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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深处《》上部八十,除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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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八十,除名  当天下午五点左右,他们飞驰到了东北方向一处名为大雁湾的牧人聚集点。这一处地方的地理地貌与天鹅湖有一些不同。天鹅湖是四周有一些略微隆起的山脊,中间有一个锅底似的湖泊,而湖泊四周散落着一些大大小小几十个蒙古包。  这里是北面有一溜东西走向的长长的丘陵山脊。山脊前面有一条东西走向宽大的季节性河流。牧人们的蒙古包,就在山脊南面,季节性河流北面的一道长长的缓坡上。除此,其他的和天鹅湖那一带没有太大的区别。这里的雪还是那么大,牲畜和野物还是那么多。  杨永泰骑马带着刘振武即将要冲向一个大蒙古包的时候,那个蒙古包的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魁梧壮硕的年轻人。可能是确认了来人是谁的时候,这个人迎着他们的马匹就跑了上来。  在一个恰当的距离,杨永泰从马背上跳下来。  刘振武当然有样学样。走近了,他看出来,这也是一个三十二三岁年龄的牧人,看他的长相应该还是一个蒙古人。  就在这个时候,杨永泰甩掉马缰绳,和来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来人用略有一些磕绊的汉语喊着大哥,杨永泰喊着他弟弟。  随即杨永泰转身给来人和刘振武介绍认识。  杨永泰给刘振武介绍的这个人名叫恩沁夫,是当地牧业点的一个牧人。小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在漫塔拉小学堂读书就很投缘,后来小学毕业以后都也没有继续读书,但是从小的那份同学情谊不仅保留了下来,后来他们两个人还举行了结拜仪式,成为了草原上那种牧人们的安达关系。俩人同岁,只不过杨永泰比恩沁夫的生月大,所以杨永泰是大哥,恩沁夫是弟弟。  在杨永泰刚一介绍完的时候,恩沁夫就赶紧上来和刘振武来了一个熊抱,同时对刘振武说出了欢迎啊,认识他很高兴啊之类的话语。  刘振武也是一个身高体阔的壮汉,可是在人家从小吃牛羊肉长大的这个蒙古青年面前,就显得有些单薄了。而且刘振武明显的感觉到,恩沁夫拥抱他的时候,有一种强大的冲击感。  杨永泰适时的给恩沁夫说,今天他是带着表弟专门来看望恩沁夫弟弟,和他红火热闹的。  闻听此言,恩沁夫好像越发激动得有些受不了,看样子一时激动居然叽里呱啦的冒出了一连串蒙语。  就在这个时候,刚才他出来的那个大蒙古包,还有周围零零散散的一些蒙古包里,都陆续出来一些人。这些人都在好奇不已的看着他们这边。可能是随即也认出了来人是何许人也,所以这些人有多一半也都大踏小步的迎了上来。  杨永泰也赶紧迎上去和他们打招呼问好。  恩沁夫簇拥着杨永泰和刘振武来到他家的那个大蒙古包,他和身边的几个牧人兄弟给招呼着卸马鞍。  杨永泰给恩沁夫他说了,马鞍上给他带的是一些什么样的礼物。还有,路上捡了野兔和黄羊的事情,还说这些都送给弟弟恩沁夫了。  恩沁夫一边赶紧对杨永泰说着感谢的话语,一边说,大哥从家里带来的那些礼物,既然带来了,他就收下了。但是他们路上捡的那些野物,哪里哪里,他不能要,待会儿让这些弟兄们帮着把野兔和两只黄羊收拾出来,打包起来,改天他们离开这里的时候再驮走。  恩沁夫同时给身边这些弟兄们交代,赶紧宰羊,准备酒宴招待大哥的事情。  刘振武在心里感激这些招待他们的牧人的同时,心里也不免暗暗打鼓。他可以想象得到,一会儿在吃喝热闹的蒙古包里,又要来不少恩沁夫的朋友,而这些牧人们,一个个都是能吃能喝的主,一顿一二斤白酒都不在话下,而且这一吃喝十有八九就是明天早晨大天亮。这种吃喝热闹的做法,能增进彼此的感情,但是让身体受不了。再者如果真的要是有事可干的话,这也有些太耽误事儿了。  