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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十三,军帽 这一天,张跃麟他们又整整的在电影院泡了一天,看了一天连场电影。就是中午饭也是出外面买干货解决的。直到傍晚的时候才从电影院出来。 这一天他们看的是《第二次握手》和《红牡丹》。昨天少半天的时间加一晚上,包括今天一白天,他们这四场电影看的实在是太过瘾了。按照他们的计划,今天晚上再在电影院里泡一晚上,明天早晨好坏也得离开这里去办正事去了。 他们刚从电影院出来下了台阶,准备去吃饭的时候,忽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冲过来几辆风驰电掣的自行车,猛然自行车上的人探出手,就把他们好几个人的军帽抢走了。 当然惊诧之余,有两个蹬自行车的小子,被刘振武和张跃麟从自行车上拽了下来。看样子两个小子摔得也不轻,但是他们几个同学又把两个小子拽起来一通耳光。 实际上不要说他们出手了,仅仅是他们拽得把人家摔倒这个情况,就惹恼了他们的同伙。前面已经冲出去老远的那几个小子,立刻调转自行车,怒目圆睁的就要修理张跃麟他们。 如果要不是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尤其是不在这些同学们面前,仅仅是张跃麟自己,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目的,也许他会任由人家把军帽抢走,压根就不会出手或者还手。可是在他们完全在理的情况下,又当着这么多弟兄,张跃麟无论如何不能无动于衷。 刘振武更是一声咆哮,他捏着其中一个小子的脖子,高声喝喊道:“我草拟妈,你们谁要敢上来,爷爷一把就把他的脖子捏断了!” 侯东明和李耀华也不示弱,也类似刘振武那样的神情和口气。 沈勇他们四个书生,恼怒是肯定的,但是更多的是惊惧。 张跃堂的神情动态没有太大的变化,好像这件事情对他的触动不是很大似的。 这时的张跃麟心里想到了好多。出来这段时间他逐渐明白,县里市里,初出茅庐不想后果的这种混混很多。可能他们根本就没有过多的考虑,一时间不理智任何事情都可以干得出来。其实最好还是不要惹事,但是在人家欺负到头上的时候,又不能退缩。 怎么办? 返回来的那些小子,把自行车扔在地下,其中有好几个小子,甚至一下子就从后腰上抽出了砍刀啊,斧子之类的工具。 眼看着一场血光之灾就在眼前。 张跃麟赶紧站出来对涌上来的那些小子们说:“是你们抢我们的军帽在前,我们也是无意中拽了一下让他们倒地的。你们何必这样呢?你们如果实在想戴军帽,明说,我们就送你们几个,何必要抢呢?” 对方看样子是两个带头的小子,一边往上涌着,一边破口大骂着。按照他们的说法,第一赶紧把他们的弟兄们放了;第二必须要给他们赔一百元钱,不然的话他们就要动手了。 刘振武也毫不示弱,他怒骂道,对方要是再敢往前跨一步,他就要把手里的那个小子弄死。他身旁的侯东明和李耀华也扭着他们手中的猎物,像他一样怒骂着。 一时间这里就变成了一个火药桶,有一触即发的可能。 就在这时,忽然从侧面冲上来十几个骑自行车的小子,他们冲到这里的时候,其中一个猛地一声暴喝。这人刚喊完一嗓子,无意中扫视了一下大家,就和张跃麟的双眼碰撞在了一起。 “跃麟!” “二哥!” 原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刘银柱的二弟刘铁柱。而对方那帮人当看明白来人是何许人也之后,立刻要抱头鼠窜了。 想必对这种场景见的太多了,不用询问结果,刘铁柱一眼就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他厉声喝问那几个小子,是不是抢军帽了? 对方带头的那个小子耷拉着脑袋,低声嘟囔着承认了事实。 刘铁柱怒骂道:“我草拟妈,你们知道你们抢的是谁吗?啊?这是我的亲戚!赶紧把军帽还给他们,不然的话看爷怎么收拾你们!还有,我告诉你们,从此以后你们谁要敢动动他们,就是和爷作对,爷非把你们都弄死不可!” 围拢在刘铁柱身边的几个看样子属于那种铁哥们的弟兄,还要上去修理对方,但是看他的脸色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为此也像刘铁柱一样怒骂着对方,但是没有动手。 刚才被抢走的军帽都纷纷给还回来。那两个被张跃麟他们这边作为人质的小子也被放走了。