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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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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凯山循着她所指的方位望过去,葶君微微一笑:“想不想听我讲一个故事?”“什么故事?”“我还记得,小学的时候老师组织我们踏青,中途用餐的时候大家就地休息,我拿出我带的面包刚要吃,就看到一只蚂蚁爬上了我的胳膊,我把它放回到地上,不一会它又爬了上来,我知道它在觊觎我的面包所以我很生气,就想要捏死它,可是老师看到阻止了我,他对我说蚂蚁的生命很脆弱,也许下一秒它就会到生命的尽头,但是它为了自己的目标却会顽强地努力,所以我最后将我的面包分给了这只蚂蚁。”  “这就是,蝼蚁尚且偷生的故事吧?”“生存是一种权利,活着是一种义务,江sir,你的义务还在于,你要回到欣茹的身边,你要安慰她,要给她勇气。”说到此处,葶君开了一个自嘲的玩笑:“想当初,面对脾气那么臭那么硬的古飞,我都没有放弃,不然怎么会有今天我和古飞的感情呢?”  江凯山微微一笑,葶君继续说道:“江sir,无论未来怎么样,我们都会支持你,我会,古飞也会,你的身边所有的兄弟都会,只要你不放弃你自己,没有人会放弃你。”  江凯山望着葶君的双眼,很真诚地说道:“谢谢。”  葶君抿嘴一笑:“陪你聊了这么多,都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我现在很饿,江sir你怎么考虑呢?”她知道他这段时间一定都没有好好吃饭没有好好休息,因为葶君印象里的江凯山,一向都是体面而绅士,但是眼前的江凯山,拉碴的胡子憔悴的眼圈,都再在诠释了他这几天过得有多自虐。  江凯山陷入短暂的思考,葶君站起身来,向江凯山伸出手:“江sir,我们走吧,欣茹还在等着我们,所有人都在等着你。”  他抬头望着她,此时此刻,他似乎没有理由再去逃避再去拒绝,于是他伸出自己的手,任由葶君一把拉起自己:“谢谢你miss宣。”  “我的耳朵听谢谢已经听饱了,现在我想要填饱我的肚子。”葶君俏皮地一笑。  江凯山重重地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警署——  “大家早。”江凯山神清气爽地走进了办公室,座位上所有的同事前一秒还带着十足的焦虑,下一秒就扔掉手中正在或将要干的事情齐刷刷朝江凯山围了过去:“头儿,你回来了!”  “头儿,看来你精神不错啊。”国仁很快调整了语气,小蓝默契接话:“当然了,头儿一向都是大将之风嘛。”贺逸马上对国仁开损:“这要是换了国仁啊,我看两三年都恢复不过来。”“找抽啊你!”  “对了头儿幸好你及时回来了,要是你再不回来邱sir就说要给我们换组长了!”国仁嘻笑道。  “邱sir什么时候说过,喂国仁你不要假传圣旨啊。”对着门口方向的贺逸冲着国仁挤眉弄眼,可惜国仁根本没有意识:“怎么是我假传圣旨呢,明明就确有其事嘛。”  一声洪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们换组长啊?”国仁一看来人,一口口水差点没有呛死自己,果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  “邱sir。”江凯山站直了身子,邱sir走到江凯山面前:“看来你状态很好,那我就放心了。”“这段时间让你们替我担心了,真是抱歉。”  邱sir一挥手:“哎呀,说什么抱歉呢,出了这种事,我们大家都知道最难受的其实是你,但是不管怎么样,大家都是关心你的,只要你开口,我们所有的人都可以为你赴汤蹈火,包括我这个boss。”邱sir特地将boss强调得很响亮,引来了国仁的揶揄:“行啦邱sir,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是boss啦,没必要这么重复一遍吧?”而小蓝则劈手就是一掌:“你没大没小。”  大家笑闹了一阵子,邱sir抬了抬手:“好啦,既然凯山回来了,我们大家也就放心了,大家好好工作,我走了。”“邱sir慢走。”  在所有人都回归到原位的时候,古飞则走进了江凯山的办公室:“江sir。”  江凯山似乎料到他会进来,抬手做了一个让他请坐的手势:“找我有事?”“没什么事,只是想问问,你之前是不是和葶君呆在一起?”  江凯山点点头:“我心里有些闷,有些话,真的不说出来会一直堵在心里,我想来想去,觉得miss宣是最好的倾听对象,所以我联系了miss宣。”“好。”古飞点点头:“能说出来能发泄出来,是好事。”  “你不想问问miss宣到底和我说了什么?”“如果江sir你想说,你会告诉我的,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  江凯山微微一笑:“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也想把自己关起来逃避现实,所有人都要求我坚强,我只想说我根本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坚强。”  “我能理解。”千千消失的那几年,他也过得如同疯子一般。  “是miss宣提醒我,欣茹一直在等着我,所以我不能一直这么放弃我自己,我更不可以放弃欣茹。”这也许是出于人性的本能,当你知道你最在乎的人还在等待着你,那便没有人有任何理由可以放弃!  古飞微微一笑:“如果想找人喝酒的话,随时找我。”“好。”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不言自明!  心理办公楼——  葶君刚走出大楼,就看见古飞倚在吉普车边,两条长腿一曲一伸,以十分舒服的姿势靠在车门上,见她出来,他站直了身子走

向她:“我等你好一会了。”“怎么不打我电话?”“担心你还有病人会打扰到你们。”  “今天你不忙吗?这么早来接我下班?”古飞打开了车门,葶君钻了进去。  “我特地来接你的。”古飞进入了司机位,系好了安全带:“你和江sir见面了?”  “看来你猜到了。”手机上的几十个未接全是他打来的,他打电话给她的那段时间她正和江凯山单独呆在一起。  “江sir他状态看起来好了很多,心理学家到底是心理学家。”古飞发动引擎。  葶君摇摇头:“我根本没有说什么,江sir只不过是需要一个倾听者而已,他身边的人都没有给他机会让他能够把他想要说的话说出来,这和江sir平常所扮演的角色有关。”  古飞往她的方向望了一眼:“同样的话,我们说十遍也许都未必奏效,可是你说两句江sir就能想通,佩服。”  “很简单啊,要得到对方的信任,首先自己要先坦白,但是看似简单的方法很多人却是只会说不会做,你如果不给对方足够的机会,又怎么能听到对方真实的内心想法呢?”葶君意味深长地看了古飞一眼。  “那,江sir到底在你面前说了什么呢?”“其实不用我说,你应该都能猜得到,而且我会说的话,你和我在一起这么久,我就不相信你会猜不到。”葶君复而又望了他一眼。  古飞静默片刻,用类似喃喃自语的声音回答:“我当然可以猜得到,只不过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说了一天话,我好累,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好好吃顿饭。”葶君伸了一个懒腰。  古飞点点头:“好啊,不过在此之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葶君好奇问道,然而古飞似乎并不打算告诉她。  古飞开着车带葶君来到一个两人曾经来过的地方,葶君下了车,望着眼前的高楼,意识到这是古飞曾经带她来看过房子的地方。  古飞停好车,走到她身边牵过她的手,带着她进了电梯,全程没有过多地说什么,葶君有些惴惴不安,又有些对于未知的惊喜,还有一些不敢相信的不确定。  一直到古飞掏出钥匙开了门,她才问道:“你怎么会有钥匙?”  古飞径直开了灯,屋内瞬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这是两个人一起看过的房子,葶君对这里的陈设和布置都非常熟悉,客厅里打扫得十分干净,因为没有过多的家具,所以屋内看起来十分空旷。  而她一直等待的答案,也是在古飞放下了钥匙之后,牵着她坐在了沙发上,才开口告诉她:“这套房我已经买下来了,是属于我们的。”  他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她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你……你……”  古飞知道她想说什么:“我已经把我的那房子卖掉了,还掏光了我所有的积蓄,原来那套房子的主人已经不是我了,再过几个月,我就要从哪里搬出去。”  “你怎么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买房卖房这么大的事情,他好像悄无声息地就完成了。  “我知道你喜欢这里,而且我就是在这里向你求的婚,所以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古飞微笑地望着她:“我还想送你一个礼物。”  说罢,他走到电视柜前,打开抽屉取出一样物品放到葶君的面前,正是当初她不小心弄坏的古代仕女琵琶像。  葶君的眼里蒙上了一层迷茫:“为什么把它送给我?”  古飞取过遥控器打开了屋内的音响设备,设备里放出的还是当初那首歌曲,古飞重新坐回到葶君的身边,握起她的手:“这首歌好不好听?”  葶君没有回答,这首歌是属于他和千千的,不是属于他和她的!  “我当初很喜欢这首歌,喜欢这首歌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千千,其实每个人都有过去,千千是我以前生活的一部分,可是以前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和你在一起,我承认,有时候我真的会想起千千。”