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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碧落青天(上)【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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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风逼面,金笑开脚踩迷踪,如行风湍,身影变幻间,墨手扭动而出,似灵蛇吐信,咬向“边城青”虎口。岂料,“边城青”一掌看似凶猛,实则掌劲内敛。双掌接触一瞬,金笑开只觉力道如泥牛入海,已知不对,却见“边城青”借势退步,扭身之间,四枚金刚锥强势入局。金刚锥来势汹汹,纵然不含机巧,却是破风凌厉,挡者披靡。金笑开脚划龙蛇,拧腰躲闪,四枚金刚锥直贯入地,溅起沙尘腾腾。

“姊姊好身手。”

边城青轻赞一声。那“边城青”看似身处下风,实则招招式式,皆为主动,金笑开纵然武艺绝伦,但面对无尽暗器,难保有所缺漏。高手过招,稍稍一个破绽,便是胜负、生死即定之刻。

短短一句话,未及回应,那边“边城青”又是三招连出,蒺藜、飞镖、钢针缤纷而出,逐步缩减金笑开躲闪空间。看清攻势,金笑开稍稍惊愕,却是成竹在胸,收敛招式,仅凭愁墨手之坚韧,辅以奇妙手法,一一格挡。

久攻不下,“边城青”愈发沉稳,蓦然一喝,双掌交替而出,挥洒之间,已露“碧澜烟手”上层绝学。一连三掌逞快,飘忽无迹,引动流风乱窜。金笑开立身似山岳,回应三掌,急若裂电,惊得掌中怒雷响。

三响一瞬而出,“边城青”竟似不敌,连退数步。退步之间,脚下踩乾坤,交互变幻,如挥狂草。陡然一踏,似天动地摇山河荡,早前灌入地下无数暗器,竟受无名力道牵引,倒飞而出,径直射向金笑开。

“不好!”

杨羽清、萧慕同时大呼一声。“边城青”此招,已然布局已久,正待此刻发动,其中凶险,已上极端。纵然对金笑开相信非常,但观此局面,已入九死一生态势。比武切磋,虽说常有负伤,但步入生死之局,却是忌讳。二人心意相通,同时纵身而出,掌心翻动,长剑在手,欲挡下无边杀海。

金笑开身处风暴中心,却是气定神闲。清朗一笑:“来得好!”

但见愁墨手似摘花折柳,极尽轻巧之妙,运化点水之姿,闲庭信步间,一拿一放,无数暗器竟似无端静止,难入金笑开周身一步之内,便纷纷落地。

短短三个喘息时间,“边城青”所布杀局,破!

饶是旁观如杨羽清、萧慕二人,亦是不由惊赞,如此巧妙破招之法,当真罕见。“边城青”这一手法,杨羽清最是清楚不过,即便是自己,若要破解,也断然难以这般轻松写意,更何况若是破招中途,“边城青”再有动作,怕也是九死一生。这般看来,金笑开此人对于暗器一道,造诣颇深。

“边城青”眼神连番闪烁,惊讶有之,疑惑有之,最终汇聚一抹尊敬,收敛狂傲姿态,作揖抱拳:“原来阁下竟是……”

不待说完,金笑开摆手笑道:“尊下竟是九转生死巷第一暗器名手骤雨,金某造次了。”

望着满地暗器,一番龙争虎斗,历历在目,金笑开又道:“此番较量,金某胜得突兀。若非恰好此招金某有所涉猎,依早先布局,金某亦难以破解。暗器一道,本就侧重心性算计,于最不可思议之角度,发最致命一击,方可一尽全攻。正面交锋,本有机警,暗器自然先输三分。他日再得相逢,金某还是退避三舍,免得不明所以,便身首异处才好。”

看似玩笑,实则有意打断骤雨之言,此中深意,骤雨自然明了,再一拱手,道:“金少侠所言甚是。不过经此一役,再得相逢,骤雨合该添茶为敬。”

杨羽清一身暗器手法,尽数由骤雨传授,对齐自是了解。习武十载,除二位宫主外,骤雨何曾如此谦卑?如此看来,金笑开之身份,断非武林传言般简单。但金笑开、骤雨二人有意隐瞒,此刻自然不好追问。

思忖之间,金笑开慵懒得伸了个懒腰,连番挥手:“好久未曾动武,说不得需要好好饮上一杯。”

萧慕笑道:“望江楼的梅香桂花酿,想必金兄尚未尽兴,不若由萧某做东,与众侠士一并欢饮。”

说话之间,星眸移转,看向杨羽清。杨羽清拱手回应:“萧家主客气了。在下三人尚有要事,盛情难迎。在下于望江楼中尚有数日,总有机会。届时,还望萧家主莫要推辞。”

萧慕颔首道:“阁下若邀,萧某自当净衣以待。今夜之后,棋上分明,自有把酒言欢之时。如此,不便叨扰,就此告辞。”