那些灰头土面的小子们离开这里的时候,又被刘铁柱在背后一通臭骂。 一场危机就这么化解了。 张跃麟赶紧再一次上去和刘铁柱打招呼问好,谢了他,并且用最简短的语言给他说了一下刚才的情况。还给他介绍了一下身边的几个弟兄。 张跃堂和弟兄们也赶紧和刘铁柱打招呼问好。 刘铁柱一边和这些弟兄们同样问着好,一边对身边的那些弟兄们说,让他们该看电影就看电影去吧。今天晚上他是不能看了,这是他哥的小舅子,对他哥他嫂有恩,对他们家有恩,是他的好弟弟。他要陪他们去家里。 当时张跃麟谢着刘铁柱,谦让说,太晚了就不要去家了。但是刘铁柱说不行,必须要去家!哪怕要是感觉到去他家不方便,就去大哥家,总之或者他家或者大哥家,必须要去。 最后在刘铁柱如此这般的热情招呼下,张跃麟只好答应他去姐姐姐夫家。 多数弟兄们随后就看电影去了,但是还是有两个看样子和刘铁柱非常铁的弟兄,说他们也不看了,要和他一起陪着这些弟兄们。 离开这里的一路
上,刘铁柱又简单的询问了一下他们这次来县城的情况之后,就有些责怪地说,既然昨天上午就来了县里,为什么不去他哥家? “跃麟,不是二哥说你,这是你的不对!我哥我嫂这以后经常在念叨着你们弟兄俩!他们可是没把你们当外人,可是我感觉到你们却不把他们当亲戚看待!” 张跃麟赶紧给解释了原因:要是他们两个人来到县城,不用说第一站肯定是要去姐姐姐夫家,可是这不,还有这么多哥们。领着大家去姐姐姐夫家,总感觉到不太方便。况且姐姐姐夫住的房,也不是他们的,是亲戚的。 刘铁柱说:“看样子你和这几个同学哥们儿的关系非常不错,要是关系不好你也不会领着他们出来。你的哥们儿弟兄也是我哥的哥们弟兄,你可是太见外了!”随即刘铁柱又撇着嘴给张跃麟解释说,虽然哥嫂是住在亲戚家的房里,可是和住在自己家里没有什么俩样。要知道那个亲戚过去和他哥一起下煤窑,当时遇到了塌方,亲戚被废土废料埋在了塌方里,所有人都跑了,还是他哥留下来,不要命的从塌方里把亲戚挖出来。要知道当时他一边挖塌方,四周的废土废料一边还往下塌着,当时的情况非常危险,也许他随时随地就被那些塌方埋住了。最后等到他哥把亲戚从塌方里背出来的时候,整个那一片全部塌陷了。所以亲戚一直对他哥感恩戴德,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普通亲戚关系。 刘铁柱还对张跃麟说,这以后大哥大嫂经常念叨他们,说跃麟是一个聪明懂事的后生,又认亲,把钱看得很淡,将来一定能成就一番大业。说完以上这番话之后,刘铁柱话锋一转,凑到张跃麟身边,低声对他说,前段时间,他哥的仇人总算是找到了。他们弟兄几个把对付他哥的那几个小子收拾了。 张跃麟一惊。 刘铁柱说,对方被他们收拾得很惨,都是腿断胳膊断的结果。最后在他们的逼迫下,把如何对付他哥的事情都给倒出来了,还给他哥赔了五百块钱。 刘铁柱给张跃麟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只字没有提他。根据张跃麟的分析判断,应该是从始至终,刘银柱就没有给他的几个弟兄,说起他张跃麟给传递消息的事情。问题是,难道说对方真的是将他哥推下洞子的人吗?这是怎么回事?一时间他有些搞不明白了。 其实这个时候,张跃麟压根儿就不想跟着刘铁柱去他哥家了。但是他又想,听到人家说这一番话他突然打了退堂鼓,就会让对方有想法,为此他只好硬着头皮,一边听着刘铁柱如此这般的话语,一边往他哥家走着。 看到他们的到来,刘银柱俩口子非常惊喜。两个人跳起来热情的招呼他们。这时候,刘银柱的拐杖也不用拄了,只是走起路来一条腿还略有些不利索。 这俩口子立刻就要弄好酒好菜招待他们。 刘铁柱表功一般给哥嫂说,他刚才已经让两个兄弟买活羊去了,估计一会儿就买回来了。 刘银柱两口子都高兴的说太好了。刘铁柱凑上去低声对哥嫂说,不用他们考虑,就算他请了。 刘银柱把弟弟白了一眼,用不客气的话语说:“你小子想请还轮不到你呢!要请也是明天后天的事情了,今天晚上必须我请!”他媳妇儿随后也说出了这么一番大同小异的话语,同时赶忙给大家沏茶倒水,让大家赶紧落座。 这间南房并不大,实际上这会儿他们涌进这么一片人,地下已经没有地方了。刘银柱干脆也不把大家当外人,随手拽着张跃麟和另外两个弟兄就跳上炕。 剩余几个哥们,在地下随便坐到了几个大小凳子上。 乱混混中,张跃麟赶紧介绍身边的七个同学加好哥们儿,与表姐和表姐夫认识。 实际上这其中至少刘振武侯东明和李耀华他们三个人和表姐俩口子见过几次面,也算是半拉熟人。几个小子赶忙和这两口子打招呼问好。 