们已经可以锁定周正昌了,我们开始下一步计划。” 葶君回到家,爹地这段时间去了国外公干,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这恰恰也符合警队的安排,一切都是古飞和江凯山的计划,他们已经给疑犯制造了她和警员进行争吵,脱离警员保护的假象,而古飞也暗中通知,这段时间,疑犯很可能就会下手,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让他自投罗网! 咚咚咚—— 有人敲门,葶君的心顿时加速,她强迫自己要镇定,因为她明白,古飞和江凯山已经暗地里布置了警员在她四周,随时观察她的动向确保她的安全。 葶君小心翼翼通过猫眼观察来人,迅速松了一口气,原来来人是袁强,葶君开了门:“袁师傅,找我有事吗?” “宣小姐啊,你一个人在家?”袁强一脸很意外的表情,他手中拎着一个工具箱。 “对啊。” “噢,是这样的,你爸爸临走前和我说你们家厨房的电路坏了,叫我上来帮忙修一修,我本来当时想上来的,不是被警察叫去了吗,这不,现在才有空过来修,我本来以为家里没人的,没想到你在。” 家里厨房的电路坏了吗?葶君返身开了一下开关,果然不亮,原来自己进屋还没来得及用厨房呢,她把袁强请进屋,袁强迅速开始修理,本来就是小问题,很快电路恢复了,葶君感激道:“谢谢你啊袁师傅,专程请你跑一趟,你吃过饭了没有?” “呃……还没有,一直忙到现在。” “正好,我帮你煮碗面,你就在我家吃吧?” “太麻烦你了。”“不麻烦,本来也是你帮我们的忙嘛。”葶君手脚利落地打开冰箱拿出食材烧水待用,她切了一些葱,方才发问:“袁师傅啊,你吃不吃鸡蛋,吃的话我帮你卧一个鸡蛋。” 没有回应。 葶君疑惑地转过头,奇怪,袁强什么时候走的?她刚刚专心在对付食材,没有注意他的脚步声,明明答应在这里吃面的,人怎么就先走了呢? 警署—— “江sir,我们有查过医院的值班记录,在去年的两宗连环杀人案案发时间,周正昌确实有不在场证明,而且这一次的女记者被杀事件,他居然也有不在场证明。”小蓝将调控记录放到江凯山面前,古飞在一旁喃喃一句:“这个周正昌,还真是厉害。” 国仁有些泄气:“难道我们就因为他的不在场证明,就拿他没有办法了吗?” 贺逸在旁边浇冷水:“你有什么办法,现场连个指纹也采集不到,该留下的一点都没留下,这个周正昌我们也只能是怀疑,人家就是一口咬定不认识杨欣怡,你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不见得,也许马上他就要自投罗网了。”江凯山非常淡淡地一笑,和古飞交换了一个眼神,小蓝不解:“头儿,师兄,你们又在卖什么关子啊。” 国仁不满:“就是啊头儿,你说说他才刚进我们这组多久,你什么都向着他,好像我们很没用似的。” 江凯山倒不是向着古飞,而是在判断案情以及分析案件的时候,古飞的确比组里其他的人要冷静睿智头脑清晰经验老道一些,而且很多点子和灵感与江凯山不谋而合,虽然古飞不善交际,但是惜才用人的江凯山,还是很看重古飞的工作能力。 “小蓝,这次,我们可能需要你的帮忙。”古飞望向小蓝,小蓝顿时有些兴奋:“好啊好啊,什么需要我帮忙?” 一切,按计划行事,既然揪不出周正昌的破绽,那就让他自己露出尾巴! 这天,是最后一次复诊牙齿的日子—— 由于分配给温召的病患增多,温召没有时间去接葶君,葶君是自己开车过来医院的,温召在替葶君做检查的时候,周正昌敲开了温召的门:“温医师,不好意思打扰你。” 温召回头看了一眼,没有放下手上的工作,周正昌在门口说道:“温医生,有个小孩,牙齿痛得很厉害,一直在候诊室苦恼,他的家长情绪很糟糕,指明要你赶紧过去看一看。” “你没有说我在忙吗?”“我已经说了,可是对方不听,我也没有办法。” 温召思忖片刻,对着躺椅上的葶君说道:“葶君,不好意思,可能突发情况,你稍微等等我,我马上回来。” 说罢,就往门口走,交待一句:“帮我招呼一下宣小姐,我马上回来。” “好!的!” 待温召走出办公室,周正昌不动声色地悄悄将门关上,同时反锁,他慢慢走近躺椅上的葶君,从他的袖口之中,滑出一把锋利的小刀…… 眼看着周正昌马上就要蓄力,对准躺椅上的人猛然一扎,躺椅上的人忽然掀开蒙在脸上的毛巾,利落地鱼跃跳起举枪对准他的脑门,得意一笑:“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躺椅上的不是宣葶君,而是小蓝,周正昌大惊失色,想要往门口跑,而就在此时,反锁的门比一脚踹开,古飞、贺逸、国仁等人,均举枪瞄准! 周正昌的脸上忽然浮现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那股笑,像是解脱,也像是另有隐情! 周宅—— 古飞贺逸和国仁三人将周正昌的住宅搜了个遍,找到了四本相册,三本分别是和杨欣怡、去年连环杀人案被杀的两名女子的合照,和杨欣怡的合照只有一张,被洗了满
满一本相册的照片,而另两名女子,竟然也有与他还算亲密的合影,但是亲密的合影不多,被零星摆插在相册的几页之中,而相册末页就出现了很变态的合影,女子被绑在椅子上,被迫做出笑容,头被周正昌用蛮力与他的头靠在一起,看上去有一种变态的恐怖感,可以想见当时受害的两名女子也曾经受到过非人的待遇! 贺逸感叹了一声:“哇,这人可真变态,相比较他而言,你真是正常多了。”这话是说给古飞的,却得到对方一个不屑以及警告的眼神,贺逸吐吐舌头,看向另一边的国仁,还好他专心研究周正昌钉在墙上的照片,没有顾及到这边,要是被他这个除了工作什么都极感兴趣的人听到了,保不准又打破沙锅问到底! “喂,你们过来看,这墙上的照片和相册里一模一样,敢情这周正昌只和杨欣怡拍过一张照片,却把自己当杨欣怡男朋友了!” “行了,有了这些照片,是最好的证据,我们现在去警署!”古飞道。 “这最后一本相册里是他和谁的相片?”很意外,翻开来,里面空空如也,只有相册第一面的一张,拍摄了一张男人的侧面,男人正在讲电话,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人在拍他,古飞拿起仔细辨别了一下:“温召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