不过刘振武已经深深地感觉出来了,这真的像人们普遍说的“走胡地须胡里,来到草地就要吃炒米”一样,人家的热情你还没发躲避更不能拒绝。不然的话就要让主人不高兴,感觉到没有面子。  那么只能这么接受吧。  刘振武原以为当天晚上吃喝热闹一晚上,明天上午表哥就要带着他回天鹅湖了,但是不,他们连续不断地在这边又吃喝了两天两夜。除了在恩沁夫这个蒙古包里吃喝,就是围绕在他身边那些蒙古弟兄们的一个个蒙古包里,没明没夜的吃喝。牛羊肉各种各样的做法,走马灯一般给他们餐桌上端上来,包括草原上的几种野…物当然也不会缺少。  刘振武感觉到这边的人,对人的真诚有些可怕。他们似乎要把有生以来心里的所有秘密都给你说出来,把他们家所有的好吃好喝都集中浓缩到一顿给你端上来似的。  而这里的吃喝比漫塔拉和天鹅湖要更疯狂,更没有时间的概念。刘振武心里不由自主的想,这要是肠胃不好和酒量小的人,真的能把小命吃喝丢在这里啊。  按照表哥的说法,大雁湾的这个牧业点这些蒙古弟兄们的家庭状况和其他方面,与他们天鹅湖几乎是大同小异的,那就是男人们,壮劳力们,在这边放牧抓经济,女人孩子和老人们,十有八九是住在旗里的大院里。毕竟他们住在旗里的大院里生活条件要更好,更方便,尤其是方便于孩子们读书。只有在孩子们放假或者夏天天气好的时候,彼此才走动。其他的时间,这些蒙古弟兄们十有八九就住在这边的蒙

古包照料着他们的牲畜。  当然所谓的照料其实也是把牲畜赶到草原上打野,让它们自生自灭。某一年天气过于寒冷,雪又下的太大,导致牲畜吃不到草料,牲畜严重掉膘的时候,一冬天到一春天死多一半牲畜也是常有的事情。包括某一年因为沙陀国那边天气寒冷或者其他的一些原因,大量跑到这边的野狼咬死或者吃掉很多牲畜的事情也很多。  尤其是在冬天,白茫茫大雪封路之后,牧人们没有任何事情可干,他们唯一要做和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喝酒和睡觉。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时候最盼望的一件事情,就是外面能来亲人和安达与他们好好的吃喝热闹,说话,聊外面的一些事情。  直到第四天上午,恩沁夫和身边的弟兄们才放他们离开这里。哈,如果说这就算结束了的话,可能恩沁夫他们就不叫蒙古人了。人家放他们两个人走的前提条件是,恩沁夫和身边的三个蒙古弟兄,还要跟着他们到天鹅湖红火热闹!  好吧,杨永泰当然双手欢迎。  刘振武已经看出来了,其实表哥也是那种就嫌红火热闹还不够,吃喝的时间不够长的人。他当然热烈欢迎恩沁夫和他的弟兄们,去他的蒙古包里做客。  既然表哥作为主人已经这样表态了,那么纵然刘振武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又能说什么呢?  临离开大雁湾的时候,恩沁夫让身边的弟兄们,除了把之前收拾出来的野兔和黄羊给杨永泰他们带上,还给他驮了许多各种各样的礼物。  他们回到天鹅湖,刘振武只陪着他们吃喝热闹了一天一晚,就央求二表哥杨永安带他离开这里躲避两天吧。因为就这么喝下去,真的要喝死人的,他感觉到被酒精灌得差不多了。  本来二表哥杨永安也想留下来好好地与恩沁夫他们吃喝热闹,当然也想让刘振武参与吃喝热闹,可是看到刘振武真的被酒精灌得差不多了,想逃离开酒场,为此只好略有一些遗憾的答应了他说,带着他往西北那一片儿大草原上走一走,转悠几天。  不过刘振武一再给二表哥强调,千万不要去拜访那些熟人了,他已经感觉出来了,去了那些老熟人的蒙古包,除了吃喝就是吃喝,再没有其他的。这真的会吃喝死人的。  不过刘振武想逃离的这个愿望,还是没有实现。就在他们准备第二天离开天鹅湖的时候,头天晚上,暂时忙完了手头活计的青格楞,又和徒弟从漫塔拉来到了这里。  青格楞对刘振武说,他是和徒弟专门来邀请刘振武,到他和身边的那些弟兄的蒙古包里吃喝的。  刘振武真诚地对青格楞说出了他最近已经吃喝的有些受不了的情况。希望暂时就不要去他那个蒙古包了。等过段时间再去吧。  但是不行。青格楞不答应。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这里的人招待人就是这么疯狂。这时刘振武的心里除了被深深的感动,已经无语。