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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除却修为低浅的杨羽清,以及尚昏迷不醒的萧京,余下之人均是瞧得清楚。适才交锋,太子清虽有敌意,却仍手下留招,否则粉衣女子断然不会仅仅碎了面具、伤了发丝这般简单。而粉衣女子全无保留,非但一剑伤及太子清臂肩,更是以独门心法重创太子清心肺。如此歹毒手段,着实令人发指。粉衣女子不以为意:“裴掌门莫不是看不过去,也要教训小女一番?若是如此,小女在此等着便是。”
冷笑一声,又道:“裴掌门可莫要忘了,师门训示才是。”
“你……”裴风战怒火中烧,却是不得作为。他心中明了,眼前女子,纵然绝非倚鹤楼之人,却也是点苍剑派不可得罪。杨羽清一侧观望,心中已有定数。这粉衣女子看似对正统掌门处处针对,但归根结底,尚是对付裴风战一人。如此看来,自己尚有转圜之机。“木家小子,你在想什么?”
粉衣女子将目光落在杨羽清身上,其中包含情谊,令杨羽清不由心中一动,宛如再见亲人。粉衣女子又道:“此间尚有战火,你且退开一旁,免得引火烧身。论及辈分,你叫我一声‘姨’尚不为过。待此间事了,随我回去坐坐,免得被人说我派礼数不周。”
杨羽清闻言,却是不敢答允。这粉衣女子显然知晓自己并非“木”姓,此般言语,说不得便是另有图谋。“此事断然不可,”裴风战收敛功力,起身而立,明玥剑锵然出鞘,划出一片雪白:“木老前辈与我点苍剑派颇有交情,姑娘未免太过霸道。裴某见姑娘剑法卓越,倒也心生讨教之意,忘姑娘不吝赐教。”
说是讨教,实则是欲以比武较量,定夺杨羽清去留。“嗯?”
粉衣女子瞧出裴风战心意,冷冷一笑:“即便不顾祖训,与我派为敌,尚且不顾?昆仑、雪山先后落败,小女倒也有心瞧瞧正统盟主,修为几何!”
话音方落,倩影先动,青剑挽风,起手三招,招招煞手,剑影重重,也不顾裴风战身侧尚有旁人,便化作漫天星辰般,直取裴风战命门。与萧京一战,虽然手段狠毒,却无必杀之念。与太子清一番较量,饶是残狠,亦在掌控之中。而此时出招,并无留手,皆为取命。杀招连环,来得莫名。未免伤及无辜,裴风战不敢退避,挺身而出,锐锋开阖,怵目银芒,宛若过眼流星,迎着连绵不绝的招式,交迸绚烂璀璨。剑剑出鸿毛,剑剑落泰山,剑锋所指,仿佛有千钧之力、风雷之势,连破粉衣女子不世剑招。粉衣女子微微一怔,手下更不留情,又是奇招迭出,凝虚化实,一剑快过一剑,一剑狠过一剑。青剑铺陈,宛如烟云漫天,生生将裴风战困在剑圈之中。裴风战脚踏罡步,剑转流云,指、点、转、承,四法相合。蓦然松手,明玥剑凌空飞旋,剑鸣击响,奏演铿锵。身形反转,拨云弄雾,掌纳乾坤,运转八极,万流化一,一掌破敌。杨羽清看在眼中,惊上心头。裴风战此刻招法所行,融合点苍剑派“流转剑法”与“化元留影掌”之精妙所在,若非有幸取得“流转剑法”之剑谱,以他今时修为,难以窥得其中玄机。看来当日剑创裴风战,他的确保留不少。如此,更是坚定杨羽清心中意志。双掌甫接,裴风战借力而退,反手抓剑,背身回斩,一气呵成。粉衣女子心中暗赞,身法不停,退坤宫,进乾位,入归妹,出大同,一招四式,一式一变,似鬼魅乱舞,令人难以测度。裴风战脸色微变,剑吟四海,“穿云裂石”、“龙游乾坤”,双招合一,前招未歇,后招已出,倏变身形,剑风呼呼作响,已是“青松剑法”之精髓所在。粉衣女子轻喝一声,身形一矮,再起身,凤游天野一般,侧身一避,躲开剑气。饶是如此,亦是惊险万分,长袖竟被剑气割落半截。粉衣女子却是倔强,拼得两败俱伤之势,银牙狠咬,迎上剑芒,提剑直刺裴风战胸口“膻中穴”。裴风战眼见明玥剑便要斩断粉衣女子右臂,一瞬之间,心思百转,竟而剑偏三分,划破粉衣女子右肩,洒下一片殷虹,全当为太子清报仇。而此时,青剑锋锐,距离其“膻中穴”已然不足三寸。惊险一刻,聂临、玄灯师太、渡圆方丈正欲出手相助,一条人影当先一跃,脚踏太虚玄妙,双袖翻覆,点拨阴阳。一招,救人,退敌。不待裴风战言谢,清封道人缓缓走向粉衣女子。双眸微闭,双掌背后,一步如渊渟岳歭,一步如山岚风徐:“姑娘既为倚鹤门人,自当以武林大义为先,而今此般作为,恐违祖训。何况姑娘这般年纪,手段毒辣,于人于己,皆为不益。”
