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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梓鸣的鼻子有些发酸:“miss宣,你比我想象中伤得要更深。”这股淡淡的心痛似乎是为她量身定做。 “你知道我是怎么和他开始的吗?就好像那天的场景,我陪着轻生者坐在高楼上,他不小心跌了下去,我还来不及松开他的手我以为我那一次必死无疑,古飞也是这么认为,他以为我从高楼上掉了下去以为再也见不到我……然后我们才开始……所以我告诉那个女孩,如果你真的从高楼上跳下去,她就永远都见不到你了。” 她嗓音沉冽得如同桌前的红酒,此刻万般情绪和种种记忆如潮涌入,他和她之间的缘起缘灭,要怎么概括? 聂梓鸣取过纸巾,捧过葶君的脸颊,替她细细擦拭泪痕:“miss宣,世上感情不是每一段都能得到圆满,也不是每一段的你情我愿都能善终。” 他的影像在她的视线里逐步聚焦,面前这个白皙的少年,眉目之间竟有几分古飞望她的样子,她只当他年轻着张扬,却是头一次发现他静好的容颜也带着颓唐和冰冷,拾回端庄的装束让他看起来清俊得像一幅水墨画作。 “我爱他。”这是她压抑了片刻,掏出的内心话:“我尽力在他在所有人面前装得坦然装作不在意,可是我自己清楚我每次看见古飞,我内心就像盘着一条毒蛇在狠狠嗜咬,我不知道我还要多久才能放得下他,我好累。” 他看着她,沉默了几秒钟,手缓缓握住她的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许他人看自己早已比自己看的透彻,我以为自己并没有对你产生感觉,殊不知那只是一种“不可能”的心态在作着祟,我平日喜好交友,就如同你说的喜欢做大众情人,但我也很清楚我对那些青春娇楚的女孩没有太多感觉,所以从来形单影只;我用我的热闹来掩饰着对生活的慌张,只有你察觉得我言语的缺失和混乱;我其实惧怕被人看透,所以一直也不敢让自己对你表白。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似乎不是一见钟情,只是这数不清次数的接触探究到你的人格魅力,你真的与她们不同。 人和人之间就是很奇怪,有些人哪怕面对面坐整整一年都熟稔不了,而有些人只是见过一次便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与年龄无关,与阅历无系,只是一种人与人天生的气场,互相吸引…… 她是足够吸引他的,所以改变自己的外在,改变自己的风格,就是想让你不再用看小孩的目光来看着我。 这些话,他不用说,望着她的眼睛,他想如果她能把心思略微放在他身上一分的话,她便能够明白,如果不然,多说也无益。 她是多聪明的女子,若他自己是那位刑警,定然不舍抛她一人。 “如果我说,我愿意等你,你可愿意给我机会呢?”咬着下唇,言辞艰难,从未向人表白过的他,像一张干净的纸,修长的眼睛里蒙着带着希翼的不清晰的光芒。 葶君竟然因他这句话而微微颤抖,他见她没有回话,便缓缓靠近,她嗅闻到属于年轻男生清灵而冰冷的气息。他的侧脸清秀而朦胧,带着试探的勇气,额头缓缓抵上了她的额头,鼻尖,慢慢贴近鼻尖。 这是他们二人从认识以来从未有过的相近,他没有闭上眼睛,她亦是没有,两人的呼吸在互相纠葛。 而他的吻,迟迟没有落下来,静默了许久,他还是缓缓退开。 因为他觑见她眉间的微皱,那是一种拒绝。 就如同她那时想要吻古飞一般,察觉到拒绝,适时的离开。 浅吐了几口气,聂梓鸣笑着自嘲:“miss宣你知道吗,刚刚那个是我的初吻,很意外吧,我这样的外形竟然连初吻都没送出去。” 葶君扯出一丝苦笑,眼眸清寒:“谢谢你愿意陪我。” “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是不会答应的,我想你现在也接受不了我,但是我终于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感觉很舒服。”他的告白没有尴尬。 聂梓鸣站起身:“你喝了酒不能开车,我送你回去吧。”外面的天色已经暗得很彻底,京市灯火通明。 葶君应允,情绪低落的时候有个人陪着你,这感觉比自己孑然好得许多。 所有的母亲都希望自己能够给自己儿子找天底下最好的女人做儿媳妇,但是针对这个最好的她们也没有任何的概念,如果得不到是最好的,那么得到的是不用珍惜的,能得到的总比虚无缥缈的幻想来的要更差一些。 姚洁即是如此,这段时间她日日夜夜都在浏览着各大网站的相亲信息,京市各个公园的相亲角也都跑遍了,砸出去的钱也花了不少,奈何那些相亲网上的所谓红娘拿了钱都是一派敷衍,扔几个还算年轻的姑娘过来,口头保持着疏离的礼貌:“这是为贵子细心挑选的合适的伴侣,条件品貌都相当,适宜发展。” 