他来到这里这段时间不管是走到哪里,亲人还是这些刚认识的朋友对他那种浓的化不开的亲情和友情,是一副疗伤最好没有的良药,让他之前受伤的心灵得到了很大的救治。  不过不得不说,这种过度的热情已经到了一种让他有些无论如何承受不了的地步。  怎么办?  最后姑夫从蒙古包里一个包裹里给刘振武拿出了一包药面。姑夫说,这要是草原上好几种野物的肠胃焙干以后的碎末,服用以后用不了多久,他的肠胃就会比之前强大很多,对吃肉食的消化和酒量都有极大的好处,让他试一试。  好吧,刘振武立即服用了这种药面。他已经看出来了,来到这里想逃离是没门,除非你离开这里。  刘振武被请到漫塔拉以后,除了在青格楞那个大蒙古包里昼夜不停的吃喝了一天一夜之外,其余的时间就是被青格楞的徒弟恩克齐,还有围绕在青格楞身边的那些弟兄们,请到他们各自的蒙古包里,连轴转的吃喝热闹。这是一种与天鹅湖那边和大雁湾那边如出一辙的做法。  好吧,刘振武本身就是一个爱红火热闹的人,只是最近这段时间连轴转吃喝得有些过头,让他的肠胃有些受不了。可是让他意外的是,服用了姑夫给他的那包药面,随后他真的感觉到有着非同一般的奇效。  他吃了那么多现杀羊手把肉,啃了那么多大牛骨头,也品尝了多种野味,可是居然没有消化不良的感觉。他的肠胃消化功能好像猛然比之前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包括酒量也比之前增加了很多。还有,他感觉到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好像在不知不觉中身体的状况好了很多。  真是神奇啊,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药面呢?  ……  四月底的一天上午九点多。边塞县砖瓦厂。刘喜柱正在他的一间宿舍里休息的时候,听到装砖那边吵闹成一片。那种声音特别响亮,甚至有些吓人,为此他就披着一身工衣溜达着出去看个究竟。  对于刘喜柱他们弟兄五个来说,这几个月由于张跃麟的倒霉,他们的生活境遇已经一落千丈了。大哥在淘金那边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二哥在建筑队的副队长已经被人家新领导撸下来了。  他刘喜柱在砖瓦厂原来的副队长也被人家打回了原形,成为了一个主管维修的中层,挂着一个维修队副队长的名头,实际上狗p不是,在砖瓦厂已经没有了任何话语权。独立的办公室也被人家收了回去。同样在砖瓦厂干的四弟刘海柱,和在建筑队干的五弟刘存柱,也都被人家挤兑得苦不堪言。  刘喜柱和二哥刘铁柱,

还有两个弟弟,多次给大哥发牢骚说,他们不想在这两个单位干下去了,实在是被人家整得受不了了。但是大哥劝说他们不急,再忍耐忍耐,看看这些人能把他们整到什么地步,到他们确实忍无可忍的时候,再想下一步的出路。总之不要害怕,不要着急,只要他们能忍耐下去,自然会有办法!  既然大哥在他们弟兄几个的前途命运方面打了包票,而且似乎大哥胸有成竹,一派有办法有奔头的模样,那么刘喜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继续和弟兄们忍耐呗。  刘喜柱明显的看出来,大哥包括二哥,这以后的神色并不像张跃麟刚被抓…捕起来那么难看,一派心中有数的模样。前不久,过去围绕在张跃麟身边的那些关系要好的弟兄们,哪个人生活有困难,大哥隐形的都给予了帮助。有些人包括他刘喜柱都心中纳闷,他这是哪来的钱?  可是大哥却一派淡定和无所谓的模样,甚至还给人们意会:淘了这么多金子,手头还没有一点硬通货?能两手空空把自己饿死?  那么就是说,他这些钱,是过去淘金通过明里暗里的手段得来的。  但是刘喜柱知道,按道理来说那是不可能的。金矿由大型铲土机把废沙废土铲掉,把下面的金沙铲成小山一般堆起来,不通过大型溜槽昼夜不停溜掉废沙,最终获取底层那点金沙,是没有办法获得黄金的。而溜槽溜到一定的时候,停下机器从底层清洗获取黄金包括后续的所有环节,都有黄金办好几个负责人在监督着工人们的工作,不可能有一点露空的时候。  另外前不久,大哥还给他们弟兄几个交代了一件件非常机密的事情。那就是如果大哥和二哥哪天突然出事以后,他们弟兄几个要如何行动以及怎么行动的事情。  