“呵,”粉衣女子嘲弄道:“龙泉宝剑,沉土千年,紫光之气夜夜冲霄。真人,我派自有风格,你管的未免太宽。何况以真人当今威望,我派自是不愿与你为敌,若是强要出手,今日一战,在所难免。”
说时,横提青剑,护于胸前。宝剑在真力激荡之中,颤如蝉翼,蜂鸣不绝。清封道人凝立不动,已表心意,宽大道袍无风自鼓,脚下尘土回旋,剖开一尺方圆。一时,风声飒飒,落叶飞舞,迎着初阳旭日,婆娑作响。青剑流光运转,宛如氤氲蒸腾。忽而剑身一凝,气吐恢弘,烟尘弥散。一人,一剑,直取清封道人胸口“玉堂穴”。清封道人一退步,风消云淡。双掌纳元,一开天地,一化阴阳,万象玄妙,尽归原道。“阿弥陀佛,竟是武当‘太极劲’。”
渡圆方丈素来沉静的脸上,显出一丝波澜。清封道人起手运招,便是十年未出的玄式绝学,可见已动真怒。万千剑光凝一瞬,骤发,倏止。清封道人双掌拨圆,大展挪移乾坤之法,层层卸力。再一拨掌,剑飞,人退。“清封掌门好大的气势,在此为难一个小辈。”
一声苍老声响,宛如铜钟大吕,化作无俦罡力,瞬息之间,阻下清封道人将欲前行步伐。随即,三道真气激射而至。清封道人挪步旋身,掌翻袖扬,一松一放,自广袖散落三枚拇指大小的铁器。铁器生有四棱,前尖后粗。清封道人望着残破的袖袍,已知来着非凡。此暗器,在杨羽清观来,并无特殊,但老于武林的几派掌门,却是熟悉。此物名为雷公破。寻常足有手掌长短,以独门手法敲击后背射出。纳风飞旋,威力极大。而如这等小巧,多是依凭腕劲而发,藏于袖中,令人防不胜防。只是此物材质多以精铁为主,颇为沉重,即便如此小巧,二十步以外,也不足三层威力。而此刻说话之人,尚在百步之外,足见其功力何其骇人。“婆婆!”
粉衣女子闻言一惊,张口之间,气息翻涌,猛然喷出一口血箭。原本毫无血色的脸上,愈发苍白如蜡。“让你好生习武,总是不听,如今吃亏,恶果自尝。”
老者声音传来,虽有责备,仍是少不得几分关心。忽而声音一沉:“清封掌门,我建宫行事,自有主张,何容他人置喙。看来,老身沉隐数十载,当真以为我建宫是任人欺辱的么!”
说道最后,声音再是一厉,风沙四溢,竟令众掌门为之一颤,退后一步。乍闻“建宫”二字,众掌门无一不惊,清封道人、裴风战更是骇然。裴风战当先一步,朝声音来处,抱拳躬身:“一切事由,皆因晚辈而起,望老宫主念在昔日鬼先生与武当先人铁木真人相交份上,莫要与之为难。”
“有意思。”
老宫主语透几许赞赏:“裴小子倒是有几分义气。技不如人,老身自然不会强自出头,但伤了我建宫之人,总要有所交代才是。”
“不知老宫主是何意思?”
裴风战自然知晓,老宫主断非好相与之人。老宫主沉吟片刻,道:“我建宫早已不愿过问武林之事。如此不若这般,你点苍剑派、武当派各答应老身一个要求,待日后自有人以建宫手令前来收取。而所行之事,断然不会涉及武林利害,如何?”
清封道人、裴风战本是害怕老宫主要求之事,有损武林正道,现下听来,倒也放心,自是应允。“木家小子,既然来了太原,不若府上一坐,免得惹人笑话,说我建宫全无礼数。你祖上与我建宫多有交情,你且多住些时日,也好让我派一尽地主之情。”
话音一转,老宫主又道:“魑魅,九转生死巷之机关,你也熟悉,自行带木家小子来去,你与其父母多有交情,当好生看护才是。”
一语出,众人各自震惊。七派掌门听闻“木青”祖上曾与建宫有所交好,其身家势必不俗。杨羽清却是惊于“九转生死”、“魑魅”六字,目光落在魑魅身上,一时百感交集:“这便是娘亲要我找寻的那人么?”
玄灯师太连忙上前作揖行礼,口中谦卑:“敢问此子可是姓‘沐’,祖上先辈乃沐老前辈?”