而事实上,不是聂梓淇看不上对方,就是对方看不上聂梓淇,而这些姑娘无一例外地都被姚洁不放在眼里,这一个一个都是什么呀,个子那么矮身材那么肥脸上还有痘皮肤也不白,哎呀还有大专毕业的,大专毕业的怎么配得上我家小淇? 所有的妈妈把自己的儿子都当做要继承皇位的皇子,可惜和聂梓淇相亲的女孩可不是这么想的,在她们眼里无非就是一个相貌平平身材略矮胖的要比实际年纪成熟的男人罢了,有些女孩心直口快:“啊,你二十四岁啊,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三十多了呢?” 有的女孩稍微机灵点:“男人长得成熟点
好成熟点好。”但是女孩们心里喜欢的可都是外貌是小正太内心是成熟大叔的男人,而不是外貌像大叔内心是小孩的男人。 事情经历得多了,聂梓淇变得越来越不想去见这些相亲的女孩了,他火冒三丈地对母亲咆哮:“你给我找的都是一群什么丑八怪啊?又土又丑,还好意思嫌弃我,你不是说你找的红娘很靠谱的吗?” 红娘的确是介绍给他与他条件相近的女孩,但是男人都是外貌协会的动物,她们的长相聂梓淇又如何看得上? 姚洁耐心地拍着聂梓淇的背:“小淇,咱们不急,慢慢来慢慢来,要是缘分轻轻松松就能被你遇到的话,你也不会去珍惜了对不对?” 说到缘分这两个字,聂梓淇又颓然地倒在了床上,很多事情的突然来临会让人根本一点准备都没有,如果是坏事,那就很恐怖,比如那个险些成为了聂梓淇老婆的女孩的死。 那个女孩也算不上多漂亮,但是意外地让聂梓淇看着很舒服,所以才想要和她结婚,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要结婚,明明还未到而立之年的年纪正是贪玩不会去眷恋婚姻的阶段,他是个异数。 比如自己的弟弟就从没想过结婚,他也不着急谈恋爱,如果他想谈的话等着他的女孩一抓一大把,这就是皮相好的好处,长得好看的人那绝对是上辈子积了福报,而自己上辈子绝对做了坏事,异卵同生的双胞胎差距才会这么大。 那个女孩出事的那段时间,聂梓淇和姚洁都过得有些恍惚,聂梓鸣和聂海倒还好,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死的也不是自己的小孩,他们出钱出力也算仁至义尽。 更早时候,聂海和姚洁都还年轻,他们都还是正经八百的乡下人,其实年轻时候的聂海根本看不上年轻时候的姚洁,聂海和聂梓鸣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只是比聂梓鸣看着朴实憨厚了些,如同所有年轻的男人一样,聂海喜欢的也是年轻漂亮的女孩,所以那个时候他有一个喜欢的女孩,那个女孩是姚洁的发小,也即是现在所称的闺蜜。 那个女孩也喜欢聂海,但是早些年代的男孩女孩不像现在这么外放,喜欢都是那种小心翼翼地藏着掖着,于是送了姚洁一点小礼物小点心,让姚洁当了传话筒,因为姚洁和聂海家离得近传话方便,姚洁甘愿当传话筒也是有自己心思的,他们两都不知道的是相貌平平的姚洁也喜欢聂海,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呢? 觉得到了尘埃落定的时候了,聂海便请媒人上门提亲,可是却被女方的父母拒绝了,理由是嫌弃聂海家里太穷,出身也不好,喜欢聂海的女孩也是性子倔,脖子一梗就连夜逃了出去找到聂海说想和他私奔,两个毛毛躁躁的年轻人就揣上家里仅剩的一点钱粮跑了。 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谁都不知道他们的目标在哪,逃到一个破庙的时候天色晚了,两个年轻人冷得瑟瑟发抖抱在一起,年轻鲜活的身子一触到一起就好比干柴遇到了烈火,他们就偷吃了禁果,那个年代的女生看自己的名节看得很重,如果愿意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的话那就是真的很爱很爱那个男人,所以聂海很感动,发誓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天亮的时候他们又出发,可是这回被来抓他们的人逮了个正着,聂海被女孩的父母家人打了个半死,聂海的父母觉得丢脸也没好意思去拦也不敢拦,就怕这一拦女孩的父母觉得不解恨让公安人员把聂海定个拐卖人口的罪那就完蛋了,相比较之下打这一顿还算是轻的了。 女孩从头到尾声嘶力竭地喊:“别打他,是我要和他走的,你们不同意我也要和他在一起。” 啪的一个大耳光,女孩直接被打晕了过去,是女孩父亲下的手,他也没想到楱聂海揍顺手了一时间揍自己的女儿没来得及收力,见女孩晕倒,聂海又连着吐了好几口血,众人也不敢再继续了,怕出人命,于是起哄着赶紧把女孩抬了回去。 