据刘喜柱所知,这种行动方案,随后大哥也给类似秦东那样的二三十个好弟兄,都单独进行了详细的叮嘱。  从宿舍往外面走的一路上,刘喜柱一边想着大哥曾经给他叮嘱的那些行动方案,一边想,唉,熬吧,熬一天算一天吧。但是当下这种日子,他和几个弟兄,包括原来围拢在张跃麟身边的那些弟兄们,甚至连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刘喜柱来到装砖这片的时候,这里已经围拢下了很大一片人。刘喜柱就看到一个二十七八岁魁梧壮硕的蒙古汉子,手里提着一根拖拉机的摇把,他旁边一个比他小几岁,同样也是一个蒙古汉子,手里提着一张大铁锹,俩人看样子是同伙,都在怒气冲冲的和砖瓦厂的厂长对峙着。  而厂长后面,当然不用说站着厂里好大一帮后来厂长培植起来的左膀右臂。除了厂长手里没拿什么家什,他身后的这些人每人手里或拿着砖头或拿着大铁锹和铁棍,双方的实力明显有着非常大的差异。  可是看样子两个怒目圆睁的蒙古汉子并没有一丝丝的胆怯,反倒是他们是找事,准备开打的一方。  这个厂长是后来由上面安排来的一个厂长,是那种目中无人,对任何人都吆来喝去,完全不把下面的那些工人当人看的一个货色。  刘喜柱站在外围,只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就搞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达板尔旗漫塔拉小镇,靠近沙陀国边j两个拖拉机手,昨天后半夜就来砖厂排队准备装砖。等了一晚上,排队终于轮到他们了。大约在前十几分钟,他们眼巴巴看到前面一辆车装好砖离开这里之后,他们正要把拖拉机开到这里装砖,可是有一个砖厂的副厂长过来喝止了他们,说让他们把拖拉机开出去,让另外一辆车装砖。  开拖拉机的俩个蒙古汉子和那个副厂长说,他们从昨天晚上排队排到现在,刚刚正好轮到他们,为什么就要让别人插队?这不合理吧?  可是副厂长怒吼道,有什么它马…b合理不合理的?让你装你就装,不让你装你永远也没有装上的时候!信不信?完事就命令他们赶紧把拖拉机开出砖瓦厂。  这俩个蒙古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青格楞和徒弟恩克齐。他们立刻就暴怒了,随即就发生了他们分别提着摇把和大铁锹,要把这个副厂长当场打…死的事情。  围绕在副厂长身边的那些人当然不干,随即就拿起来各种家什要对付青格楞他们。  这就是刘喜柱来之前这边发生的情况。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按道理来说,厂里的工人肯定是要向着厂里的领导,可是偏偏这会儿青格楞他们后面也逐渐的围拢下一大片工人!  好多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两方面的人马一旦打起来,这边这些工人们就会帮着这两个蒙古青年,一哄而上对付对面那些人。  刘喜柱心里一声冷哼,它马的,向人向不过理,砖瓦厂排队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是张跃麟来找我装砖,我也不能也不敢让前面的人靠边,让他进来装砖,这是砖瓦厂多年来形成的一种不成文的规矩。因为往往排队一排就要几个小时甚至一天一夜,在这种时候任何一个有良心的正常人,怎么能做出这种插队的事情呢?  两个蒙古青年没有错。他们身后站着的那些工人们,都是这几年围绕在鲍明祥和他刘喜柱身边,为他们马首是瞻的弟兄。这些弟兄们这以后被走马上任的新领导,以及他们培植起来的骨干挤兑得一点也不如意。降职啊,解薪啊,不把他们放到之前的工作岗位上啊……总之就是排挤和打压。这些弟兄们其实早已经怒火中烧了,可能今天正好借此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为此眼前出现了这一幕也就不奇怪了。  刘喜