她口中所言“沐老前辈”,乃归隐山林的侠者,门下之人,初入武林,便与一代儒侠沈若居联手,扫荡乱世,为各派尊崇。虽是疑问,心中却愈发笃定,暗自庆幸自己并未铸下大错。一侧裴风战心知眼前所谓“木青”之人,究竟是何身份,却不道破,化作一丝苦笑。本是有意带杨羽清折返点苍剑派,无奈建宫老宫主开口,此时只能作罢。“自然是木老前辈。”
老宫主犹自说着模棱两可的话。说道最后几字,声音渐渐消散,人已然远去。“魑姑娘,此事……”裴风战知其身份,语气之中,不免客气几分。鬼先生之于点苍剑派恩德,点苍剑派断然不会与之为难。他眼角撇了撇杨羽清。算起来,鬼先生、儒侠沈若居、杨氏先辈杨逸曾有联手之谊,其情义深厚,想来不会对杨羽清不利。如此说来,他也不算愧对云青念。“木家小子与我离去即可。今日得罪诸位掌门,魑魅在此赔罪。”
说着,魑魅从怀中取出一个翠绿瓶子,打开封口,倒下一粒药丸,交于裴风战手中:“太掌门为人耿直,小女素来佩服。今日不得已,还望裴掌门带我赔罪。另则,太掌门中我派‘碧澜烟手’寒毒,此粒丹药,自可化去体内寒劲,修养七日,即可康复如初。”
美眸流转,扫了眼尚出于昏迷的萧京,冷哼一声:“至于萧掌门,权当是个教训。诸位,告辞。”
说罢,带上杨羽清,联袂离去。临行前,杨羽清蓦得转身,来到卖豆腐花的摊位前,对着老板磕了一头,又看了看横尸街道的土狗,不言语,跟着魑魅,渐行渐远。适才一番变故,街道两侧零星几家摊铺,唯恐殃及池鱼,纷纷打烊,此刻除去那家豆腐花的老板,真无他人。裴风战见魑魅言语之中,对萧京颇多责怪,自然不会前往讨取没趣。喂太子清服下丹药,助其运气,化开药力,这才起身。看向魑魅、杨羽清离去方向,心中百感交集。不知杨羽清所留“十年之约”,是否当真。魑魅带走杨羽清,其意不言而喻,若是杨羽清心存仇恨,点苍剑派终究有一难。而魑魅所言,虽有讥讽其中,但这些年来,自己居住太原,的确削减归根之心。“你是魑魅?”
杨羽清寻寻觅觅,尚不得丝毫信息,而今一朝遇难,却是巧逢。一切恍如梦中,难以置信。兜兜转转,弯弯绕绕,二人已不知行走几时,早不见八派掌门身影。放眼所及,人迹罕至,唯有清风拂耳,化作弦音悦耳。“呵,”魑魅忽而淡淡一笑,止下莲步,青葱般的玉指,轻轻敲了敲杨羽清的脑袋,显出几分关爱:“杨羽清,杨普明、云青念之子。你不是一直再找我么,怎么,见到真人,反而怀疑了?”
听的魑魅一口道出自家身份,杨羽清自是不再怀疑,但听闻爹娘姓名,双眸不禁一阵通红。魑魅自知杨羽清悲伤何故,想起那个白衣如雪的男子,亦是幽幽一叹,眼中噙满泪水。稍稍仰头,阳光刺眼,竟令她险些睁不开来:“杨大哥,也就是令尊进入云府之时,我便知晓你们杨家终究还是难避红尘。以杨大哥之能,一身剑术,敌手难逢。隐居诸葛八卦村十年,贯通刚柔之力,更是当世无双,无愧曾经‘南武林第一剑客’之称。初始,我尚未放在心上,直到云府大火,这才知晓,原来我一直只是一厢情愿,误你终生。杨氏一脉,是我大意疏忽,造成你如今光景。”
似倾述,似耳语,声声叹气,声声自责,却是再难一见曾今少年。早知江湖多蹉跎,无奈转身仍是空。紧握的双手,什么也抓不住。“其后知晓你身处点苍剑派,以裴风战心性,纵然与杨大哥为敌数年,更有夺妻之恨,但单凭你母亲是云青念,便会护你周全。”
说道此处,魑魅面露笑意:“你设计逃离,便是要寻我。我一直身处暗处,便是要看看你能为如何,可否担起杨家大任。而后见你收拢人心,利益相加,犹自坚持初心,杨大哥有子如此,当慰平生。若非今日变故,多些时日,我亦会现身。”
杨羽清听她之言,方知原来自己一举一动,皆在此人掌握。惊愕之间,更有感激:“那你明知我身份,为何还称我姓木?即使你有心保护,依那位老宫主身份,也不至于编出众多谎言,欺骗晚辈。”
魑魅闻言莞尔:“你倒是仔细想想,除了称你姓‘木’,何曾欺骗他人?我们称你落木之木,而他人以为三水之沐,一切皆是他人自作聪明。何况,三水之沐一脉的确与我建宫关系密切,此事也是属实。”
见杨羽清尚且疑惑,不由笑了笑,一时风姿万千:“你是杨家之人,说与你听倒也无妨。武林流传,三大隐世门派,你可知是什么?”