等所有人撤了,聂海家人才敢上前把聂海扶回家,给他熬药好好养伤,聂海的母亲劝他想开点,好女孩那么多别再做拐人家女儿这种事,咱们家也丢不起这人,聂海不敢告诉爸妈那个女孩已经与自己发生了关系,他胆子还是小了些。 聂海养伤的那段时间都是姚洁上门来照顾他,看着聂海伤成这样姚洁很伤心,那个时候的聂海只当姚洁是把自己当好朋友关心自己于是就劝着姚洁说自己没事,然后再问那个女孩怎么样了,姚洁说她的爸妈把她关起来不让她出门,而且还在积极找媒人想把自己的女儿赶紧嫁出去。 那个时候聂海就痛恨穷,就是因为穷,住楼房的女孩父母才看不起住泥土胚房的自己,聂海当时便打定主意要赚钱,一定要赚钱! 彼时遇到了知青下放,聂海和姚洁都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得来,走的时候姚洁转了那个女孩的话,说让聂海不要再想着她了,她这辈子和聂海是无缘了。 聂海不知道这话是姚洁编造的,姚洁也在女孩那里说了同样的话,让他们彼此之间都清楚他们没有办法在一起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因为女孩在聂海和姚洁离开的第三天就嫁人了,嫁的是一个当官的子弟,对方看见女孩漂亮也是高兴得很,但是女孩嫁过去之后过得并不好,因为女孩已经不是纯洁的女孩了,同她结婚的那个男人找了一个“二手货”,心里很郁闷,对女孩也没有什么好声气,只是怕丢不起那个人在大家面前做做夫妻恩爱的样子罢了,当然这是后话。 聂海和姚
洁当知青的那段时间,白天干粗活,晚上睡木板,聂海只要一闭眼心里想的就是女孩,一入睡就是和女孩抱在一起的场面,他开始说梦话,而他说梦话自然是吵到了大家的睡眠的,于是聂海便被大家从宿舍撵了出去,聂海去无可去只好去睡了仓库,先开始的确是不大习惯的,耗子蟑螂一关灯就到处乱窜悉悉索索地吵,聂海把被子往桌椅上一铺,和耗子蟑螂共处一室,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在这里睡觉也好,可以放肆地想念女孩,说梦话也不怕吵到别人被别的知青嫌弃了。 姚洁得知聂海睡了仓库,便得空跑来找他,像做贼一样生怕被人发现,姚洁还自发地为聂海洗衣服洗裤子,要说大家共处在一个屋檐下,隐私性是很差的,所以姚洁喜欢聂海的事情很快被传开,后知后觉的聂海也才明白原来姚洁一直对自己这么热情不是出于朋友的感情而是喜欢自己。 但是他终究对姚洁喜欢不起来,因为她不漂亮,她的长相和女孩差远了,有些爱情是可以被感动的但是有些爱情是不可以用感动取代的,聂海的感知就是如此,姚洁为他做得再多再用心,他也对她喜欢不起来。 后来大家都回来了,聂海得知当初相爱的女孩结了婚,他也断了念想不再去找她,背了个包去了城市打工,他一门心思要赚钱,一门心思要出人头地,算是不辜负自己一场。 他始终记得,是因为穷,他才没有办法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在一起,也是因为穷,他才没资格说爱情,于是他闷起头打工,两三份工一起兼,累得像条狗,晚上一沾枕头就打呼噜,这也倒好,没有什么太多的时间去想他被人扼杀的爱情了。 只是没想到他又和姚洁遇上了,当时聂海的身份是家具公司的业务员,而姚洁是商场的推销员,是聂海代替家具公司来和商场谈铺位生意的时候遇到的,遇到聂海的时候姚洁非常激动,眼泪当场就落了下来,聂海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觉得老友见面,还算有缘罢了。 此时姚洁有勇气了,开始大胆地追求聂海了,聂海虽说长得帅但是毕竟还是穷,所以没有多少姑娘这么猛烈地追他这么对他死心塌地,他还是不喜欢姚洁,但是他的爸妈说了,人姚洁姑娘挺好的,能吃苦也够心疼你,你以为你们遇到是巧合,其实她是专门为了你过来的。 同年龄段的早就成家有孩子了,面对老去的父母眼巴巴的恳求,聂海也妥协了,这辈子他把爱情全交给那个和他只做了一夜夫妻的女孩了,娶谁不是娶呢?姚洁知根知底,也不嫌弃他穷,那就娶了她吧。 姚洁终于如愿嫁给聂海了,她很高兴,但是聂海不怎么高兴,因为他不喜欢姚洁,所以新婚之夜他喝了很多酒,本是想着喝醉了可以借故睡觉避开洞房花烛,没想到半梦半醒之间他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唤他,一睁眼面前是女孩的脸,还是那么鲜活漂亮,聂海一激动,一把抱住了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