柱已经想好了,只要眼前的这两拨人开打,他会第一个捡拾地下随处乱扔的那些烂砖头,上去就把那个副厂长打…倒在地,然后招呼着身后这些工人们,把副厂长身后的那些爪牙全部收拾了。之后的结果管他呢,反正这种憋屈的日子他一天也不想过下去了。  副厂长可能是想在厂里这些人面前抖威风,树立自己的形象,他指着青格楞怒…骂…道:“你是什…么…东西,大…爷想让你装就装,不想让你装,你赶紧离开,这一辈子都不会让你的拖拉机开进砖瓦厂,你相信吗?”  青格楞他们的回…骂比副厂长还要凶恶,好像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样。  副厂长一声暴怒过后,对身后的一帮人说:“给我把这两个人灭…了,所有事情都由我一个人承担!”  就在这个火药桶即将要被点燃的一刹那,刘喜柱分开众人蹭的一下跳到青格楞和恩克齐面前。  刘喜柱不吱声,只是用一双恶狠狠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副厂长。  副厂长立刻把矛头指向了刘喜柱,他毫不客气地怒…骂…道:“刘喜柱,你要干什么?吃谁的饭向谁说话,你懂这个道理吗?”  “向人向不过理,你懂这个道理吗?规矩是我们定的现在我们又要人为的破坏这个规矩,你说合适吗?人家排队排了一晚上,你现在轻飘飘的就让你的亲戚朋友顶在人家前面,你认为这样合适吗?”  副厂长怒…骂…道:“操它马的,我说合适就合适,没有人敢说不合适!要知道这里就是我的天下!”  刘喜柱强忍着怒火说:“要知道你的头顶上还有老天。况且我是凭着辛苦和本事吃饭,不是凭着你吃饭。你今天要是带头敢破坏了这个规矩,我首先不答应,我想我身后的这些弟兄也不会答应!”话毕,刘喜柱转身一挥手对着身后那么一大片弟兄们说:“弟兄们,你们答应不答应?”  刘喜柱身后那一大帮弟兄们都异口同声的说,不答应不答应!坚决不答应……!  气急败坏的副厂长,本来想吆喝身后这一帮人把面前这一帮拦路虎收拾了,可是看样子由于刘喜柱这会儿突然之间的加入,而让战事风云突变。此刻如果真的开打,他们这边明显的落了下风,为此他只好恼羞成怒的说:“刘喜柱,告诉你,你要这样坚持的话,我立刻就要把你开除了。包括你身后的这些工人,只要有任何一个人阻挠这件事情,我都要把他们统统给开除了!”  刘喜柱是那种爱憎分明的人,过去围拢在他身边就有一帮好哥们儿,后来张跃麟提拔他成为副厂长之后,他从来也没有在过去那些老哥们面前吆五喝六,而是更加和他们紧密的团结在一起,成为了一个能打能拼的战斗整体。这里的好多弟兄们,后来都在第一楼分了家属房。他们与张跃麟包括他刘喜柱,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共同进退的一个整体。  张跃麟的倒霉和这里新厂长的上任,尤其是不把他们这些战斗在第一线的工人们当回事儿的时候,让这些工人们对新领导,也逐渐的产生了很大的怨恨情绪。  刘喜柱冷哼一声以后,居然对副厂长露出一个微笑,然后一字一顿地说:“好。你开除我吧。大…爷本身就干的太憋屈了,不想干了。但是我明确的给你说,你只开除我一个人,不要开除其他的工人弟兄们。这个砖瓦厂各个环节看上去很简单,谁看机器谁不看机器也无所谓,都能正常运转,可是离开这些第一线的工人们不行。”  副厂长恼恨恨的说:“哼,有什么行与不行的,反正谁和我作对,我就要把谁开除了!”  刘喜柱继续说:“从这些机器刚开始设计生产和调试,包括以后的维修,所有过程他们都参与了。他们就是不去现场,隔着老远听听这些机器运转的声音,就知道正常不正常,毛病出在哪里。就你后来培植起来的那些技术员,只懂得一点皮毛,他们根本就不懂生产方面的一些精髓和一些机器的维护技术。所以我确定你只要把这些工人开除了用不了多长时间,你这些轰鸣的机器都要出毛病,最后都要停下来。原来那么火爆的一个砖瓦厂在你和厂长的手里搞塌,你怎么给上面交代?那不是说明你是一个破坏分子吗?”  随后副厂长就和刘喜柱对…骂到了一起。而且三五句过后,所有的难听话都从彼此的口里蹦了出来。  当时副厂长就怒…骂着说,让他立刻滚…开这里,他已经被开除了。  刘喜柱说:“可以。在大…爷离开砖瓦厂之前,必须要帮着这两个人把砖装起来!”说完这句非常强硬的话语之后,刘喜柱转身对身后的那俩个蒙古汉子说:“来,赶紧把拖拉机开过来装砖,谁要敢阻拦,你们两个人就跟着我往…死…打谁,出了人命都有我一个人顶着!”  青格楞和恩克齐并没说话,但是他们的眼睛里已经闪烁着感动的泪花,同时他们桀骜不驯的神情也说明,他们可以和他拧成一股绳把对方打…倒甚至打…死的意思。  刘喜柱和青格楞他们这边胜利了。副厂长一边骂…着让刘喜柱一会儿就赶紧滚…蛋的话语,一边气急败坏的领着一帮人离开了这里。  但是刘喜柱的代价是很大的,因为给两个陌生人帮忙,把工作也丢了。  刘喜柱不考虑那么多,为了一个义气,他们哥几个什么事情都可以干出来。他们可以把恶人的角色扮演到底,也可以把好人的身份演绎到极致。  随后刘喜柱就吆喝着两个蒙古青年,奋力的给