这俩口子对这些弟兄们非常热情,让他们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随后,张跃麟的表姐,按照刘银柱的吩咐,赶紧出外面买烟买酒和各种东西去了。 不待张跃麟给刘银柱说什么,他弟弟就将刚才碰到的和一路上听到的,连珠炮一般给刘银柱叙说了一遍。 刘银柱一下子暴怒了。他怒目圆睁地对刘铁柱说:“你小子就是一个饭桶。遇到这种事情你还能忍住?还不上去把那些小子好好的给我修理一通?!” 刘铁柱想给大哥解释什么,但是嘴角抽动了几次都没有说出口。 张跃麟赶忙给刘铁柱解围,说了二哥当时的英勇表现,主要是他们这边不想惹事,不是二哥不给他们出头露面。 基本听明白了这些事情之后刘银柱才消了点气。他用那种命令式的口气对刘铁柱说:“老二,哥告诉你,以后不管是跃麟和跃堂,还是他们这些弟兄们,在县城里只要遇到大小事,你必须要给哥当咱们家的事来处理。你要做不到这一点,哥就要提着你的领口修理你!” 刘铁柱赶紧给刘银柱表态说,让哥放心好了,他知道了,跃麟他们几个人的事,就是他的事! 正在这时,刘铁柱那两个小弟就用自行车驮着一只大活羊回来了。刘铁柱赶忙出去招呼,将院里的院灯拉着,三个人就在院子里大呼小叫的开始杀羊。 刚跳上炕不久的刘振武说,让姐夫和张跃麟在这边说话,他们坐着也是坐着,就出去外面看帮着干点什么事吧。说话间,这小子就往地下跳。另外两个弟兄也像他一样往地下跳着。 刘银柱说:“你
们几个小子给我听好了,既然你们跟着跃麟和跃堂来到姐夫这里,就像是回到家了,你们谁要是给姐夫客气,从此以后我就不认你们!” 既然刘银柱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弟兄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即使在此之前他们来到这里有一些拘束,现在忽然之间也坦然了。大家都一边对刘银柱说着感谢的话,一边笑呵呵的说,不客气不客气,要是客气就不来姐夫这里了。 地下其他几个小子,也轰的一下站起来跟着刘振武出外面给帮忙去了。 眨眼之间,这间房里就剩下坐在炕上的张跃麟和刘银柱两个人。 张跃麟以为接下来刘银柱就要给他说,刚才回来的路上刘铁柱和他说的那一番话语。但是刘银柱干脆只字未提。 张跃麟在心里想,是他有意的不提?还是没往那方面想呢? 刘银柱随口问开了他们昨天来到县城到现在的一些情况,以及这次来这里的目的。期间,刘银柱像刘铁柱一样,多次用那种非常不客气的口气在责怪着张跃麟,说昨天十一点多来到县城,为什么不来家吃饭,要在外面吃饭? 张跃麟只好给他解释了之前给刘铁柱说过的一番客观原因。 刘银柱说:“你们想的太多了,与其在外面花钱,拿那些钱在咱们自己家吃喝,差不多吃三顿也够了,姐夫这里又不怕人多。你以后千万就不要这么客气了。” 张跃麟一边重重地点着头一边说,下次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到假期帮着弟兄们打工赚点钱的事情,刘银柱说:“这简单啊,工地上,砖厂,哪也能干,一句话的问题!明天就能解决。” 说到转学的事情,刘银柱略加思考说,学校方面,暂时还真没有关系不错的人。不过他话锋一转说,人投人能滚动天地,不急,这不离开学还早吗?从明天开始他就撒出人马找这方面的关系,保证到时候给他办的妥妥的。 这一刻,张跃麟忽然感觉到这个人原来不像他表面那么恶啊,虽然他是一个混星子,不着调的货色,可是在对人方面却是少有的真诚和热情。张跃麟想,要是这样的话,以后他还真需要把这个姐夫好好的招呼一下。 不到四十分钟,一盘盘爆炒羊肉就好了。这是一个县里相关部门批了宅基地,人们自盖的那种大院。当时这种宅基地,普遍差不多有一亩半大。除了盖了一溜正房之后就是一溜南房,空余的院子还很大。主人就是种了很多各种蔬菜的情况下,还有很多空地。刘银柱提议,弟兄们干脆就在院子里一处空地,垫了各种垫子席地而坐开吃开喝。 不久,一盘盘手把肉也端了上来。 房东,也就是刘银柱曾经救过的那个亲戚,十二点多下夜班回来,自然就加入他们的酒宴之中。这人名叫韩根发,三十四五岁年纪,满脸憨朴之相。他的加入,更是将酒宴不断的推向高潮。酒酣耳热之际,韩根发涕泪横流的给弟兄们说,刘银柱就是他一生一世的恩人,如果没有刘银柱,他现在的骨头也化白了。这人给这些弟兄们说,只要是刘银柱的亲戚朋友,就是他的亲戚朋友,让他们尽管在这边吃住不要考虑其他的。 这一顿酒宴,直吃喝到东方泛白,大家才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