古飞望着她的双眼很诚挚:“我知道你有时候会多心会敏感,所以我怕你担心,更加不敢和你说我的心里话也不敢和你解释,可是经过曲小姐这件事之后,我发觉有时候人如果不把真正内心的想法说出来的话,误会就会更大。”  他将葶君的手放置在了自己的心口:“所以我今天带你来这里,是想告诉你,我对千千的回忆并不是一个秘密,而是一段可以和你分享的过去,我之所以买下这里,也是想告诉我自己,现在代表了我人生的另外一个开始,当我们可以一起坐在这里听这首歌的时候,我们心里不会有芥蒂,大家都坦然相对的时候,就是我和你在一起进入人生另外一个阶段的开始。”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起千千,主动放这首歌给她听。  “我把这个东西送给你,也是想告诉你,我的任何过去都可以和你分享,我再也不想让你胡思乱想也不想让我们之间出现误会,因为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辈子都在一起。”他握着她的手握得很紧:“我知道我们谁都不想我们身边的朋友发生这样的意外,我知道你也很难受,但是也是江sir的事情告诉我,我一定要抓紧你,不可以放开手。”  葶君由始至终,都没有将目光从古飞的面容上移开,眼前的古飞,有着专注的表情,乌黑的眉眼,他不是在发誓也不是在祷告,是以一种娓娓诉说的方式在和她讲述他的内心真实的想法。  她微微垂下头,望着握住她的这只手,骨节分明,十指修长,古飞的双手也一度让她感叹,如果他没有干警察的话,

也许他可以尝试各种大把的工作,甚至是手模。  她微微一笑,复而用她另一只手包裹住它:“你的坦诚,今天才算合格。”她回忆起他因为发现疑似千千尸体的骸骨,而拒绝与外界沟通交流把自己彻底封闭起来的时候,如果当时的他愿意和她说一些他内心话的时候,也许他们完全可以避免那么长时间的争吵和冷战!  “也许是晚了一些,但是我很庆幸你还在我身边。”他不愿意想象就此失去她的样子。  “你不是应该还有一句话要说吗?”心理学家到底是心理学家,也许换做别的女人,这时候早已该热泪盈眶或者泣不成声了吧,不似她这般冷静自持地望着他。  他抬眸看着她,眼眸黑如暗夜,沉如深潭:“我爱你,葶君。”  葶君笑了,这次她的笑容很透彻,眸间有抑制不住的轻松和喜悦:“要从你这位神探的嘴里说出这三个字,放在以前我简直不敢想象。”  说罢这句话,她便扑进了古飞的怀里,只有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所有的冷静和自傲才能被瓦解得肝脑涂地,天知道她对着他说出那句对他的感情还有所保留的时候她有多担心他会真的就此离她远去,他和她的这场感情里,不分伯仲,没有输赢!  四年前,千千失踪,他如同疯子一般找了她三年,好像一直活在自己的噩梦里,固执地在这场噩梦里不愿醒来;三年后,他遇到了她,就这样望着她一步一步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她一直若有似无地陪伴,却愿意给他时间给他距离。他很惧怕她终究会有一天走进他的内心,故而总是选择孤独一人,那个时候的他就很清楚她有这个能力,所以从不敢给自己一个机会。  而现在他抱着她,脑海里却瞬间浮现很多很多事,他和千千的纠缠,他和她的细节,如同缠绵纠葛的网,铺陈展开……  此时的他内心无比清明,他不愿意再放开她!  曲欣茹很喜欢海,因为她向往大海的宽广和神秘,总会幻想着,深海那些人类探索不到的黑如夜魅的领域,到底有哪些奇形怪状的鱼类呢?  听说深海的鱼类各个都长得诡异而丑陋,一种比较搞笑的说话便是反正都生长在谁也看不见谁的地方,长得好看也没有什么用,但即便是这样,仍旧阻挡不了曲欣茹对深海鱼的敬佩和对于它们生活领域的好奇。  她有时候在想,如果科学家能够发明一种工具,能顽强地突破海底的压力让人类能乘坐在其中毫发无损,那是否就有可能让它沉入到最深的海底,让对神秘的深海高度好奇的人类可以尽情地观赏深海了解深海呢?  但是幻想终归是幻想,恐怕在她有生之年这个愿望是无法实现了,她只能在阳光可见度的海域欣赏一些色彩斑斓的海鱼,它们天生似乎就是供人欣赏,在海底傲然毫不吝啬地向人类展示它们的风姿,也许它们根本没有想过,和它们相隔几十米甚至几百米的邻居们,过得是怎么样暗无天日的生活。  曲欣茹对一种鱼有高度的兴趣,这在她年幼的时候便已扎根在她心底,这种鱼那便是空棘鱼,它在年幼的曲欣茹心目中仿佛传奇一般的存在,不为别的,就因为它生活在一个人类永远无法到达的角落里——一万多米深的海底!  一万多米深的海底压力高达一千多个气压,哪怕是普通的钢铁构件也会被压得粉碎,更不要提及海底的黑暗和寒冷,一万多米深的海底吸收不到一丝阳光,自然也无从谈及热量,它的寒冷和黑暗可想而知,而空棘鱼却学会与压力并存,把自己隐藏在海底礁石的洞穴里,在自己的历史空间里痛并快乐地生存,没有什么可以去打扰它们,它们躲在异常安静的角落里超乎想象地存在了四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