说吧,爽朗一笑,与金笑开联袂离去。

“知晓我与诸葛松之赌局,看来萧慕果真是应诸葛松之约而来。”

杨羽清心思一动,不做表情。安排边城青先行回房,随后领着骤雨前往林娇所住之地。

一路无言,二人各有心思,直到林娇房门前,骤雨方才出声:“你便在此等待即可。”

不待杨羽清回应,推门而入。门扉关闭,杨羽清摇头苦笑,这位师傅的脾性,当真丝毫未曾更改。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门扉开启,婀娜青影映入眼帘,玉颈之上,是一张白如羊脂的脸庞,流光划过,勾勒出清秀容貌,眉心点缀一颗美人痣,端得风情万种。风情之下,却是不苟言笑,神色凝重。看向杨羽清一眼,冷冷一哼:“换个便于谈话之所。”

此等容貌神情,方是杨羽清所熟悉的骤雨。杨羽清知晓怒从何来,不予解释,应承一声,带着骤雨,回到自己客房之内。

一入房内,骤雨脸色再沉三分,未待杨羽清开口,已当先质问道:“我派行事,虽不讲究手段光明与否,却从未欺辱了女子。我不知你有何布局,但今日所为,令人愤怒。”

丝毫不欲听杨羽清解释,又道:“此行,除你之委托,尚有宫主的交代。”

“嗯?”

杨羽清一声迟疑,正色问道:“不知义母有何吩咐?”

骤雨道:“我派素来不参与中原武林之事,但外邦变动,我派责无旁贷。据悉,葬火教蛰伏十载,已然蠢蠢欲动。短则一年,长则三年,怕要再度进兵中原。宫主有所吩咐,葬火教一旦动作,无论你仇恨是否平息,必须按下,联合中原正统、天玄教宗,不让葬火教入境一寸 一分。”

杨羽清闻言,惊愕之色一闪而过,换之严肃非常:“爹亲乃葬火教之人所害,至今尸骨无存,苦状万分,于私情,于大义,葬火教若要踏入中原,我定当让他们有来无回。只是此等重大消息,不知是从何处得来?”

“消息来源你不必怀疑,是一位不入世的前辈告之宫主。此人身份关系复杂,即便宫主亦需尊敬。”

骤雨回应道。

长吸一口气,只做一瞬考量,杨羽清心意已决:“一年,一年之后,无论大仇得报与否,我都会回返建宫,以备抵御外敌。”

见杨羽清有此觉悟,骤雨脸色稍缓:“如此甚好。但宫主之意并非如此。依宋家家主所言,宋家二公子宋珩,月内将返,届时你可与之联系,依靠宋家关系,与中原各势力打好关系,以便日后联合。不过你大可放心,宋珩回返后,将以其他身份入世,不会干扰你的计划。”

“宋兄此番回归宋家,当有天翻地覆的变化,着实可喜可贺。”

杨羽清面色一喜:“当年宋兄外出学艺,如今必是学成归来。”

转瞬,却又心生担忧:“听闻昔年宋家长公子遇害,至今毫无头绪,已成一桩迷案。正因此故,宋兄才会远出海外。所谓明刀易躲,暗箭难防。面对一个全然未知的敌人,宋兄回返的消息一旦漏泄,怕也是危机重重。”

杨羽清曾于太原城内一会南宫欣舞,对宋衍之死多少有些了解。其凶手,当为灭南宫一脉的势力。宋衍之死,只是一桩意外,若非参与南宫欣舞之事,断不至于如此。听南宫欣舞所言,凶手行招,剑法流风,飘逸不羁,隐含八派武学,若可从八派查起。但此等消息,却又不愿吐露给骤雨,暗自思忖,待与宋珩会面之事,再行告之即可。

骤雨不知杨羽清心中所想,见他沉思不语,只道正自悲惋,轻叹一声,说道:“也非全无线索。听那老前辈告之,武林之中尚有一股暗流涌动。这股势力,十数年来,一直游走各方势力之中,纵横联合,已不知吸纳多少手下,迫害多少宗门。宋家长公子之事,或许与之有关。”

却见杨羽清眼眸精光闪烁,暗自后悔。杨羽清与宋珩交情匪浅,既然知晓此事,怕要另有主意,连忙又道:“此事你不必参与,宫主自有安排。告之于你,也是让你务必小心。他们行事无忌,恐怕总有一天会找上你。”

“有义母安排,自然无虑。待水落石出之时,如此毒瘤,合该连根拔起。”

杨羽清切齿道。

“听萧慕所言,今天你尚有一场棋局,不知对弈者何人?”

庭院中,杨羽清称呼萧慕为“萧家家主”,武林之中,能有此称呼者,除洛阳萧家家主外,不做第二人想。骤雨猜得其身份,杨羽清并不意外。问及棋局之事,杨羽清也不必隐瞒,当下合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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