他们拖拉机上装着砖。  身后那一帮弟兄们也一拥而上给装开了砖。  但是刘喜柱转身命令他们退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这里没有他们的事情!在他一再毫不客气,甚至用那种骂…人话的命令下,绝大多数弟兄们都非常不情愿的退下了。但是还是有五个和他生死之交的弟兄,无论如何不离开,也要和他一起装砖。  青格楞和恩克齐快要被感动得哭出来了。他们央求刘喜柱和这些工人们赶紧离开这里吧,大家的心意他们领了,以后他们要好好的报答弟兄们的这份情谊,请赶紧离开这里吧,千万不要给他们帮这个忙了。让他们能在这里顺利装砖他们已经心领了,因为给他们帮忙丢了饭碗,他们不忍心啊。这让他们怎么报答弟兄们啊!  刘喜柱对这两个蒙古汉子说,不用他们管,这件事情与他们两个人没有关系。  青格楞和恩克齐多次表达了他们的感谢,也多次央求刘喜柱和弟兄们赶紧赶紧离开这里吧,不能因为给他们帮忙打了他们的饭碗。但是刘喜柱和弟兄们都不离开这里,到最后也不让两个蒙古后生说这番话语。  刘喜柱只管一边装砖一边劝弟兄们赶紧离开这里。到最后,看看即使用那种骂…人的口气也不能让这五个弟兄离开,最后刘喜柱用那种哽咽的声音对五个弟兄说:“听我的话,弟兄们,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吧,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好坏就这样了,反正也不准备在这里干了。你们要知道,你们这一装砖就彻底把那个王…八…蛋得罪了,随后你们也得离开砖瓦厂。问题是你们还得养家糊口啊,不能像我这么倔脾气啊!”  不,五个弟兄坚决要求和他共进退,开除打发对于他们来说都无所谓,反正他们也不想在这里干了!  随后在装砖的过程中,两个拖拉机手给刘喜柱他们说了他们各自的名字,以及一些基本的情况。  这天中午装好砖以后,青格楞和他的徒弟恩克齐央求刘喜柱和另外五个弟兄,和他们去街上一趟吧,今天他们无论如何要请他们吃一顿饭。  到最后刘喜柱甚至用那种不高兴的口气对他们两个人说,让他们不要这么婆婆妈妈了,赶紧离开这里吧。他们的帮忙并不是为了得到他们一顿请吃请喝,真的与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刘喜柱身后的五个弟兄,同样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青格楞急了,他说:“看你们也都是一些英雄好汉,和我非常对脾气,我想结交你们,可是你们怎么不懂得别人的心呢?现在你们丢了饭碗给我帮了忙,我的这么一点点小小的回报也没法表达,你让我们两个人怎么办?怎么能够离开这里?要是你们不接受我们一顿吃喝,我跟你们说,这车砖我也不要了,我现在开出大门口,就要倒在河槽里,从此以后也和你们再不相认!”  刘喜柱一跺脚,招呼着五个弟兄们说:“走,它马的,吃一顿饭又不是能把人吃死!既然人家要表达一份心意,我们何必要不给人家这么个机会呢?”  当天中午,刘喜柱和五个弟兄正在边塞县北门城郊一个饭馆,和青格楞他们俩吃喝的时候,刘喜柱的两个小兄弟骑自行车,匆忙来到饭馆给他通知说,让他们赶紧躲起来吧,据他们得到的可靠消息,副厂长那个王…八…蛋正在动用关系,让警务局准备抓…b他们六个人呢,包括两个司机也要一起抓回警务局,以寻…衅滋…事z拷…问他们呢!  青格楞赶紧扔下筷子启动拖拉机……  随即徒弟和刘喜柱他们六个人有的挤在驾驶室里,有的坐在马槽的砖头上面,拖拉机加大油门向着东北方向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