杨羽清稍作沉思,道:“听诸葛叔叔所言,应是碧庄、倚鹤楼、紫皇岛三派。碧庄怀璧其罪,多逢劫难,销声匿迹多年。倚鹤楼身卷政权之争,听闻雪夜一战,死伤殆尽。至于紫皇岛,远距海外,踪迹难寻。”
似是突然有所思及,忙问道:“是了,方才清封道人所言,你施展武学,乃倚鹤楼‘碧澜烟手’与‘碧海凝光剑’。清封道人冠绝古今,定然不会看错,莫非你便是倚鹤楼后人?”
魑魅身手敲打一下杨羽清后脑,故作嗔怪:“论起辈分,你当称我一声‘姨’才是。”
目光看向远方,幽幽渺渺,似能看穿古今:“你所言倒是不差。碧庄之难,皆为铸兵工相曾的《铸兵神录》中的武之卷,外有宵小觊觎,内有家贼难防,最终腹背受敌,消声武道。但若说销声匿迹,实则言过其实。隐翠谷沐氏一脉,正是碧庄嫡系弟子。碧者,翠也。只因帝朝易姓恐其威胁,设计围剿,沐氏一脉为保碧庄精神传承,霍命一战,总算逃出灭门之灾,更改名姓,成立而今碧落晴天。碧落晴天,乾坤朗朗,扫尽邪云。”
说道此处,魑魅面带敬重,转身西南,深深一拜。“碧庄”二字,杨羽清纵然年少,亦有所听闻,心中自然免不了敬重。如今知晓因果,得悉当今隐世门派碧落晴天竟是碧庄精神传承之象征,随着魑魅,朝西南拜身行礼。整理思绪,又道:“听诸葛叔叔所言,碧庄、倚鹤楼、紫皇岛三者关系匪浅,昔年曾是三足鼎立。而今碧落晴天为碧庄精神传承,那你建宫当真是倚鹤楼一脉流承?”
话到此处,魑魅神色肃穆,再无丝毫嬉笑之情,是对先人最为崇高的尊敬:“建宫主人,鬼先生正乃倚鹤楼门人,此中细由,暂时不便道明,待得日后你身居建宫,自然了解。”
仰首观天,金乌正盛:“已是正午,切需加快脚步,若是慢了,婆婆可是要生气了。”
提及老宫主,魑魅不敢言笑。老宫主性情古怪,难以捉摸,当年杨家子嗣杨普明,尚且不能全身而退,今日召见杨羽清,虽不至于加害,但一番考验无可避免。魑魅也是有心看看,杨普明的儿子,如今有何能为。风如旧,云如旧,走在九转生死巷的人,却已然不复从前。神秘幽深的古巷,曾经死寂沉沉,而今更添三分萧索。身侧不再是那个白衣少年,或许此生再无相见。一路行来,魑魅心思深沉,明珠双泪,垂落如箸。身前,烛火摇曳,几经折射,一片辉煌。身后,灯火倏然泯灭,宛如黑暗深渊。魑魅忽得止下脚步:“羽清,一旦踏出九转生死巷,步入建宫,若要安然离去,说不得便要拜入我建宫门下,习我建宫武学,遵我建宫门规,你可愿意?”
杨羽清既然知晓如今建宫,便是昔年倚鹤楼,自然明白此地绝非寻常所在。不过,既然娘亲有所交待,想来亦有深意,稍作沉思,道:“我们杨家武学,我断然不会放弃。”
“呵,”魑魅淡然一笑:“合该如此。但你若是见我败于清封道人手中,便瞧不起我建宫武学,实为大错。清封道人一身‘太极劲’足堪臻境,当今武道,敌手难逢。倘若再有十载,待我大成建宫武学,一战清封道人,胜负犹未可知。”
杨羽清闻言一慌,连忙解释:“魑姨,羽清并非此意。裴风战、萧京害我杨家不浅,即便他日复仇,也当败于我杨家武学之下。”
魑魅点头称赞,道:“云姊姊既然让你寻我,我自然会照顾你。杨家、建宫,本就交好,不若如此,你也莫要喊我‘魑姨’了,称我一声‘义母’可好?”
杨羽清当下一拜,重重一叩首,正色道:“义母在上……”魑魅手快,双掌一托杨羽清双肘,道:“此事非轻,含糊不得,待入建宫,三叩九拜之礼,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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